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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张玉秋说。
“要吃早餐吗？”刘姨道，“晴姐交代过，说是给你准备了粥和牛奶，二少你想用哪种早餐？”
张玉秋这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到白林秋的面色忽然一僵，顺着对方吃惊的目光望下去，兄弟俩，望到了楼梯下面伫立的一抹人影。
是奶奶，白家的老夫人。
刘姨紧张地在腰间系带的围裙上抹抹手，对他们兄弟俩说：“老夫人好像听见了，从书房里走出来，让你们下去见她。老夫人也说了，如果大少和二少都没有用早餐的话，可以用了早餐再去见她。”
真是倒霉，事儿都凑一块了，如果刚不是某人突然醒来的话，他现在已经进了韦春晴的房间拿到物证走人了，而不是在这里把老夫人都给惊动了。
在他爷爷，父亲都没有在家的时候，家里权力最大的，无疑是奶奶了。
在发现了奶奶被惊动，张玉秋同样慌措地吸口气时，能接到白林秋回头对他的一瞥，几分责备。这让他心里某处一动，不是由于被人责备的缘故，而是担心某人真的出了什么事。
“去做早餐吧。二少起床要吃早餐。”白林秋吩咐刘姨，“两样都准备着，他到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少，你——”刘姨吞吞唾沫。刚白林秋进来时特别交代不要惊动老夫人的事她没有做好，现在老夫人都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下去见奶奶。”白林秋说完走下楼梯，飘然的白衬衫沿着楼梯而下，没有一点犹豫，尽显干净果断。
张玉秋望着他的背影，柳细的眉条轻轻一皱：有些东西他想学，却怎么都学不会。
说是两兄弟，都是白家人，性格上外人看着像是有相似之处，只有他们两人彼此一清二楚。
他和他，不一样。
当白林秋踏上一楼的地毯时，白家奶奶已经走回到客厅，坐在刚换了米色坐垫一尘不染的意大利豪华沙发上，手里拿了份报纸像是没事地翻看，又像是悠闲地在等着人过来。
“奶奶。”白林秋叫了声。
摞下报纸的白家奶奶，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老花眼镜，看着他，像是机器打磨一样仔细的视线，说：“坐吧。”
白林秋坐了下来，坐在老人家对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有点像小学生的坐姿。
白奶奶抖了抖报纸，问：“玉秋呢？我明明听着他醒了。”
“他还没吃早餐。我自作主张让他先去吃早餐了。”白林秋说。
白奶奶再看了他眼：“玉秋身体是让人堪忧。你父亲、你爷爷一直在为他寻觅良医。你能这样为他着想，是应该的。”
白林秋端坐着，没有回答。好像多说一句都是废话。如果他这时候附和说是应该，难保他人又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故意卖弄。有些事，做了，放在心里，没愧对良心够了。
第188章 【188】白奶奶的决定（）
好像能猜出他的想法，白奶奶唇角叹出一丝长气：“不要让自己活的太累。都是自家人。你爷爷和父亲都不在家，家里只剩我，都不能让你们轻松些吗？”
“奶奶找我有话要问吗？”白林秋问。
“回家了，不说一声。你说我是不是该问你。”白奶奶慢条斯理地说。
白家的奶奶那种气势，是这样的，不用威逼利诱，只用曼声道来，都是无形压力。
白林秋自知理亏，咳了声说：“上次有和奶奶通过电话，想着今早只是回来一下，奶奶可能在休息，不好打扰。”
“什么事回来一下？”白奶奶问，“你之前都不愿意回来。突然间回来，如果说是没有事谁会相信？”
“昨晚上，玉秋出了事，我想着心里不太踏实，想着回来看看他。”
“兄弟互相关心本是好事。”白奶奶俨然对他这话持半生半疑的态度，“你这是担心回来看他被他母亲瞧见不好吗？”
白林秋没有回答。
白奶奶叹气：“你二婶那脾气是让人有时候感觉她那是无中生有。但不要想着她是针对你，这是一家人呢。”
白林秋深深地望了自己奶奶一眼。
老一辈的都这样，希望家庭内部的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个不偏袒，但是，也希望哪个都不出事。
张玉秋这时走了过来，看出他是急匆匆走过来的。可能吃个早餐都不安心，毕竟大哥有像是代他受过的可能。被奶奶抓住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张玉秋叫了声奶奶时，白奶奶指着白林秋身边的座位道：“坐吧。坐你大哥身边。你大哥早上为了见你而回来，你有没有说几句。”
听到这话，张玉秋连忙在坐下去之前，望了堂哥一下，道：“大哥专程回来见我，让我特别感到惭愧。”
“惭愧？”白奶奶的口吻像是疑问。
“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张玉秋低下头像是谢罪的样子。
对堂弟的话，白林秋脸上默默然，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白奶奶从他们两兄弟脸上都瞧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张玉秋说了那句惭愧的话，却额头好像冒汗，好像一路不知为着什么事着急跑过来一样。
白奶奶嘴角一勾，抓起手中的报纸又抖了抖：“下周末，我生日，我打电话已经提前告诉你们爷爷了。家里的人，该工作的去工作，不需要特别为了我生日回来。撇下工作特意为了我回来说是孝顺的心，我心领了，但是，特意回来辛苦，你们累，我也累。今年的生日我想过的舒服一些，再说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大操大办，明面上光鲜，其实是把我当做被人耍的猴子一样，我不陪公众玩了，不要浪费这些钱了。这些都和你们爷爷说了，你们爷爷也同意了。”
“奶奶——”两兄弟都吃惊，为什么白奶奶突然会说到自己的寿宴。
心里某处便是了有了一些隐隐的不安。
张玉秋着急地说：“奶奶哪怕是不办寿宴，家里人也该回来给奶奶庆生吧，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
第189章 【189】谈起那丫头（）
白奶奶乐呵呵地笑了笑“你们孝顺我知道。前面说的理由你们没有听清楚吗？你们爷爷，父亲母亲忙于工作是不能回来，我谅解体谅他们不成吗？至于你们两个，刚开学，课业也不重。所以，你们俩就替你们那些长辈陪我过生日好了。”
两兄弟听见这话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怎能不是一惊。
记忆中，白家奶奶什么时候是只要他们陪着过生日了。记忆中，白家奶奶的生日比白家爷爷的生日更重要。因为白家爷爷对白家奶奶很敬重。白家是个传统的家庭，夫妻和睦互相敬重很重要。
今年白家奶奶自己主张改变下风格，可能也是以往的生日一成不变过腻了。被一群人捧为老寿星在寿宴中间当猴子耍的滋味，白家奶奶不想尝试了，所以想玩玩另一种玩法。
为此，白奶奶又特意叮嘱他们两个：“到时候，你们把你们的朋友都叫过来一块来玩。想吃什么，我都让刘姨和老王他们准备好。我自己，也会邀请几个老朋友，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陪我们老太太玩一天，应该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奶奶都当命令一样和他们说了，白家兄弟如何说不好。那毕竟是奶奶的生日。只能开始尽量想着找些什么朋友来玩。
白奶奶交代完事，起身准备回书房，想起什么对白林秋说：“对了，何家那个丫头不是来北城念书了吗？林秋，把她带过来给我看看，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都长成什么样。”
白家两兄弟同时一惊，脸上那抹吃惊的神情尽是收进了白奶奶的眼底。
白奶奶像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进了北城念书？”
“奶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白林秋保持冷静的声调问。
“这要说到她那个妹妹了。”白奶奶的眼神像是跑到了门口，回忆那天王珊燕进白家门喊着自己是何皎皎妹妹的嚣张样子，越想越感到可笑，道，“虽然我也奇怪她怎么突然多了个妹妹。不是说她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吗？”
从白奶奶这话可以得出，白奶奶对于何家的情况几乎是不了解，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的念头。
白家与何家的关系，说起来很远，完全并不亲近。亲近的只有他妈和她妈。
白林秋轻轻地揪了揪眉宇。
见白奶奶拿着报纸走回了书房，刘姨走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还要吃一点，早餐剩下了很多。
白林秋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