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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清看着男人深静而纹丝不动的眉目，心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停得掉，不停的掉。
她脸上带着笑，轻轻袅袅的道，“顾墨城，那个自首的司机，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觉得江里捞不到尸体，又有了自首的对象，这件事情就能这样不了了之？”
她此时的模样让他皱眉，一手撑在她身子的左侧，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是我安排的。”
他说的平和却十分的不容置喙，“清清，别这样看着我，我再说一次，不是我安排的。”
她看着他，好像是看着一个仇人。
他昨晚三点到警局，然后又去了趟医院，等回梦竹凝语的时候已经五点将近六点了，洗个了澡收拾一下，又随便吃了东西就将近七点八点了。
即便他不需要休息，安律师是律师也是要休息的，何况以慕清清的状况办保释手续也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再去安排人自首。
慕清清看着他，不断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安排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知道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他的心，她从来没有猜对过。
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仰起脸看着他，“顾墨城，你不用跟我绕那么远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她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觉得是我看错了，那又何必阻止我通知薄烨墨呢？你其实不是一直都希望婉兮回来的吗？因为你觉得薄烨墨待叶潇潇不是真心。”
她咬着唇，直到细白的齿逐渐将唇瓣咬得沁出血，笑得有些痴，“所以你看，其实你很清楚。”
男人俯身在她的跟前，半个身子将她笼罩了。
他垂着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淡淡温和的道，“清清，你和简伊的这起案子我会帮你处理。”
“那婉兮呢？”
“清清，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第426章 慕清清，你别把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
是啊，无论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也是一条人命。
如果死了，那就是她亲手毁掉的一条命。
她都没什么感觉。
“如果她死了，我赎罪，法官怎么判我的罪，我就怎么受着。”
“那你爸爸呢？”
爸爸
顾墨城似乎动了怒，他手指紧紧的扣着她的下巴，“我要的不是你这幅态度，不管你是为了你爷爷，还是为了你自己，慕清清，你别把这件事情不放在心上。”
她却别过脸闭上了眼睛，漠漠的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男人非但没有起身，手指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他皱眉唤道，“清清。”
“出去。”
良久，他才低声温温的道，“好，你先休息。”
慕清清没有看他。
卧室的门被带上之后，她才慢慢的抬起头，心头仿佛有一把刀刃划过，血淋淋的。
痛得无法呼吸。
下午的时候，法院的传票寄到了慕家。
所谓保释，只是在担保人能保证犯罪嫌疑人不会做出有伤害社会的事情，在法官拍案定罪之前暂时不被看押。
睡觉？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躺着床上，闭着眼睛，她也没法入睡。
即便如此，慕清清还是床上躺了两个小时。
然后起来，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拿手机给薄烨墨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外面下雨了，她随手批了件薄薄的外套，下楼发现爸爸一直戴着眼镜在研究那份法院传单，心脏蓦然的一紧，然后是蔓延而来的遽痛。
甚至一下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慕清清走过去，“爸爸”
慕老听到声音连忙抬头，“清清啊，你怎么就醒来了不多睡会儿？怎么穿了外套，要出去吗？外面下着雨呢。”
“没事，只是小雨，我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
“记得回家吃晚餐。”
慕清清点点头，笑着道，“好的，我一定回家吃。”
还没走到门外，一辆车就开了进来，她撑着伞看着打开车门下来的男人。
左希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要出去？去哪儿？”
慕清清没有回答他。
“那上车，我送你过去。”
左希辰看懂了她无声的拒绝，颇为无奈的道，“你就这样出去，不到回来的时候爸爸会担心。”
“但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左希辰很快的道，“没关系，今天下午我陪你。”
末了不等她拒绝，直接道，“我去跟他打声招呼，晚上就回来。”
“好。”
左希辰果然很快的进去，然后又很快的出来了，慕清清坐在副驾驶上等他，在他发动引擎把车倒出别墅才报了地址。
“就是事故发生的地方？”
“嗯，是那里。”
他没有多问，打开导航，驱车过去。
桥上的风很大，之前被车撞坏的地方为了避免事故再次发生已经修好了，因为是下雨天，基本上没什么人。
左希辰跟着她下车，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
慕清清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的像是搜救服的男人，正准备走过去，手臂被拉住，“你想做什么，我替你去。”
第427章 他从来没有属于过她（）
顿了顿，他才低声解释，“你出现在这里影响不好，上车。”
慕清清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我想问问昨天掉进江里的车怎么样了。”
“好，我去问，你上车。”
慕清清还是配合的回到了车上。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希辰回来了。
她瞳孔焦距聚集，急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消息了？”
“那辆车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告诉我。”
左希辰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沉，“基本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即便是捞上来了也只有尸体了，在丰水期江水涨得厉害，能不能捞上来都很难说。”
慕清清坐在副驾驶上，良久没有说话。
他也没催她，车内静静的，只能听到车外的风声，雨声，还有江水汹涌的声音。
“好了，回市里吧，我去医院看看。”
左希辰看她一眼，“好。”
“能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她用了求字，左希辰以为，即便是她自己背负的这个案子，即便没有顾墨城帮她，她也不会对他说求字，甚至不会开口。
“你应该看了新闻，知道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不只有一起车祸，我听说那辆把出租车撞下江里的车主自首了，我想知道那个人的底细，还有，我想见他。”
“给我时间安排。”
“好，谢谢。”
说完这三个字，慕清清就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在颠簸且姿势不舒服的车上，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慕清清先去医院看了简伊，左希辰依然跟在她的身边，慕清清拒绝他也只是简单地道，“我答应爸爸，一直看着你，他很担心你。”
于是她便不再多说什么。
逐月回去收拾东西暂时不在，只有简伊几个圈外的朋友在，见慕清清先是诧异随即愤怒，“你怎么在这里？现在有钱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杀人犯也可以被包庇？小伊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慕清清看她一眼，淡漠的道，“从法律角度上来说，我目前只是嫌疑人，在法官拍案定罪之前，我不叫杀人犯。”
她是怎么撞上简伊的，慕清清基本完全没有印象。
她如今她也不知道，她当初确定简伊能躲开，是不是判断错误。
“呵，身边环绕的男人还真是多啊，难怪顾少他不要你了。”那女孩见慕清清态度如此，先是动怒，嘲讽，然后得意洋洋的道，“你知道昨晚深夜，四点多的时候顾少特意来医院看小伊吗？他就只说了一句话，把最好的医生调过来，也要让小伊活着。”
慕清清瞟都没有瞟她一眼，听到这话她也没有反应，甚至没有兴致去辨别这句话的真伪，理由。
就像简伊追着她说他们发生关系，而顾墨城也没有否认。
这些事情，她听到了想了想，然后便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情。
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再想起，也只觉得发笑，那个男人似乎说了无数次的我爱你，但是她如今想来，他从来没有属于过她。
第428章 过往种种，不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