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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司马晗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南荣若水稍稍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以免自己被勒得憋过气去：“你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你别急着反驳我。我知道，你为了我，可以命都不要，看我比看你自己还重要，但我并不是第一位。在你内心深处，真正第一位的，是你司马家的利益。”
当初，他娶她，是为了司马家，后来，他求她，也是为了司马家。在她与司马家不会出现利益冲突的时候，她是他最重要的人，而一旦司马家有所需要的时候，她则必须做出让步。
司马晗不同意她的看法：“你想太多了！”
南荣若水问：“好吧，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那皇上哥哥要你把所有的龙珠都交出来，你会不会给？”
司马晗闻言，略作迟疑。南荣若水笑了：“你这一迟疑，已经是答案了，不论你选择什么，都证明你第一反应出的，是考虑你哥的话和司马家的利益。”
司马晗被她这么一绕，也有点分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更在乎司马家的利益多一点还是在乎南荣若水多一点：“我紧张我的家人，紧张天朝。这不对吗？”
“对。可我不过是一个小痞子，装不下你司马家那么多的大义。”南荣若水趁他一分神的机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迅速爬上岸，湿溚溚地朝门外走去，“你也说过，我不想当王妃的时候可以随时离开——放我走吧！”
原来，她还是要走，这里的一切包括他，都挽留不住她，不能成为她的牵挂。
司马晗望着南荣若水即将离开的背影，涩涩地问了一句他一直都想知道的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南荣若水停下脚步，满心酸楚，眼眸中有雾气升起，旋即她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没有！”两行清泪淌了下来，不被人看见。
而她，也没有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同样湿了眼眶
第254章 二手女人（1）（）
三天后，司马晗与与南荣若水决裂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众人哗然。那场盛况空前的婚礼犹在眼前，可转眼就物是人非。最近所有的茶楼、酒肆甚至青楼关注的热点都是这对曾经的夫妻，就连大街小巷的小摊小贩都会插上两句，但没有人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流言传得满天都是，最最最被人津津乐道的版本是：司马晗不举，惨遭南荣若水嫌弃，女方下堂求去，男方百般挽留不成，只得含泪答应。
为何会这么猜，根据有二：
第一，从成亲至今，并没有谁听说司马晗在外面鬼混的传闻，也没有听说南荣若水有喜的消息，一个常进出王府倒泔水的老头倒是有听说过司马晗曾被戏称为“不举兄”。而王府的白管家三天两头地给司马晗炖补药，似乎更加证实了这一猜想。
第二，一般而言，皇家的媳妇，哪可能说休就休的，就算犯了错，也会让她死在皇家，岂有放她出来的道理？而南荣若水不但恢复了自由身，太后娘娘还亲自下旨，封了她一个一品封号，许她特权，可以自由进出皇宫。这种待遇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啊！
将军府，梅园。
东方吟梅的墓就立在这梅园之内，当年由南荣漠亲手设计，用汉白玉砌成，清静素雅。南荣若水信手摘了两片叶子，含入口中，吹出一曲安慰调，调声悠长，随风而散。
白傲雪一袭素衣，提着个竹篮，踏着细碎的脚步，款款而至，立在梅树底下，聆听着调声，神伤不已。
“大师姨！”
白傲雪将竹篮放下，从里面拿出香烛点上，又取出几碟素果，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这才走到南荣若水的身边，抚着她的脸说：“好孩子，就冲你这句大师姨，就证明你是个重情之人。”
这些天里，朝中的大臣对南荣若水的弹骇并不少，有些人甚至把矛头还对向了远在边关的南荣漠，说他教女无方，败坏纲常，给天下的女人树了一个坏榜样。司马晗一直没上过朝，皇上左右为难，幸好太后力挺，这才没把事情继续闹大。
南荣若水对这些人的指控完全不放在心上，只默默记下了有指责她父亲南荣漠的人的名字，留着以后慢慢算帐。
“您不觉得我任性么？”南荣若水问。
白傲雪摇了摇头：“那些男人，只懂得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女人的身上，不听也罢。”
“你不觉得我绝情么？”南荣若水又问。
白傲雪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过于单瘦的肩膀：“如果你真绝情，吹出来的曲子又怎么可能会如此伤心？王妃这个身份，确实不适合你。你现在能重新做回自己，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她这话，是说给南荣若水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今天她来这里，一是为了拜祭小师妹东方吟梅，二是为了跟南荣若水告别，她已经决定隐姓埋名，去一个大家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又一个与自己亲近的人要离开啊，南荣若水更加伤感起来：“您打算去哪里？”
白傲雪已经计划好了：“回到之前我师父呆的地方，隐凤居。如果将来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那里找我。走之前，我送你一样东西。”
第255章 二手女人（2）（）
白傲雪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轻轻一抽，这发簪越拉越长，足有三尺，一使内力，发簪由圆变宽，最后变成了一把长剑，这剑通体发光，轻轻一挥，一根碗口粗的梅枝立即被削了下来，如果快刀切豆腐一般，断口处整齐光滑——好快。
“这是隐凤剑。”白傲雪介绍道，“虞姬的后人中拥有此剑者，相当于一代掌门。今日我将它送给你，再传你一套隐凤剑法。”
虞门，估计是江湖中最不被人知道的门派了，此门派的特点就是隐蔽，隐蔽，再隐蔽，当她们的掌门人，实在没啥好处。
南荣若水不忍心拒绝得太直接：“大师姨，您看看我这德性，你觉得我当得了一个掌门吗？”
白傲雪提起自己的门派却是一脸的骄傲：“丫头，虞门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同一代的弟子不能超过三个。虞门的弟子都是女人中的女人，无论相貌、人品、才情或者武功，都是凤中之凤。”
光看白傲雪和陆语霜就是，两个都是名满天下的美女，并且都成为了一代国母。
白傲雪又搬出种种理由，极力说服南荣若水接下掌门这一位子。南荣若水见她如此坚持，转念一想，这虞门和其他江湖中的门派不一样，不需要打打杀杀，更不需要振什么雄风，主要做的，不过是让九子龙珠和九龙徒的故事真实地传下去而已，充其量，只是一个比较体面的说书人。
“好吧！”她应了下来，接过了隐凤剑。
白傲雪大喜，赶紧将一本剑谱塞到南荣若水的手里：“这就是隐凤剑的剑谱，你功夫不错，内功又好，相信一看就懂，能青出于蓝。”
南荣若水将剑谱纳入怀里，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那我今后是叫您师父呢，还是叫大师姨呢？”
白傲雪伫在东方吟梅的墓前，思索良久，说：“还是叫我大师姨吧！”她相信九子龙珠的事情很快就会了结，虞门自南荣若水之后，不必再找传人了。
不久，白傲雪离开了京城，同样离开的，还有单必克。这个不肖子听说母亲要隐居，从此难得再见上一面，表面上依然不屑，可私底下还是远远地站在山顶上目送着白傲雪离开。两个月的期限将到，南荣若水也懒得再关他，狠狠地警告了他一顿之后，将他赶出了京城。
这天，南荣若水正在天下客和时无味以及豆豆商量如果追查那个神秘人一事。丞相府已经去打探过了，左倾人的娘柳氏活得好好的，依然在丞相府里三天两头地受气，前几天还被左夫人毒打了一顿，直到现在都没下床。
南荣若水啃着手指头，眉头皱得能打结：“我总觉得这事跟左满棠脱不了关系，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办法再往前推。”
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南荣若水的直觉更灵。时无味非常同意她的这个看法。
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之际，一个愣头愣脑的伙计突然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掌柜的，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第256章 二手女人（3）（）
时无味微怒于伙计的失态，出言轻斥：“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伙计察觉到掌柜的不悦，终于收起惊慌，屏声息气地说：“外头来了个女子，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