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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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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袖颜面,抽噎声更似冷笑:“内事自有两宫太后做主,外事听命于崔丞相和刑大将军。”

    我站起身,绕过刑岳,臣工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

    “朕意已决!诸卿可自行下山,再有谏者便是陷朕于不孝!”

    我走进先帝享殿,仰头直视先帝圣容,脸上毫无悲戚之色。

    日已过午,阳光斜照进殿,在地上拖出一道不长不短的斜影。我侧头,看见平行的两道身影。

    影子前移,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我头也不回道:“朕还以为同先帝建立了天人感应,谁料是大将军跑来作祟!”

    “皇上,随臣回去!”

    我转过身歪头看他:“大将军在同谁说话?”

    刑岳不敢置信,暴怒转身像是要走,可旋即转回对我重重跪地:“陛下!臣请陛下回宫!”

    我被他这举动惊得后退两步,想了想才明白刑岳错会了我的意思——先帝在上,我刚刚问出的那句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刑岳一向自矜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等闲不会被激怒,可一旦怒了就是雷霆万钧。

    “皇上莫再自作聪明了!百官回朝,你一个人留在先帝陵寝算怎么回事!这平陵,又能比宫城中安全多少?我今日把话挑明,你留下不是为先帝尽孝,而是不敢回宫!你唯恐南梁宣战,朝中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我垂眸,冷静看着暴怒的刑岳,往常都是我被激怒而他保持平静,今日却发生翻转。

    刑岳叩首在地:“臣以性命担保,必保皇上万全!”他抬起头,强压怒火劝道,“只有在未央宫,我才能保你万全。可在这深山里,万一回宫吧,石奴!”

    “然后呢?在你的保护下全须全尾的被封个‘安乐侯’‘退思王’,软禁在深宫一隅,苟且忍辱偷生?”我反问道,笑着摇头。难道刑岳以为我躲来先帝陵寝,只为逃避生死?那他未免也把我看得太轻了!

    无论结局如何,刑岳今日所言我不是不感动。他既已将话挑明,我也决定开诚布公。

    我抬袖示意他起身,难得认真:“表哥误会。朕适才没有责表哥礼数不周之意,朕是真的在问,你在同谁说话?是皇帝、还是石奴?”

    刑岳张了张嘴,多年来他一直在回避的事情,被我轻巧地一语道破。

    “表哥一心保护的,是石奴,而非皇帝!这些年你始终把石奴和皇帝分得很开,在你眼里石奴是石奴、皇帝是皇帝。你视石奴为弟,可同时又要损害皇帝的君威。表哥,石奴本就是皇帝!如何分得开?”

    我说到后来,无奈的笑了。刑岳自欺欺人,就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如此,臣现在敢问皇帝,留在帝陵意欲何为?”

    我转身仰视先帝圣容,跪在蒲团上。

    “表哥传授剑术时曾说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表哥还说权术如剑术!所以大夏社稷若自朕手中丢失,朕唯有在先帝陵寝前以死谢罪!”

    我没说实话。

    梁夏交恶,若我还在宫里,必遭刑氏软禁。可我暂驻先帝陵寝,如遇情势危急,我至少还可奋力一搏——不到最后一刻,我怎能轻言放弃?

    “大将军请回吧!”我冷然吩咐一声,拈香礼拜先帝。

    我拱臂敬香,四周弥漫着烛油香火的刺鼻气味,我一下一下的拜下去再起身,偶然扭头,地上已再无刑岳的影子。

    自那日起,我便在平陵的山上住下了。

    无论是我同百官约下的二十七日,还是我告诉华妃的半月为期,都只是拖延回宫的虚数罢了。我不准汤圆、汤饼在我面前提说时日,如逃避现实一般在山间玩得不亦乐乎。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我久居禁宫,从未品味过山间野趣。帝陵万年吉地禁猎,飞禽走兽不计其数。于是我每日里携了睢阳弓、苏合弹进山捕猎。偶尔捡拾山果就酒来喝,天气晴好时则目送夕阳、登高长啸。

    然而这般今朝有酒式的自我迷醉,骗不得时间。每一次的日升月沉、昼夜更替,是明摆在我面前无可逃避的现实。

    某日我依旧到先帝享殿拈香行礼,汤圆禀道:“主君,昨日有人在山下窥伺,奴才恐”

    “你怕什么!”我跪于拜毡上,双目微阖,“太皇太后谨慎,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动朕。”

    “可南梁至今毫无动静。”

    我拜过后站起身,不疾不徐道:“才刚过去十日而已”

第167章 民心() 
汤圆一凛:“原来主君一直都在计数时日?”

    “朕未曾刻意计数,可朕就是知道!”我挑眉看看他二人,迈步向外行去。

    汤圆忙跟上:“主君又要去哪?”

    “上山,守株待兔!”我眼下固然要等待南梁消息,但这并不意味着坐以待毙。

    翌日,我谒陵后的第十一日,我果然守得兔子,而且一举还是两只!

    杜亦拙和唐紫雕通身衣衫、巾帻尽被雨水沾湿。杜亦拙行礼后就要述说京中消息,却被我摆手制止,我回头命侍监进上香炭熏炉,给他二人烤干湿衣。

    山上湿气重,虽值暑热也常备炭火,因此熏炉很快被呈上,我与他二人同坐炉前。

    我低头,看见杜亦拙袍角和鞋袜上泥污不堪:“雨后山路湿滑,这一路行来想也艰险。”

    杜亦拙轻描淡写:“臣与唐三弟都曾少年游历,惯走山路,路上还算顺遂。”唐紫雕族中行三、杜亦拙族中行大,这二人一向亲厚,彼此“唐三”、“杜兄”相称呼。

    我颔首,揣起手来微笑,并不催促他二人开口。

    唐紫雕粗粗拧了几下袖上和袍角的雨水,便直入主题:“我们离开长安那日,尚无借粮消息!”

    这在我意料之中,他二人在山道上蹑迹潜踪而行,如何快的过可驰马官道的鹿脯和饼饵?

    因此我毫无郁色,我等待的是鹿脯,可来自国子监的消息,才是我敢于等待的倚仗。

    “长安城中百姓听闻陛下谒陵后被迫留驻平陵,一片怨怒之声。臣等与崔李二位公子连夜计议,臣和唐三弟来见陛下,二位公子则留在国子监鼓动士林及学子。若借粮遭拒,士子们将率长安城百姓赶赴平陵,与陛下同生共死。”

    杜亦拙的声音不高不低,响在我稍显狭小的值庐中,自是没有金殿上君臣对答时回音不绝的虚无缥缈感,但同炭火的“卟卟”声合于一处,却令我因眼前的民间日常烟火而感到莫名的心安与踏实感。

    我含笑拱手:“如此,有劳诸位!”——李榭和崔子梓留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二位名门公子,父辈在士林中的威望,至今不可小觑。

    唐紫雕摇头道:“臣等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朱雀门城楼上血书罪己诏,民众当街抢粮而不忍降罪,放粮予民这民心,是陛下自己争得的!”

    我和唐紫雕均是会心一笑,不约而同想到他当日策论上所言,民心在则君位稳于泰山,民心失则君座危如朝露。因为民心所在,便是大势所趋。

    议过政事,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缓声道:“京中琐事就交由李三郎和崔公子去办好了,二卿留在山中陪朕。朕昨日猎得一只黄兔,炙烤啖肉最宜下酒!”

    身处危局我竟还有心思喝酒,杜亦拙愣怔之际,唐紫雕已朗声谢恩。

    当晚我与他们炙兔饮酒时,听得外面狂风呼啸、山雨如瓢泼而下。其后两日都是阴雨连绵,我索性与他二人饮酒观雨、考较学问。我发现唐学识胜杜一筹,杜较唐更关怀民生。

    依旧没有消息!这已是我谒陵后的第十五日,到了我和华妃约定的期限。气氛越发紧张,随从人等已无人轻易开口。山陵里浓重的雨湿气息,让我胸口压抑,几乎难以呼吸。

    这日守陵官员禀奏,因连日大雨,要依例入地宫查看是否进水。我想了想,欣然同往。

    大夏帝陵祖制都是帝后同葬,因皇太后尚在,故此地宫宫门不得封死。我与守陵官员直入地宫,查看无虞后,又在先帝及元后刑氏的棺椁前,浇酒祭奠。

    礼毕,守陵官员请我退出地宫,我已走至地宫门口,突然回首望向那两个几乎同山陵融为一体的棺椁,心下就是一动。

    “尔等退下,朕想独自和先帝说说话。”

    守陵官员胆战心惊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他话音未落,我冰冷一瞥,他便不敢再说下去。

    官员、陵户,就连汤圆汤饼都被我斥退。我踱到先帝棺尾顺手持起灵牌,食指蜷起轻叩灵牌上朱漆涂抹的圣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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