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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丁少阳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去吧，一会儿我们来找你。”
打完招呼之后，叶落形色匆匆地出了演播大楼，上车让老曹往景山小区赶。
其实那家本帮菜饭店，叶落根本不用去亲自点菜，他先行一步的原因，就是去家里先把楚沫儿捎上。
叶落酒量一般，而且酒桌上偷奸耍滑的功夫差丁少阳无数个身位，楚沫儿怕他在酒桌上不是人家对手，所以之前两人约定，但凡叶落被拉去喝酒，楚沫儿要在场。
这天晚上，楚沫儿知道叶落在录节目，所以一直没吃晚饭，等着他。
叶落这才火急火燎地先行一步，先去把楚沫儿接上，他怕这妮子饿着。
和楚沫儿一道来到陈露外公开设的饭店，老地方，鸳鸯楼。
三楼酒席设下，凉菜在厨房备好了，热菜也配齐了，就等丁少阳他们到。
大约等了十五分钟不到，楼下传来谈话声和脚步声，人来了。
除了四位导师之外，节目总导演也来了。
总导演名叫顾鹤羽，也是四十来岁，身宽体胖，平时没事儿脸上就挂着三分笑意，虽然是上都本地人，但却操一口非常标准的国语，说话客客气气的，水平不低，人缘不错。
“叶老师，我这次是不请自来。”顾鹤羽笑道，“您不至于会把我赶下去吧？”
“顾导，咱们算是自己人，不要说两家话，你来得正好，快快坐下。”叶落笑道。
“呦！楚小姐也在啊！”丁少阳有些吃惊，随后冲叶落撇了撇嘴：“你就是一奶孩子，干脆就躲女人怀里算了。用女朋友来挡酒，算哪门子本事？”
楚沫儿微微笑道：“丁老师，你老在酒桌上欺负叶落，也不叫本事。”
丁少阳被噎了噎，心道我除了酒桌上可以欺负他，其他地方都是被欺负的好吗？
不过丁少阳天生情种，习惯了不跟女孩子斗嘴，讪笑两声就坐下了。
一行人在席面边上都坐好了，顾鹤羽说道：“我这次来，主要不是吃饭的，而是代表节目组，向你传达考题的。让其他导师跟你说考题，这样不正规，还是我来好一些。”
“蹭饭就蹭饭呗。”丁少阳笑道，“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顾导这言下之意，就是信不过我们，生怕我们合起来给叶落下套，给他一个假考题。”陈天华笑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顾鹤羽笑道，“好吧，我承认，就是来蹭饭的。不过我只蹭饭，不蹭酒。一会儿我还要回去弄节目的后期。”
这顿晚宴的酒，是楚沫儿亲自点的。这么多男人在，一点酒都不喝，显得叶落小气，楚沫儿于是点了两瓶十年陈酿的糯米酒，酒色清亮，香气扑鼻。
酒烫好之后，再放生鸡蛋进去。
这种喝法，是从甜酒冲蛋演化而来，喝起来热热乎乎的，营养好，补气养血，而且酒精度数也不太高，只要别喝太多，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丁少阳是个酒鬼，酒鬼的一大特色就是，不挑，什么酒都喝，所以上这种酒，他也很高兴，天京那边没这么喝过，觉得挺好玩儿。
顾鹤羽没这个口福，只能先叫了米饭，赶紧把饭吃了。
这边丁少阳举着酒杯刚走玩一轮，顾鹤羽就把饭吃完了，然后用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行了，诸位慢用，我要先行一步。”
“行，顾导您忙去。”叶落笑道，“不过走之前，您可得把考题告诉我。”
“忘不了。”顾鹤羽笑道，“第十一期原创好歌曲的考题，是摇滚。带有摇滚元素的流行歌曲，其他方面，我们不做任何限制。”
“摇滚？”叶落看了看俞佐俞佑，“不是考过一次了吗？”
“那次你没下场。”俞佐笑道，“就我们哥俩下场了，不算。目前的中国乐坛，还是需要高水准的摇滚歌曲。”
“今天这个考题，我们争论了很久。”丁少阳说道，“我原本想考古乐，包括西洋古典和东方古典，但是之前中国风和民族都考过了，东方古典重复严重，而西洋古典乐，受众太少，收视率可能会不行。”
“我原先更想考节奏布鲁斯。”陈天华笑道，“不过眼下国内的R&B水准，是个音乐人都能做的不错，考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考摇滚。”
“嗯，挺好的，就这么着吧。”叶落点头笑道。
考题定下来之后，作为本场冠军的叶落，自然又要被几个导师群起而攻之，不过好在楚沫儿在。
丁少阳是个酒场老手，劝酒总是有说法，东拉西扯，变着法子让叶落喝酒。叶落口才其实不错，但是架不住酒品好，也不想跟丁少阳斗嘴皮子，喝就喝呗。所以之前几次喝酒，叶落最后都被灌得不省人事。
今天楚沫儿在，别看这妮子平时不声不响，真要为叶落豁出去了，口才也是一绝。
丁少阳上来劝酒，她就替叶落挡，丁少阳劝一句，她回一句，有来言有去语，无论是逻辑、文法还是礼数，都是严丝合缝，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仅如此，楚沫儿还以环球唱片的名义，拉拢了陈天华来叶落这边，等到丁少阳回过神来，发现双鬼一贯中立，自己一个人要喝叶落他们仨。
“小姑娘厉害。”丁少阳哈哈大笑，“果然是镇宅大妇，看起来老实大度，真要是争起来，没人争得过你。”
这天晚上，叶落全身而退。
楚沫儿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回家上楼之后，一个趔趄，叶落赶紧把她搂住。
叶落虽然没醉倒，但到底也喝了不少，重心掌控远不如平时，楚沫儿这一倒，他搂住之后身子也被带了过去，两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楚沫儿平日里恬淡如水，隐隐有出尘的仙子气质。这会儿喝了酒之后，叶落却发现她小口微微张开着，喘着气，俏脸绯红，一双美目变得媚眼如丝，里面像是有钩子，能把人魂勾了去。
酒壮怂人胆，叶落哪里还会客气，一嘴就印了下去。
……
第二天早上，叶落照常上班。
今天周五，学校有课，所以他要先把楚沫儿送到学校里去。
从景山小区出发，到上都市音乐学院，不堵车只要十分钟，一旦堵车，那就不好说了。
今天叶落不走运，正好碰上塞车。
叶落从车厢内后视镜里，看到了老曹的神色，发现这位老司机眉头紧锁着，似是有些焦虑。
不用问，叶落知道老曹这是在自责，觉得路线没选择好，耽误自己时间了。
叶落笑了笑，说道：“老曹别急，没事儿，今天我活儿不多，咱慢慢来。”
“是啊，曹师傅。”楚沫儿也劝道，“我今天课也挺晚的，上午是去上自习的，没关系。”
老板和老板娘心地这么好，老曹有些感动，当然，作为中年人，他不会轻易把这种感动表现出来，而是笑道：“哎，开车的时候，如果只踩油门，不踩刹车该多好。”
“是啊是啊。”叶落应道，“我也讨厌踩刹车。”
“嗯？老板，你原来也会开车？”老曹奇怪地问道。
“开车是不会，但其他事情也是一样的嘛。”叶落说着，瞟了身边的楚沫儿一眼。
楚沫儿脸红了，她知道叶落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两人差点就那啥了，结果俩人终究还有一丝理智，最后刹车了。
老曹笑道：“不过开车就是这样，该刹车的时候，还是刹，不然出人命怎么办？”
“你说得很有道理。”叶落点点头。
……
来到录音棚，今天叶落有些迟到，已经快上午九点了。
虞依依他们都等急了，一看到叶落来，马上问道：“导师，这礼拜考什么啊？”
“摇滚。”叶落言简意赅地说道，“咱们还是按老规矩来，你们出一首，我出两首，周日的时候咱比一比，你们好你们上，我好我上，怎么样？”
“好啊！”虞依依斗志昂扬地说道，“指导老师，这礼拜我们一定要把你拉下马。”
“有志气！”叶落挑了挑大拇指。
胡贾宁懒洋洋地说道：“瞧你这内忧外患的人缘哦！在外跟丁少阳他们争，在内还要跟依依他们斗。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如今就是一个boss，各路玩家纷纷组团，要把你推倒。”
“‘推倒’这两个字儿”叶落笑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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