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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顾磬箫早已换掉了一身狼狈。浅灰色的家居服将身形衬托得更加修长,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握住拐杖,站在落地窗台前,凝眸。
忽然,眼里掠过一丝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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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的野望 03()
这一场大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良城下火车的时候,已经停了雨,但也入了夜。
左手就着手套插进大衣口袋,高跟皮靴踩着碎步,鞋头撩起地面上残余的积水。娇小的身子穿梭在人群之间,凛冽的寒风吹起裙摆,却是婀娜多姿。
街面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热衷夜生活的伦敦总是比白天热闹,哪怕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依旧冲刷不掉他们的那股热情。
阿城站在灯柱下等车,伞尖抵在路面的石板上,地面的影子像山水画里的泼墨。一袭庄重的黑色衣裙,红唇衬托得妖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耳边汽鸣声响起,阿城仰头,佻眼望着前方漫长的街道。
路面的积水反衬着灯光,两边是饱经岁月的老房子,灯火相篝,望壁生辉。一位老者从不远处徐徐而来,手握住拐杖,步履蹒跚。
阿城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右手,拿着雨伞的姿势。没由的,兀然想起墓地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他手里也拿着拐杖,不过没有老人这般狼狈。
他,器宇轩昂,姿态甚高。很,好看。。。。。。
忽然,她勾了勾唇角,眸泛微波,流转星光,瞬间倾城。
一辆白色的卡宴停在路旁,阿城佻眉看着。车窗摇下,露出男人刚毅清朗的脸庞。不过,看着她时,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是哥哥牧宁。
“上车。”
那人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车窗也跟着关上。
他是怎么晓得自己在这里的?
望着,远山眉轻轻一蹙。阿城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牧宁发动车子,目光掠过她,带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阿城伸手按下车窗,假装没看到。冷风灌进来,她却强咬牙忍住。
阿城冲完澡出来,那人还在,站在落地窗前,手端着水晶杯,纤长的指贴在杯身,很好看。褐红色的酒液折出一道光。约约绰绰映出他俊朗的五官,轮廓线条堪称完美。
微暗的灯火中,白衬衫异常注目。他身形修长,背骨如梅。骄傲如斯的男人。阿城甩头。
“我说,夜深了,你该走了。”阿城拿起毛巾拭擦滴水的头发,朝着牧宁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人目光轻佻,抿了口酒,恍若未闻。
阿城站到他身旁,伸手夺了他的酒杯。这个人,什么时候落魄到跑她这儿来讨酒喝了?
牧宁转过脸,看着她,淡淡的没有表情。
“好好休息。”
半响,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离开,从不说明缘由。总是这么冷酷。阿城咬唇总结。
咔嚓,寂静中传来落锁的声音。阿城扶着窗把转身,俯望着灯火璀璨的城市,靡丽奢华。
她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剩余的酒。玻璃倒映出她的笑,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逆风的野望 04()
深夜,顾磬箫仍在书房里工作,桌面的手机打破宁静。挪开目光瞥了一眼,是轻轻。
想必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表情淡哂,拿起手机,接起。嗯了一声,证明自己有在听之后,修长的指滑动鼠标,双眸专注的盯着电脑,时不时两条浓眉拧在一起。
电话那端,轻轻开口便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去巴黎了。声音有些嘈杂,顾磬箫听着,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一会儿,他仍旧一语不发。轻轻那边却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问他,非要问出一个结果的缠着他,那股子执着劲儿,同他像极了。修长的指揉了揉额角,顾磬箫隐约有了怒意。
这个高修,到底是怎么处理事情的?
“顾磬箫,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出尔反尔又算什么?”
不小心触到了扩音,电话里,轻轻提了音调,尖锐的质问。“轻轻。”顾磬箫关了扩音,喊她的名,语气间已经有了不耐烦。
轻轻沉默了,连着方才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也一并消失,想必是换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准备跟他磨到底。好半响,她才说,elise将会在展会上拍卖,你不是等了很久么?
然后,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收了线。
顾磬箫暂停了下手上的工作,靠在大班椅上,握住手机托着下巴。清朗的眼眸目光有些凌厉,望着墙上的壁画。
恍惚间,思绪,有些久远了。。。。。。
“angelina-jolie在电影致命伴侣中佩戴的古董钻石项链elise;你知道不?好美!可惜,临时又不拿出来拍卖了。”她从背后缠住他,伏在他的耳畔,从欣喜到低落的轻喃。
他记得,那一次是她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失利,再一次与喜爱多年的elise失之交臂。说那话时,明明很生气,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总是那样,哪怕对她充满恶意的人,依旧用温柔,含笑包容了一切。而他,习惯了这样的温柔,所以从未重视过。。。。。。那声音,尘封已久,却清晰得恍若昨日。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那样的久远了。却依旧,深刻得叫他无处可逃。。。。。。
后来,他收集了很多那个年代,类似那样设计的珠宝物件,甚至联络过elise的拥有者。可一直,未能如愿。
回过神,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起时,那端传来朦胧的咒骂,被人扰了好梦。顾磬箫恍若未闻,径自开口:“我们,见一面吧。”
收了线,再无心情工作,拿起身旁的拐杖走到酒架,给自己倒了酒。啜了一口,端着杯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
夜色正浓,而他全无困意。
逆风的野望 05()
清晨,顾磬箫独自开车出门,去见赵君约。
兜了好久,才渐渐接近目的地。车子减了速,目光望着前方,看见一处指示牌,做工很精致。一时间,竟然忘了挪开目光。好一会儿,直到后面的车子按喇叭提示,他打转方向开进了一处庭院。
这是一处茶庄,有些陈旧了。顾磬箫看了一眼周围,哑然失笑。这不伦不类的建筑。
宅子是简单奢华的欧式风格,庭院却效仿了苏州园林,精细到假山花草还有墙面的雕刻、花窗。甚至还把湘妃竹种到了这里,傍水而居。
到底是谁把这里改成这幅模样?
虽然有些不搭调,但看起来,却是很舒服。没有丝毫的反感。顾磬箫想着,有些窘迫起来。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顾磬箫将车子停在大堂门前,拿起副驾上的拐杖,下车。拐杖触地,抬头看了一眼门前高挂的牌匾,“熹园”二字。她当年亲手提的字,落笔温婉,却又不失大方。
多少年了?还挂在这里。
那时候,他们院子里的几个一起放洋留学,脱了家里的管制,总会放肆一些。
第一次时候,闯了祸,将人家招牌给毁了。幸得,老板是个热爱中国文化的老人。于是,她一幅字,巧妙化解了一场祸端。
也正是那时,他才注意到身边有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儿吧?
“顾先生,好久不见。”
侍应生微笑着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钥匙。顾磬箫看着,很面生。又或者是长久没来的缘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钥匙交给另外一人,交待他停到哪个车位微微颔首。
“君少爷已经在包厢内等您。”
说着,侍应生走在他前面,为他引路。顾謦宵没有拒绝,黑亮的拐杖杵在石板,目光落在周围,将所有变化纳入了眼底。
“别催,我到了。”
阿城用肩膀抵着手机讲电话,边翻钱包付钱。心里咒骂,江静找的什么鬼地方,还不让出租车开进去,硬生生将她挡在大门外。
司机给她找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阿城尴尬,收起零钱匆忙下车。冷风扑面而来,她抬手拢了拢颈上柔软的开司米围巾。忽然,前方一道挺拔的背影,吸住了她的目光。
还是那天在墓园穿的浅灰色大衣,将他身形衬托得修长完美。男人杵着拐杖走路,有点儿跛。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本身的气质。那种不凡的气场,是他专属的量身定制,叫人无法忽视
过了好一会儿,待那人背影完全消失,阿城才对着未挂断的电话咬碎银牙。记了房间号,高跟鞋蹬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