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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脸上有道疤,以后工作就更不好找了。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痕和眼泪洗干净,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等着。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时间,我让公爹先去吃饭。可是公爹也不愿意去,生怕赫赫在他吃饭期间从手术室出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俩只能一直干等着。
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饭,再加上打的那一架耗了太多体力,我精力不济,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的。
公爹看我精神不好,让我斜躺在凳子上休息。
我那会儿也确实是支撑不住,就躺到了椅子上。
半梦半醒之间,我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想起了在我弟出生之前父母对我的漠视和我弟出生之后我过的那些生活,又想到了初初嫁到陈家的时候,和陈庆北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嫁给陈庆北是被逼无奈,但好在陈庆北待我不错,结婚一年多从来没有跟我拌过嘴,在煤矿上打工的钱也都给了我。再加上赫赫又是一个特别懂事听话的孩子,我那时候就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没过多久,陈庆北打工的煤矿出了事故。矿上虽说赔了三万块钱,可是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没就没了,三万块钱又能弥补得了什么!
后来,因为赫赫才两岁多,我没法舍下他出来打工,只好在村里接点儿手工活干干,打算等他大一些了再带他出来。
结果到赫赫三岁多点儿,突然频繁生病、高烧,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竟然是先天性心脏病。
当时我和公爹俩人都懵了,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赫赫治病,谁知道还是不够,只能暂时先稳定住病情。
这期间,公爹下地干活的时候又摔断了腿,卧病在床了大半年。我一边拉扯着小的,一边照顾着老的,把家里仅剩的积蓄花了个干干净净不说,周围能借的亲戚也都借遍了。
拉拉杂杂地过了三年,赫赫六岁了,随着他长高长大,心脏的负荷越来越重,病情也更加严重,到了非手术不可的境地。我这才带着他和公爹一起来到了江城。
我原本是盘算着可以一边打工一边给赫赫看病,可是自己没学历、没经验,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再加上赫赫时时需要人照顾,我也不可能保证一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只好干着类似临时工和钟点工性质的工作,帮商家发个传单、搞个促销什么的。干着这样的工作,收入自然也是少得可怜。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小学时候的同学徐娇。
当时一看到徐娇的穿着打扮,我就知道她干的不是正经营生。可是碍于曾经的同学关系,她都笑脸盈盈地跟我打招呼了,我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她。而且,接触了几次之后,我发现她虽然干着那行,但本心一直没怎么变,仍旧是小时候那种挺仗义豪爽的女人,慢慢的我俩的联系就多了起来。她认识的人比我多,还经常给我介绍一些零活干干。
一直到十几天前,赫赫突然休克,医院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我走投无路才向徐娇提出来要跟她“下水”试试。
结果,第一天“下水”,就遇到了那种事
莫牧勋喝醉那晚的一幕幕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一下从梦中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浑身的冷汗簌簌落下,我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到公爹还坐在我旁边。因为太累,他也打起了盹。
我下意识地望向手术室的大门,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五点,赫赫仍旧没有出来。
身上的冷汗退下去,我浑身冰冷,只好抖抖发麻的双腿,慢慢站起身来,在走廊上来回溜达着取暖。
一边走着,我一边默默地祈祷,希望赫赫能手术顺利,早点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晚上快七点的时候,手术室门上的灯闪了起来。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一会儿,江医生和几个护士就推着赫赫的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赫赫的那一瞬间,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多亏一个护士撑住了我才没有真的摔倒在地。
公爹也赶忙跑了过来,他看到赫赫还没醒,不禁焦急地问道:“江医生,娃子咋还没醒啊?”
江医生低声回答:“手术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
说完,他又把头转向我,继续说道:“手术很顺利,虽然手术难度超过了我们的预想,但孩子的求生意志很强,相信他能够渡过这个难关。现在他要送到icu去观察4时。在孩子醒来之前,你和爷爷最好先去休息,保存体力,孩子从icu出来之后,你们还有硬仗要打。”
听完江医生的话,我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什么,哽咽得很,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住江医生的手,使劲儿地点头。
江医生拍了拍我的后背,微微笑了笑说:“你们病人家属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回去好好休息吧,现在要把赫赫推到icu去了,那里的监测仪器会时刻监测赫赫的身体状况。请你们保持通讯畅通,有任何问题,我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说完,他就和护士一起把赫赫推向icu。
我跟在旁边,公爹跟在后边,都不愿意离去。
隔着玻璃窗,躺在病床上的赫赫浑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微微张开的小嘴上,罩着大大的氧气面罩,原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白得毫无血色,看得我一阵揪心。
右眼皮又该死地跳了起来,我发了狠劲,使劲儿掐了掐眼皮,希望能止住它那讨厌的跳动。可惜,毫无作用。
虽然心里一直悬着,但我知道自己现在不仅不能垮,还必须照顾好公爹的情绪。
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过头去对同样满脸担忧的公爹说:“爸,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公爹沉默地摇摇头。
我坚持道:“爸,咱俩都这样耗着肯定不行,万一赫赫醒来之后正需要我们照顾的时候,咱俩就都倒下了可怎么办。您听我的,先回去休息,赫赫一醒我就给您打电话。”
公爹沉默了半晌,终究点了点头。
看着他消瘦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鼻头酸酸的,险些落下泪来。
赫赫进手术室之前,我跟他保证他一出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所以尽管icu不允许陪护,我仍然站在玻璃窗外面等着他醒来。
期间,护士多次来跟我说,让我去休息,我都拒绝了。最终,她们看我实在是脸色太差,就给我买了晚饭,又给我找了一张护士站的折叠床放在过道里,让我晚上休息。
我无比感激地向她们一一道谢。
一整天耗下来,说不累是假的,我躺在床上眼皮自己就要合上。可一想到赫赫醒来可能看不到我,我就马上从浅睡中惊醒,然后站起来隔着玻璃窗看里面躺着的赫赫。
半夜的时候,我刚看完赫赫重新坐回床上,就听到手机震动的嗡嗡声。
竟然是莫牧勋。
“喂?”我接通了电话,小声说。
他那边也很安静,我几乎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你在哪?”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低声问我,语气里隐隐有些怒意。
icu门口的走廊里极其安静,打电话很不方便,而且我也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就实话实说道:“我儿子今天做手术,我在医院陪他。”
电话那端又是漫长的沉默。
我心里惦记着赫赫,就主动说道:“你要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说完,他依旧没说话,我以为他同意了,就挂断了电话。
一秒钟之后,手机再次震动,依旧是莫牧勋。
第018章 酒后真言()
我懊恼地接通电话。
一天的疲累加上心里的焦躁,我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请你直说。”
听筒里似乎传来轻笑,紧接着就是莫牧勋充满嘲讽意味的嗓音:“怎么,儿子刚做完手术,就把恩主甩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跟他多说,只好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这样吧,我还在医院,说话不方便,我先挂了。”
“你敢!”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为什么不敢!”
本来赫赫一直昏迷着我就够闹心了,现在他又来搅局,我实在是恼,也不讲三七二十一地直接跟他对呛。
“行啊,你挂吧。挂了我当面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