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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奴婢知道了。”元香说着便帮她铺被子。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秋水阁的宁氏早已有气无力,面色惨白,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颊上,嘴皮子都被咬破了,还结了血痂。
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弱,整个人已经彻底虚脱,毫无力气可言。
太医和稳婆都着急了,他们临出宫时,可是惊动了皇上,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一定要保住孩子,孩子在,她们就安全,甚至能有赏赐,孩子若是不在,她们也活不成了。
太医一连塞了好几篇红参放到宁氏嘴里,焦急地说:“高侧妃,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能再拖了,再拖那羊水都要流没了,你和孩子都难保,你这肚子上的黑线又粗又长,肯定是个男孩儿,这男孩可是豫王府的长子啊,您生下孩子后,往后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一定要撑住!”
宁氏本来有气无力的闭着眼睛。
不知是太医的话激到她了,还是那一把红参片起了作用,她猛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的生产。
嘴里发出发力的声音:“嗯!嗯。。。。。。”
产婆也跟着打起精神。
不一会儿,产婆便欣喜地说:“头出来了,头出来了,再用点力,用力!”
听到这话,宁氏吊着气息,拼尽全力一吼:“呀啊!”
紧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划破宁静的清晨。
产婆也顾不上孩子身上的血水,将那婴儿抱在怀里仔细瞧了瞧,道:“恭喜高侧妃,是个带把的世子哩。”
闻言,宁氏好像完成任务一样,彻底虚脱,而后晕死过去。
此时,在外守了一晚上的吴嬷嬷原本有些犯困,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
可当她听到那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时,顿时困意全无,盯着那紧闭的产房门,在外焦急的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岂不是会骂死她?
这还没完,当她听到产婆说生了个世子时,双腿一软,扶着门框哆嗦着。
这一刻,产房的门正好打开了,她便顺着跌坐进产房。
她也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了,只是不可置信地问:“当真是生了个世子么?”
“千真万确,是个带把的,还能有假?”产婆有些不悦地回,王公贵族后院的腌臜事特别多,,她在皇宫看的也不少,像吴嬷嬷这种状态,好像一点都不希望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所以,她们这种接生了一天一夜的,看了就心烦。
吴嬷嬷心中仅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浇灭,她无力地爬起来,步伐蹒跚的回了正殿。
正殿里,王妃正被噩梦惊醒,睡意全无。
第492章 不中用了()
她梦见她的孩子向她讨债了,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惊醒了。
她瞥了一眼蒙蒙亮的窗外,问:“秋水阁那边怎样了?吴嬷嬷可回来了?”
“回王妃的话,还没呢。”听春一边给她更衣,一边回答。
语音刚落,就见吴嬷嬷失了魂般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噗通”跪下了。
“王妃,老奴该死。”
见状,王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冷声问:“怎么了,可是秋水阁那边出了事。”
对于她来说,宁氏出了事才好,要是没事儿那才是出事了!
闻言,吴嬷嬷居然害怕得流了老泪,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王妃面前流泪。
王妃见了她这模样就心烦,“哭什么哭,大清早的在我面前哭丧啊?”
一句话,吓得吴嬷嬷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说:“王。。。。。。王妃,宁氏生了,还生了个世子。”
王妃心中震惊,原本什么打算都想好了,宁氏没了,孩子没了,又或者一尸两命的结果她都想好了。
却怎么都没想到宁氏居然生了,还生了个带把的。
这个消息将原本正站着更衣的王妃不由得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脚,还好一旁的听春扶住了她。
她推开听春,阴森森地问:“你确定宁氏生了个带把的?”
吴嬷嬷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只得微微点头,回道:“千真万确,那产婆亲口说的。”
得到答复的王妃暴跳如雷,一脚踹在吴嬷嬷胸口,怒喝:“废物,老废物,越来越不中用了。”
吴嬷嬷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却还是支撑着自己,继续跪着,自扇耳光,道:“王妃,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王妃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对着吴嬷嬷又是一脚,接着还蹲着身子,狠毒地扇了吴嬷嬷两巴掌。
“你是该死,不仅办事越来越不行,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是秦氏那一茬,不但没有陷害到宁氏,还害的王爷和我生了间隙,接着就是宁氏,你不是口口声声跟我保证,宁氏的孩子活不成吗?这下好了,居然生了个世子,我还不如不害她,她也不会早产,届时黄氏若是生了个男孩,也轮不到宁氏的儿子当长子!”她说着便将吴嬷嬷的手指狠狠地踩在脚下。
吴嬷嬷听到她说自己该死,就算手再痛都不敢叫一声痛,完完全全沉浸在对死亡的恐惧当中。
而后,她忍着疼痛,吃力地说:“老奴也不知怎的,之前听说宁氏最近喜欢吃酸梅汤,便私下买通了宁氏身边的丫鬟,让那丫鬟加了山楂汁,那山楂是加速女子胞收缩的,混在酸梅汤里面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就算府医查看,也只会觉得宁氏吃坏了东西,查不出大的端倪,所以,我本以为宁氏会小产,谁知她竟然挺过来了。”
“不知道?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跟我说不知道?该不会是你收了宁氏的好处,合起来给我添堵吧!”王妃踩着吴嬷嬷的手指头捻了捻。
第493章 丑八怪()
吴嬷嬷微微一惊,她艰难地扯了扯嘴唇,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指对天发誓:“王妃,天地良心啊,老奴对王妃绝对忠心,这次真的是那宁氏命大,老奴要是背叛了王妃,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知是她表情太过痛苦,还是发誓太过真实,王妃没再折磨她的手指头,而是转身继续更衣。
“你放心好了,你的命不该绝,我也没那么傻,在这节骨眼上弄死你。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下次还没办不好事情,我就跟王爷说你年纪大了,要回家养老,至于后果么,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闻言,吴嬷嬷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还有生路,惊得是她知道王妃的手段,自己知道了她那么多秘密,若是出了王府,只有死路一条。
“是是是,老奴往后定仔仔细细的办事,不再给王妃拖后腿。”
话是这么说,可她自己也觉得难办,王妃的要求很高,做事不能露出把柄,但又要有致命效果,哪里有这么周全的法子?
王妃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滚吧,我要去秋水阁瞧瞧。”
语毕,她便带了几个奴才,往秋水阁走。
待她走远后,吴嬷嬷才狼狈地爬起来,回到下人房,倒下就睡了。
后院不少人和王妃一样,一早就因为宁氏生下世子前来探望的。
不知道是存着祝福的心情,还是看戏的心情,或许更多的是不服气?
宁氏还没醒,她们就在堂间。
“哎哟,小世子和王爷长得可像了。”说这话的是苏氏。
刘氏不知道是借机嘲讽,还是真心说场面话,一脸鄙夷地说:“可不是嘛,长得跟个丑八怪一样。”
“嘿,我说你怎么说话呢,难不成王爷丑?”钱氏少有跟人急眼的时候,对于王爷,她是真心爱着的。
闻言,刘氏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可没往王爷那方面想,只不过是想借机发泄一番,忙解释:“钱姐姐,我错了,我听家中母亲说小孩生下来要说他丑,将来长大了才能越长越顺溜,没有接你话说的意思。”
看她态度还算诚恳,钱氏才说:“行了,往后说话注意点。”她说完便接着逗弄小孩。
大家正热闹着,就见王妃进来了。
“一个个的都围在这作甚?”
众人一听这明显不悦的口气时,忙转身局促地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正在这时,秦氏叫了小春来送礼了,她和王妃的梁子结大了,就是想看看王妃如今怎么办,但她也不想覥着脸与宁氏走的太近,只好叫小春过来看看。
小春是个伶俐的,她瞥了一眼堂间的情况,放下东西就走了。
待她走后,钱氏才走上前,浅笑道:“王妃,我们听说宁侧妃生了个小世子,想着这是咱府里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