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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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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声道:“当初正是这些太学生和地方贡士向御史台提交证物,告夏可文厚赂考官。夏可文受戮,他们当无话可说才是,怎的又跑来请旨恩赦!如此朝秦暮楚,着实可厌!百姓犹可为夏可文求情,士子们没这个资格!”

    我拾阶而上,边走边说:“刑场可临时安排在这家邸店外,朕和梁使在楼上观刑。午时三刻,朕要夏可文人头落地!”

    紫气邸店临街的敞阁里,我与梁誉分宾主而坐。内侍布上菜品,医佐从旁验察。

    我看着面前精致的酒器杯盘,以及引人食指大动的肴馔,不禁点头:“难怪朕听宫中内侍言说,臣工及士子们都喜在邸店饮酒唱和。”

    梁誉听了,脸上便有些不自然了。

    我只作未见,歪头看着鹿脯执匜、驼羹捧盆,冲洗去我指掌上的血痕。

    梁誉悠悠道:“臣观北夏皇帝陛下,面对群臣时犹可做到从容意舒,但骠骑大将军在时却手足无措,何以陛下如此深畏大将军?”他这句发问,已是相当不客气了。

    盥洗后铜盆里的水有浅浅的粉色,我皱皱眉头:“朕不怕大将军,只是有大将军在旁,朕总觉如有芒刺在背。”

    我接过汤圆奉上的巾帕,擦了擦手,便即抄起银箸,风卷残云大嚼不亦乐乎。

    梁誉看得瞠目结舌,良久持杯祝道:“臣观陛下进膳如龙吞鲸吸一般,定然御体无恙,臣不胜欣喜,谨以樽酒为陛下寿!”

    “梁卿休要误会,朕因礼佛而斋戒,已三日不知肉味了!”我停箸,也举起酒杯,“如此,朕也以此酒,遥祝舅氏长乐未央。”——梁皇和竟陵王都是我的舅氏,我这一祝颇显冠冕堂皇。

    宾主同饮后,梁誉笑笑:“我大梁通国笃信佛法,皇太后及主上两宫可说长年持斋,不知新贵人进我梁宫后,能否忍得这份清苦?”

    “新贵人?”我不解问道。

    梁誉向南拱手道:“臣奉吾皇圣旨,此来迎接北夏临琼郡主和亲石头城,同时册封郡主为主上贵人。”见我神情木然,他解释道,“我大梁后宫仪制与北夏不同,皇后之下只设正一品贵嫔一位、正二品贵人四位,余者末阶才人无定数。”

    南梁迎亲即册封,较之我当初娶了人家的公主却随意指了个“和妃”的封号,实在显得有诚意多了。

    于是我和颜悦色道:“郡主嫁到南梁,自然是要入乡随俗。就如华妃,入大夏未央宫后,一言一行莫不合乎规矩,就连太皇太后都忍不住嘉赞竟陵王教女有方。”

    梁誉目光飘忽:“华妃”

    “嗵!嗵!嗵!”楼下突地响起擂鼓声,压住了梁誉接下来的话。

    鼓点节奏凝缓迟重,这是死囚被押赴行刑台的信号。

    我和梁誉同时看向楼下,只见夏可文身披枷锁,被刀斧手押至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之上。

    “夏可文罪不至死!求圣上开恩赦免!”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出了这一嗓,带起群情激奋,人皆叩首为夏可文请命,求赦之声如山呼海啸。

    我闲闲地扫视一眼,回身继续同梁誉劝饮。

    正自杯来盏往间,我眼角瞥见一顶素布小轿被抬至法场边,轿帘开处,走出一缁衣妙龄女子,我持杯饮酒的动作不由一滞。

    “这小娘子年华正美,却要身穿缁衣、看破红尘,可惜了!”我叹了口气。

    驾前随扈的刑崖抱拳启道:“陛下,此女名唤羽笙,系平康坊歌部花魁。听闻夏可文被拟斩的消息后,她便断发修行,誓言此生再不复歌!”说到这他忍不住怅然惋惜,“自从舞花魁戚欢娘子莫名其妙消失后,羽笙也离了平康里,歌舞之地歌消舞散,着实凄凉!”

    夏可文和羽笙一在高台一在远处,虽隔了层层人群,却可遥相瞩望。

    “夏郎!”只这一声,低徊宛转,闻者如被冰锥刺心,伤痛欲绝。

    羽笙向他走去,围观众人自觉闪向两侧,让出一条小径使她得以走到高台前。

    “妾来送郎一程。”

    “我知道你会来”,夏可文见羽笙娘子身着缁衣、青丝截至齐眉,深自惊疑:“你怎么?”

    “这世上没了郎君的琴音曲谱,妾复歌与谁听!郎走后,妾将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夏可文一头雾水:“可是柴婆如何舍得放你自便?”

    “妾已自行赎身”,羽笙低了下头,复又仰首望着情郎,“痴儿郎,妾自有银钱,否则妾这平康花魁,岂不是白做了?妾当日要郎君筹银赎身,只是存了试探之意”

第298章 将归() 
夏可文徒然张嘴,却发不出声来,终是缓缓垂下眼皮。

    “谁知竟把郎君害到这步境地!”羽笙悲声泣下,直泣得夏可文人未死、魂先断。

    我愀然动容,这世上恐是无人肯为我这样真心哭上一哭!

    “冤家!”夏可文洒然而笑,“呵!你可真是我的冤家!”

    “夏郎这样说,定是恨苦怨苦了妾吧?”

    夏可文轻摇了下头:“我说了,你是我的冤家!冤家就是——情深意浓,彼此牵系;生离死别,黯然销魂;今生情殇,期以来世!”

    羽笙听了,且笑且哭,悲中含喜。

    夏可文和羽笙的生死相许,直引得观者陪同泪目。太学生们感动之下,再一次发出请旨恩赦的呼声。闾巷百姓齐声高呼“开恩”,声震长安城。

    监斩官太常寺卿本就同情夏可文,见此情状,立即援引旧例,遣属官至御前请示是否恩赦人犯。

    崔丞相从旁谏道:“陛下,夏可文才学不俗,杀之可惜!”

    我却看向刑崖:“归德将军也觉着,朕应赦免夏可文?”

    刑崖一怔,万没料到我会问到他头上,愣头愣脑道:“朝中的刑律规制臣不懂,臣只知道,陛下认为该杀,就杀!陛下认为该赦,就赦!”

    我大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递予刑崖:“若朝中衮衮诸公都如刑归德一般,朕便省心了。”

    刑崖大喜,谢恩跪饮。

    内侍上前更换杯盏,我已微带醉意,命换大酒器来。

    鹿脯果然进上一双巨觥,我对梁誉笑道:“梁卿自便,朕不惯小杯啄饮,殊不畅意!”

    梁誉笑道:“陛下量高福深,且又正值繁盛年华,心气自是高可凌云。”

    他话中别有深意,早存了窥测试探之心。

    到此时我已大致猜到管鎏用意,然而他的设想,在我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梁誉怎会为得一介文弱书生便依准我的什么条件?

    所以即便眼前的生死相许足可感天动地,但却不能撼动我杀夏可文的决心。

    我眼中神情决绝,抄起满斟美酒的巨觥,一扬手尽数泼洒到楼下行刑台前!

    夏可文正自低头顾视日影,见状轻声道:“不必再求了,陛下之意已明。”

    我恰于此刻朗声道:“夏可文虽才学冠诸贡举士子,然临小难而轻易变节,污损朝中能臣,终不可用!朕谕,依旧行刑!”

    监斩官太常寺卿承旨后,无可奈何似叹似问:“人犯可还有未尽之言?可及时道出!”

    夏可文异常冷静:“臣志大才疏,少读诗书惜才德不敏,以致一事无成。臣唯在琴谱曲词上略有所悟,请于临刑前再抚琴一曲,寄托平生襟怀。”

    我当即不屑哂笑,此举难免有东施效颦之嫌,令人生厌!

    梁誉突然说道:“陛下,臣闻哀丝豪竹,妙音绝响。此囚命在须臾之间,或许将可奏出不世之绝响?请陛下准其所请。”

    我沉吟了下,俯身下视:“夏可文,莫非你也要抚上一曲广陵散?”

    “陛下说笑了,臣咎由自取,远不及嵇叔夜悲壮。况且陛下也并非畏言残暴之主。臣将抚之曲,名唤将归操,原系失传古曲,臣偶然访得残谱,又得羽笙娘子助力修补,再填之以词,今日正可试操一曲。”

    “将归操?”我心下一动,当即命道,“除去夏可文身上囚锁,朕也想听听他这命终绝音!”

    羽笙转身从随侍手中接过一架焦尾古琴,捧持登上高台。

    夏可文接琴置于膝上,调试弦音后,侧首对羽笙点点头,随后按动琴弦。

    起始琴声疏落,苍茫渺远。

    梁誉凝神细听:“荒山崚嶒,登高触手可摘星辰,崖上松柏,品性高洁岁寒不凋”

    我动动嘴角,险险没笑出声。因我不通音律,所以那些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的曲中意象,在我看来都是故弄玄虚。

    可惜正当我这样想着,羽笙娘子才刚一展歌喉,便印证了梁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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