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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原谅我是一码事，我是否该担当又是另一码事。”
“你胡说什么？”
余擎天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压抑的怒气，不顾哭得梨花带雨的宛彤，弯下腰面色愠怒的将她拉了起来。
虽然余擎天看起来动作粗鲁，但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虽然是拉着宛彤起来，却知道她身子虚弱还未养好没有太多的力气，所以将力道放得很慢让她起身的姿势能够跟上自己的力道。
将宛彤放到一旁护栏旁的长椅上，余擎天的手又背在了身后，俯头看着她：“你真以为你和二殿下那点子儿女情长会起这么大的作用？我早知道二殿下对你的感情，但也知道他即便对你有情去未必能够成为一个适合你的良人。过去我没有在一开始就同意你们的事情，思量的便是你的后半辈子。”
第637章 第80步 求你为王4（）
宛彤抬起带着些地面沾到沙石的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默不作声。
“我虽在朝中不与多少人过分熟识，看起来也像是个只知武不知文的人，但我心里多少也懂得朝堂之上的权衡的。”
余擎天叹了口气，缓缓地在宛彤身旁坐了下来：“我和闵王殿下说过的话其实并不算深，因为我深知自己一个人的选择会代表着整一个余家，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生死我早已看淡，毕竟在沙场上待了这么多年，若是我一个人，我赴死也是能够接受的，但我不能拉着整个余家为了我而陪葬。我本以为能够像过去那样正直的站在中间，左边不敢扯我，右边不能扯我，我只需要当好我自己，有再多的事情只要有能够为我解决的人在身后我就可以不多想。但是，一年一年的过去，我也明白想要当一个中间人是不可能的，中间人反而容易失势，反而容易走到万劫不复的地位。当初兰妃娘娘在我的身后支持着我，她告诉我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只要我的决定是真的对苣亃好的，她就可以用她的性命来为我扫平障碍，因为在对待苣亃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看法都是一致的。但是兰妃娘娘过世后，我在朝中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了。我深知自己一定会有一天被扯入这两党纷争之中，我也未想过要避，更觉得无法避。我从一开始的确惆怅过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我问自己应该当一个愚忠的臣子尊重陛下选择的太子，还是按照我心中所选来选一个我认为真正对苣亃更好的太子人选。宛彤，其实在你为和闵王殿下在一块儿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已经偏袒向了闵王殿下，因为他是兰妃娘娘一手教出来的，出于兰妃娘娘对我的信任我也应该相信闵王殿下。你说是你没有选择二殿下才会如此，但其实若你选择了二殿下，我们父女只怕如今相见都会觉得为难了。也是我作为人父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让肃桐被牵连了进来，还成为余家第一个被算计的人。你说的对，我是心痛，我知道这一切都怪我，可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所以内心的想法倒是非常奇怪的。你要我责怪你，其实我更想让你责怪我。”
宛彤颤抖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望着余擎天不同于往日似笑又似哭的样子。
“我也想明白了，驹桥也没有什么错。”
侧过头看向宛彤，余擎天抬起满是粗茧的手替她轻轻的拍掉在脸颊上被泪水粘住的沙石：“对肃桐和梦乔来说，我才是那个做了错事的人。我知道你对驹桥的关心，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还要让他去西境其实对他也不公平，但我再见到他确实会觉得尴尬，所以我没得选择。而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等着事情发生了，我知道闵王殿下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所以我还和当初一样支持闵王殿下的任何决定，哪怕要我付诸行动我也在所不惜。”
第638章 第80步 求你为王5（）
这几乎是宛彤在这么多年来和余擎天第一次谈及朝廷的话题，而第一次的谈话就道明了两人的选择该当如何。
和她当初想的不一样，她当初只认为余擎天对她和沐允诚的事情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是因为他不能够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沐允诚，后来看到余擎天和沐允珩竟然私下见面的时候又觉得他是因为选择了沐允珩而对自己选择了沐允诚的事情感到烦恼。虽然这些原因也算是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害怕父女两人的选择截然不同。
在气氛凝重的府中，宛彤和余擎天就这么久久的并肩坐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不再有，都在各想各的事情。
直到李知书发现了他们二人。
许久没有见到宛彤，李知书发现宛彤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时，因为余肃桐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在周围没有多少人的这一刻爆发了。
捧着宛彤的脸庞，李知书只觉得手掌上的脸庞轻的真的像是一张纸一样毫无重量，眼泪不由得流下的更多：“你这身子不是说好了到闵王府是去养身子的吗？怎么越发严重了？这不行，我得去见闵王殿下，他这是”
“娘”
将手轻轻的放在李知书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手背上，宛彤像是害怕惊扰到她，声音和力道都非常的轻：“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只是最近事情的确太多，我即便好好地养着，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被情绪影响的。娘，你多照顾萧姨，她心里必定很难过，而我我也没有办法安慰她，爹也不晓得应该如何安慰她，得你多费些心了。”
虽然宛彤没有说出余肃桐的名字，但是在现今这样的气氛中，宛彤的说话肯定是称不上委婉的，李知书内心也十分明白影响了她情绪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李知书忙忙碌碌的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的歇息过，因为太过忙碌甚至没有过多的心思来流泪伤心。她每天都担心萧梦乔会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伤了身子，又要处处留心看似平静的余擎天是否也会因此憋坏了身子，自己倒是没有怎么顾及到自己，脸色实则和宛彤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
看李知书没有回答自己，宛彤缓缓地撑着没什么力气的双腿站起了身子：“娘，你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我知道萧姨如今难过得已经分辨不清周围的状况，你要忙着照顾她又要管整个将军府，你劳累，也要多多担心自己的身子不是吗？”说着，她拧回头看了一眼正巧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余擎天：“你和爹内心都太过沉稳了，隐忍不发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二哥走了，谁都难过，你要别人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也当好好照顾自己不是吗？”
余擎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深深地望着李知书。
这些天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倒是真的没有多留意李知书，没曾想到她的脸色竟然也虚弱到了这个地步，伤心加上还要为了府邸忙前忙后自然会累到身子的。
第639章 第80步 求你为王6（）
从余擎天的眼神中，李知书读懂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忙示意自己没事的笑了笑：“老爷不需要担心我。梦乔定然是比我更加伤心的，毕竟肃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打打下手的事情了。”
如此多年的老夫老妻，余擎天和李知书自然是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的。
余擎天没有多叮嘱李知书要如何照拂自己的身子，而是再次看向了宛彤，问道：“今日，怎的是你自己回来？”
宛彤怔了怔。
虽然是侧面，余擎天还是目光尖锐的捕捉到了宛彤眸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和不安。
那天在辅国大将军府的门外，余擎天虽然同意了沐允珩将宛彤带回到闵王府去，也不希望她回到家中触景伤情，但此刻她的这个表情倒是让他有些无法理解的。
听余擎天问到这个问题，李知书也才恍然反应过来在这里只见到了宛彤而没有见到沐允珩，不由得也跟着有些发愣：“对呀宛彤，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闵王殿下呢？他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他有事外出了，并不知道我回来了。”
过了半晌，宛彤才淡淡的扬起了一个笑容摇了摇头：“他觉得我身子如此的孱弱，不想我再因为伤心而伤了身子，其实并不允许我离开闵王府的。但是作为余家人，即便再难过，我也要回来送二哥最后一程的。爹，难道二哥就这么一直被放在堂中吗？萧姨一直不醒过神来，难道就要让二哥这样子躺在棺材中吗？”
余擎天点了点头，仰起头看向了辅国大将军府头顶的天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