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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影贴着凌萧文的软剑急速移动,凌萧文甚至都没有看到那寒光是从哪里出来的,连忙后仰躲开寒光,可那光影在半空拐了个弯,从他的腋下穿过,直达赫连映菡的心口。
她说:想杀便杀了。
明明是极其无情的一句话,明明是冰寒如寒冬雪峰一般的语气。
可凌萧文却突然伤感起来,一股苍凉从心底升起,瞬间攫取了他的所有感官所有神智。
这一瞬间,他想,就让这个人杀了赫连映菡好了,杀了她,她就不会这么伤感,不会透着这样的苍凉气息。
就在光影从腋下划过的那一瞬间,凌萧文腾空跃起,剑尖自上而下与那光影相撞,噼啪的声音过后,光影落,软剑折。
他也说过:我把映菡带了出来,我就要把她毫发无伤带回去。
爱恋赫连映菡,保护赫连映菡,已经烙在他的心底,习惯很可怕,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四目相交,凌萧文没有从那双空茫的眸中看到任何属于人间的气息。
习惯确实可怕,她已经习惯了保护骆华赋,习惯了为东华努力,习惯了这个皮囊和这个皮囊所背负的债。
这个债是天下。
可如今没有了债主,她要得了天下还给谁?
蓦然间没了枷锁没了牵绊,有嗜血的兽在体内蠢蠢欲动。
“雨沁,放了她,我给你你想要的。”
凌萧文很痛苦地把赫连映菡护在身后。
骆雨沁唇角微勾,娇软的红舌滑过唇边,好狂妄的语气,为什么人人都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好似这天下他们想取,就真的能取了去似的。
“我要的我自己会取。”
其实,没有骆华赋,她也没什么想要的了。
本就是无事一身轻,想要搅乱一世的浑水,就从这个女人开始好了。
她缓缓走向凌萧文,指尖推上他的肩膀,看着肩膀上那莹润又纤细的指尖,凌萧文转了转眸子,眸中光波流转,却也只是这一瞬间,袖刀蓦然划过手指直扎入凌萧文的肩膀。
凌萧文反手卸去了骆雨沁指尖的力道,他在迟疑,不想让骆雨沁伤了赫连映菡,却又不舍因此伤了骆雨沁,从一开始,还没有交手他就站在注定要战败的位置。
数十枚袖刀扑面而来,赫连映菡瞪大了眼睛,身形急速翻转,避开了大半光影,却在蓦然回首间。
第252章 你要他断子绝孙()
因为惊恐而急速收缩的瞳孔中映出一枚越来越亮的光影。
她要死了
这是她脑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骆雨沁!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就是杀了南宫诀的孩子!”
她无措地后退,只看着光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凌萧文想要回身救人,司马君晔折扇轻扇,挥开了他和赫连映菡的联系。
“这是雨沁的事,你无权管。”
司马君晔说:“她爱杀谁便杀谁,这世上没人能阻止她。”
但凡阻止她的人就是和他司马君晔作对。
赫连映菡瞪大了眼睛怒骂:
“南宫诀要死了,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你要他断子绝孙!”
空气凝固,那抹光影像是在撕裂布帛一般地撕裂凝固的空气。
也许是空气凝结地太厉害,袖刀在抵到赫连映菡眉心的那一瞬间突然停止,“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仔细看来,落下的袖刀分明有两把,就在赫连映菡濒临死亡的瞬间,骆雨沁改变了主意。
骆雨沁缓步走到因为惊恐过度瘫坐在地的赫连映菡身边,纤长的手指挑起了她颤抖不已的下巴:
“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
对上她大睁的双眼的那双眸子氤氲,如薄纱如轻烟遮挡的眸子没有显露任何情绪,或许,她本就没什么情绪。
突然间,赫连映菡的脑中浮出一句软哝哝又稚嫩无比的话:
“生下吧,生下来我就杀了他。”
一愣过后,赫连映菡忽然嚎啕大哭。
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风度也没有了往日的尖利刻薄,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甚至抱着头颅满地打滚,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娃娃,饶是她风姿绝色,这样的神情也让人无比嫌恶。
司马君晔走了过来:
“公主饶你,我不懂为何。不过万千骆氏士兵不会饶你,我不会饶你,东华百姓不会饶你!”
他举了举扇子,又说:
“我杀了她,以死谢罪。”
此时的赫连映菡没有任何反抗意识也没有反抗能力,此时的司马君晔也背负着债,他的债是先皇宣睿帝的恩情,匡扶天下才能还债,如今他也还不了了,只能杀了面前这个人。
“司马君晔你!”凌萧文皱眉。
“唔”
轻微的嘤咛声响起,但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司马君晔的折扇停在赫连映菡的脖颈上方。
“姐姐”
轻微的呼喊声穿透帘帐又穿透众人的耳膜。
骆雨沁缓缓转过头,正看到帘帐里睁着眼睛的骆华赋。
“醒了!小皇子醒了!”
袁岐礼惊讶又欢喜地一把挑来帘帐,当看到骆华赋手腕上插着的银针变白之后更是喜不自胜。
骆华赋醒了,皆大欢喜。
众人如梦初醒,方才的情景太过骇人,都以为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院外风停,黑暗的夜晚万籁俱寂。
骆雨沁抱着茫然无助的骆华赋,哭倒在床边的宛樱也清醒了过来,笑得发傻,唇角咧到耳根。
“奇迹,真是百年难见的奇迹!”
袁岐礼抱拳朝着上天做了个揖,兴奋地双眼放光,娓娓解释道:
第253章 不让华赋告诉姐姐()
“小皇子竟然将毒物吸收了,竟然让老夫遇到了这种事。”
“怎么会吸收了?”
骆雨沁扬眉,司马君晔眸光冷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让凌萧文想要趁机带赫连映菡走也不行。
袁岐礼笑了笑,又摇摇头:
“老夫也不确定,小皇子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宛樱急切地问。
凌萧文也好奇地探过头。
“只有世上至毒之物才能吸收毒素,至毒之物比如苗疆王蛊,比如西域盛火莲,比如大漠碧圣果”袁岐礼惊叹。
“碧圣果,华赋吃了碧圣果?!”宛樱吓得惊叫。
骆雨沁眸光明灭,低头问骆华赋:
“鬼爷爷给你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骆华赋恢复了神智,蹙起小眉尖:
“鬼爷爷给华赋吃了半颗果子,之后华赋难受了三天,可是鬼爷爷说这果子对华赋有好处,不让华赋告诉姐姐。”
没想到碧圣果还有这种功效,只是不知道鬼医为什么会把难得的碧圣果给骆华赋。
“兴许是一时兴起,兴许是华赋正好对了他老人家的眼,鬼医做事诡异的很,好在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君晔轻叹,又恢复了潇洒不羁的样貌神情,仿佛刚才那个冰冷的人不是他。
宛樱也笑:
“独孤前辈对华赋一向很好,他面冷心热。”
只有骆雨沁什么也没说,轻轻拍拍骆华赋的背:
“华赋既然好了,那就早些歇息,经过这样一场折腾,虽然身体无碍,还是会大伤元气。”
抬头对袁岐礼说:
“劳烦大人给华赋开些方子补补。”
袁岐礼一揖到底:
“那是自然,公主放心便是。”
骆华赋扯着骆雨沁的衣襟不放手:
“姐姐还没告诉华赋,华赋刚才怎么了?”
“你中了赤狼珠的毒。”
骆雨沁轻声说道,她从不隐瞒骆华赋任何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骆华赋点点头,也没有太惊讶:
“哦,原来是坏女人给华赋的珠子在搞鬼。”
他顺从地躺了下来,却在垂眸间瞥到了地上四仰八叉七孔流血的桂圆。
“桂圆!”
骆华赋突然坐直了身体!
“他为什么没醒!”
他腾身翻下床,走过去碰了碰桂圆冰冷的身躯。
骆雨沁神情复杂,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宛樱轻声劝道:
“桂圆为救主而亡,华赋节哀,公主和将军一定会为他厚葬。”
骆华赋明白了:
“因为华赋吃过碧圣果,所以又活了过来,可是桂圆没有吃过碧圣果就活不过来是吗?”
他抬头看向袁岐礼,袁岐礼被他看得紧张,又转头瞧了骆雨沁和司马君晔这才点头。
骆华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