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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清的话说的很得体,欧兰不禁在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在新公司的见面会上,自己竟然漏掉了李冰清这么重要的人物,看来自己需要历练的地方的确还有很多。
“你好,李秘书,对不起,昨天比较忙乱,我忽略了很多事情。”
“没什么,坐下谈吧。”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下,服务生马上送过来了两杯咖啡,这应该是酒店早间服务的一项。欧兰注意到李冰清的神色一直都非常沉重,但又不好直接追问,只好等着她先开口。
“欧总,是这样,今天是张总让我来找您的。”李冰清顿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欧总,您不介意我说的直接一点儿吧?”
“不介意,没关系,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就行了。”欧兰的心已经提了起来,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她的脑海中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似乎最符合眼前情景的解释——就是张永烈突然决定不再雇佣她了。这应该是目前欧兰能够想到的最严重的问题了。
李冰清似乎又斟酌了一番词句,才轻声说:
“是这样,今天凌晨将近四点钟的时候,张总突发脑溢血……”
“啊!”欧兰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又赶紧坐回到座位上,但喉咙仍旧像被卡住了一样,透不过起来,“张总现在怎么样了?”
“仍旧在重症监护室。”
“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医学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听医生讲,这种病本来就没什么规律可言。”
“那……”
“我来找您,是把张总的话转告给您,他说,‘如果他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希望你能够留在怀安,替他把他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做下去。’”
“我?”
“对,您。”
欧兰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的一塌糊涂,她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问李冰清,可是一时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可能她沉默的太久了,李冰清把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朝她面前推了推,看的出,李冰清也是一个不善于安慰人的女人。欧兰明白她的意思,勉强笑了一下,问:
“谢谢,我没事。李秘书,现在张总怎么样了,我的意思是说,他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呆多久?”
“不知道,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得看具体情况。”
李冰清又迟疑了一下:
“不过有一点,医生说的很明确,那就是张总的情形很不乐观,从CT看,可能会影响到大脑内几根主要的神经。”
“什么意思?”
“会影响到语言功能和整个右侧身体功能。”
欧兰用力揉了揉额角:
“可你刚才不是说,张总还交代了你一些事情,那他是……”
“情况是这样的,其实昨晚张总等于是发了两次病,第一次发病就被送到了医院,我们也都赶到了医院,他对我交代了这些事情,一个多小时之后再次发病。医生说张总还是比较幸运的,如果第二次发病不是恰好在医院里,很可能就来不及抢救了。”
“原来是这样。”欧兰沉默了,李冰清也沉默了。
在她们斜对面,就是酒店的接待台,从欧兰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墙上挂着的一排钟,每一个钟都标识着不同的地名和时间。这本来是酒店中最常见的一种摆设,可是现在欧兰却觉得它们分外的碍眼!那一根根指针看得人眼花缭乱,每一个表盘都在提醒着她,时间过得太快。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要是有办法能让时间停下来,等着张总的病好了,再继续往前走,多好啊。
虽然一直在望着远处的挂钟,但欧兰还是能感觉到,李冰清一直在专注的望着她。是啊,人家是带着张永烈近似于遗命的嘱托来的,这是何等沉重的责任,而自己现在老是这么神游物外,的确是很让人恼火。
想到这里,欧兰收拾心神,迎住李冰清的目光,忽然苦笑了一下:
“张总的主治医生挺天才的,任何情况,他都能找出乐观的一面来。”
“也许是为了安慰家属吧。”李冰清声音有点儿粗暴。
看的出来,欧兰此时的表现和她所期待的相差甚远,所以她已经快对欧兰失去耐心了。
‘可是,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呢?难道她想让自己像电影上演的那样,拍案而起,立刻就承担起一切责任,带领着怀安转危为安?说心里话,欧兰也很愿意来这样一次英雄壮举,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有着这样的英雄情结。可是,自己不能那么做啊!因为她的确没有信心去实现这样一个承诺,到时候,她失信于怀安、名誉扫地事小,耽误了怀安的前途事大,尤其是怀安现在正处在危机关头。’
欧兰又朝着李冰清笑了笑,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真诚:
“李秘书,说实话,张总发病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的心有点儿乱,我们聊聊好吗?让我的心也静一静。”
李冰清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微,但欧兰还是意识到了,所以她马上就又接了一句:
“你放心,时间不会太久,我也想去医院看看张总。而且,怀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管最后我是否接受了张总的嘱托,我现在都是怀安的副总,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一天,我都会尽到我的职责的。”
听了欧兰的话,李冰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欧兰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位李秘书的严肃程度跟过去那个杨春华有一拼,所以她如果一直沉着脸,还真是挺给人压力的。
所以说,不管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面对什么人,都要努力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千万不要心存顾虑或者觉着难以启齿。很多时候,往往一个简单的说明,就可以让事情发生重大的转机!
“李秘书,我现在对怀安的管理层结构了解的还不太清楚,您能给我简单介绍一下吗?”
“好。怀安虽然是一个商厦,但是管理结构和一般的运营公司也差不多,也是一位正总裁,一位副总裁,其他的就是各个部门的高管。”
“你是说,怀安只有一位副总?”这倒是和过去的公司不太一样。
“对,过去是一位,您来了,就是两位。”
“副总的职位数不是固定的吗?”
“是,固定三位,现在已经离职两位了。”
“哦,我明白了,”欧兰点了点头,“那您呢?您在怀安还兼顾着其它职务吗?”
“没有,我就是张总的秘书。”
“秘书,也是常设职务?”
“不是,常设职务是总裁助理,我跟在张总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一直就做他的秘书,他返回怀安之后,我自然也就跟来了。”李冰清的态度很平淡,好像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是欧兰却听得暗自咂舌:
‘能让下属如此追随,张永烈的领导魅力可见一斑了。’
“我明白了。李秘书,我们先去看看张总,好吗?”
“现在?”
“对。有什么问题吗?”
李冰清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回来:
“没有,走吧。我的车在外面。”
当两个人来到停车场的时候,李冰清又给了欧兰一个意外——停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辆四十多万的进口车!
一个开进口车的专职秘书,她在怀安,在张永烈的身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上了车,欧兰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她拨通了电话:
“孙磊,我现在和张总派来的李秘书出去一趟,你自己直接去怀安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
欧兰挂断电话后,李冰清忽然说:
“您没有告诉他张总发病的消息?”
“是。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而且,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尽量低调,不随意扩散消息的好。”
“您想的没错,但我估计张总发病的消息,现在已经扩散开了。”
“怎么会?现在还不到八点……”欧兰很意外。
“因为昨天张总通知我到医院的同时,也通知了公司董事会,董事会的人几乎和我同时赶到的医院。”
“怀安的董事会?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站在保护怀安的立场上吗?”
“应该。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事情,是不按照‘应该’的方向来发展的。”李冰清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人心难测,尤其是在重大利益面前。”
欧兰心中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