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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摁住下巴，叶攸凑近了一些。
不是灯光的原因，真的是变深紫色了。
眉头一皱。
以前可不是这颜色…
“军师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叶攸微侧了脸，看着卫子云问。
瞧见卫子云面色，短短时间内，变得红润了一些。
？
叶攸心中升起一个问号。
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军师身体不容乐观。
如此想着，叶攸面色严肃起来。
脖颈有温热的呼吸撒来，卫子云心跳快了几分。
本能的知道该提醒叶攸，离他太近了，却在低头时瞧见她正色的眼神，里面的关心是做不得假的。
到嘴边的话顿住，最终什么也没说，隐隐期待现在的时间能过得慢一些。
“军师？”没得到回应，叶攸眼中担忧之色更浓，又叫了一声。
“嗯？”卫子云承认，他方才走了一下神。
面上却是不显，神情依旧平静。
“军师的身体…”叶攸狐疑的瞧着卫子云，继而把带来的药箱拿出。
把几个小瓶子放在桌面，对卫子云道：
“这几瓶是疗效好的解毒药，不知对军师可有用处，军师拿去吧，便当备用也好。”
卫子云当然不差药，但绕是他，查看这几瓶药之后，眼中也露出惊喜的神色。
“谢皇女馈赠。”卫子云收好了药。
叶攸摆了摆手，对几瓶药并不在意，更关心的是卫子云的身体。
药没了，可花重金去买，军师可只有这一个，而且是让她很是满意的军师。
“军师的身体，想是军师自己最为清楚其状况，我只是尽我绵薄之力。”叶攸由衷的道。
闲聊两句话，叶攸站起身，送卫子云到房门。
“就到这里吧，我可自行回房。”卫子云侧身对叶攸告别。
“好。”叶攸点头。
目光却是看着卫子云的背影，直到卫子云身影消失在拐角。
叶攸站了一会儿，想想后，决定跟上去。
轻巧的关上房门，叶攸往卫子云的方向走去。
快步走了一会儿，视线中再度出现卫子云身影。
叶攸不紧不慢的跟在后方，对面走来两个仆从，叶攸赶紧站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仆从相对走过。
“姑娘可需要指路？”一仆从道。
叶攸面上划过一抹尬意，感觉自己跟着卫子云，有些猥琐的意味，摇头道：
“不用，我只是想在周围随便走一走。”
仆从对叶攸行一个礼，走开了。
而叶攸再看向卫子云的方向，已没有踪影。
赶忙快步走了几步，恰好看到关门的一幕，瞧卫子云有抬头望来的趋势，叶攸转个身，将背抵在墙壁，及时躲开。
转而一想叶攸纳闷了，她没必要这般躲着，即使被军师看到，也没什么呀。
她还不是担忧他的身体，才会前来。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还是快些过去吧。
走至房门前，叶攸心中纠结了一下，将抬起的手放下。
暗中观察吧。
她想知道军师手臂的伤痕是如何有的，不知道这次可会凑个巧，知道一些具体的事。
叶攸寻了一个易躲身，又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藏好身子。
索性卫子云爱清净，这一片儿颇为清幽，经过的人倒不多，以至于没人发现叶攸。
等许久没听到动静，叶攸移动着身子往窗边去，嗅到一股幽香。
眼眸微转
在窗沿旁边长有一株翠生生的小花儿，绿油油的很是不同，那股香便是这朵花散发出。
绿色的花儿？
叶攸感觉到奇异，想着军师养的花儿该是没有毒。
便悄声移至窗边，细嗅着花香，同时注意屋内的人。
在叶攸看不到的阴影之处，默承与一个影卫相遇，两人心照不宣的对一个眼，各自看着自己的保护对象。
叶攸对此毫无察觉，她正在窥视着屋内的卫子云。
虽然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有些不耻，但叶攸并没就此止住。
她很认真的观察着卫子云一举一动。
军师坐在桌旁…拿起一本书…放下了…现在是起身…取来了一个碗…
慢着，拿刀做什么？
叶攸呼吸紧了紧。
刀刃放在手臂伤痕上，卫子云暗紫色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闪过厉芒，手中用力划去。
“军师！”
叶攸看不下去了，手撑住及肩高的窗户口，从外跳入。
被叶攸的声音打断，卫子云朝叶攸看来，手中的动作随之一停。
叶攸已来到卫子云身前，一把夺过他的刀，面带火气的看着卫子云。
见他神色淡淡的，叶攸心中堵了一下。
“军师别告诉我，以刀划开手臂放血，这是在排毒。”叶攸声音冷沉着，带着压抑的气恼。
第178章（）
卫子云看着叶满面的怒意，略作沉思，淡声道：
“不是。”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字，简洁，明了。
也没了下话。
叶攸：“…”
瞬间觉得自己没必要与军师傲下去，想问便问好了，干嘛定要等他开口说呢。
手碰到微凉的杯壁，叶攸低头看一眼手旁杯子，杯中的水澄澈透明。
刚好有些口渴。
举起水杯，一口饮下杯内水，口中一股馥郁酒香散开，叶攸面色一振。
转瞬的功夫，大脑似飞上云团，无比自由肆意。
“嗝~”
叶攸不禁打个嗝，眼神望着卫子云，思绪却不知道去了哪。
她要说什么来着？
“军师…”叶攸眼中蒙了一层雾，迷蒙着眼看卫子云，声音飘忽的喊了一声卫子云。
倾斜着身体，一手往空气抓去抓了个空。
卫子云见状，伸手扶住叶攸不稳的身子，看叶攸醉得这般快，他眼中闪着疑惑的光。
酒并不醉人。
忽而想到窗边那朵引酒花。
卫子云似明白了。
单独的对人并无影响，可此酒与花香混合便是烈酒一般的存在，甚至带有一定的幻觉。
这里本没有引酒花生长，房间也是许久没住人，窗台长有一朵花倒是情理之中。
他还没来得及清理呢…却不想皇女会突然到这儿。
看叶攸面色通红的瞧着自己，嘴张合着，迷糊的嘟囔什么话。
卫子云扶着叶攸到软榻坐下，要唤人盛一碗醒酒汤来。
衣摆被拉住。
叶攸盯着手中的衣料，喃喃自语着，语言有些混乱。
“军师为何要自残呢？何故想不开？不问你便不说是么，我早就知道了，就等你主动说，军师瞒我做什么呢…那晚树林也是…”
卫子云低头瞧着叶攸发顶，眼中划过无奈之色。
叶攸却是低头对着衣料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军师？你怎么不理我…说话啊。”叶攸扯着衣料，眼神瞪视着手中的一截衣料，不满的低咆道。
卫子云轻摇了头。
果真是醉得深了些。
把衣料从叶攸手中抽走，卫子云坐到叶攸身旁，正想说点什么，身体僵住动弹不得。
毒发作了。
手中衣料被抽走，叶攸蹙眉看向旁边人，怔愣了一下。
被叶攸幽幽的眼神盯住，卫子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是你。”叶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手往衣包里摸了半天，摸出宝刃就往卫子云胸口刺去。
由于醉意影响，刺偏了些，力道也不是很大，卫子云还是挂了彩。
手臂流出一股细小的血，卫子云身子稍微能动弹。
不料叶攸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倒在身下，宝刃在动作间被甩出，暂时对卫子云造不成伤害。
卫子云心中稍定，继而皱了眉。
皇女将他认作了谁？
一滴水落到额头，是烫的。
眼眸微转往叶攸看去。
她在哭？
哭得很安静，没发出一点声音，双肩抖也没抖一下，就那么静静的流泪，如果不是泪水不断，他不会想到她在流泪。
这般安静，带着一种绝望的哀戚。
卫子云心脏缩了一下，目光深深的望着叶攸，发丝挡着她的表情，他看不到她神情。
当她俯下身，一口咬住他肩膀，要咬下肉那般用力，他却不怎么感觉疼。
“皇女？”轻声唤她一声。
肩膀的力道松了些，他感觉已破了皮。
“叫我攸。”哭过的原因，叶攸嗓子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