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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让你爹南荣将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你，更别想着要替我讨回公道。有些事情，还是要以天下的安危为重，知道吗？还有，你可千万别想着替我守节，去找个懂你的疼你的好男人嫁了，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扮成小乞丐到处流浪了！不然，不止是你爹和你娘会心疼，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心疼的。”
南荣若水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口，狠不得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司马晗，你给我听着：我要你平平安安回来，你就得平平安安回来！否则你司马家欠我一个相公，我会让你司马家永生不得安宁。就连你们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我也会找和尚天天念经，吵得他们不能安息。”
真任性！但是，她怎么就能任性得如此让他心疼，如此让他牵挂呢？
黑衣人又在催了。
司马晗再一次用力抱住了他的女人：“娘子，再叫我一声相公吧。我喜欢听！”
“相公！”南荣若水喊得肝肠寸断。
“哎！”司马晗快乐地答应着，壮起胆子，在她的唇边留下深深一吻，然后硬起心肠撇下她，跟着那些黑衣人腰杆笔直地走出了朝华殿。
南荣若水在后边追赶，却被尖细嗓音的男人拦了下来，直到确定人已经走远了，这才放开了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想要救司马晗，必须查到皇上为什么要杀他。
南荣若水的脑子不停地转动着，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单必克。
她立即调回头，回到朝华殿，可哪知道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单必克，竟然不翼而飞，不知去向。
南荣若水立即赶往揽星楼，皇上是跟左倾人走的，这会多半也会在她那里。果然，总管李公公在揽星楼的外面候着。
“我要见皇上！”南荣若水不顾一切地往里闯。时间就是生命，她早一刻找到皇上，司马晗就可以迟一刻不死。
“唉哟，王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三更半夜的。贵妃娘娘身体欠恙，皇上正陪着她呢，下了旨，说任何人都不见！”李公公一挥手，几个小太监围了过来，“王妃娘娘有什么事的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明天，只怕司马晗就不在了！
南荣若水掏出了太后娘娘给的那块玉佩，这玩意对蒙面人不管用，可李公公他们现在人在明处，再怎么也得听。“谁要是挡我进去，我马上就去奏明太后，今晚就搬了他的脑袋，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公公看着那块玉佩，稍稍迟疑，终于给南荣若水让出一条路来。
第112章 审皇上（1）（）
揽星楼的布置很复杂，极尽奢华，看来这位皇上没少在左倾人的身上花费心血和银子。
南荣若水手持玉佩，一路闯到底，直至左倾人的卧房，有宫女上前拦路，南荣若水二话不说，直接用手劈翻。
帐幔重重，熏香阵阵。南荣若水立在纱幔之下，与床上的人只有一纱之隔。“皇上，如果您在，就请您应我一声。如果您不在，您的爱妃我就带走了。”
“带走”本身是一个很活络的词，可以有很多意思，带去哪里，干什么，也是很耐人寻味的。就如黑衣人带走司马晗。
皇上不悦的声音从床幔之中传来：“王妃深夜找朕，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南荣若水冷笑：“皇上真是好兴致，怎么，是因为自己的亲弟弟被抓，所以找人温存一番庆祝一下么？”
“大胆！”皇上捂着被子，撩开床幔，露出他因为愤怒而阴沉的脸，“妇道人家，说起话来怎能如此粗鄙？”
南荣若水一扫床边，尽是男人和女人贴身的衣裤，左倾人就睡在他的身边，钻在被窝里，只露出她那把剪短的头发。
想必这皇上现在正裸着呢！“皇上此言差矣，我现在说的，是皇上正在做的，皇上说我粗鄙，岂不是就是说自己粗鄙？”
“你”皇上郁闷了，“你刚刚说什么？王弟被人抓了？”
装得真像。南荣若水看着那张虚伪的脸，恨不得吐上一口唾沫。“不只是王爷，单王子也不见了。”
“啊——”皇上一声惊呼，差点坐起来，一想起自己没穿衣服，重新又躺了回去，“你赶紧出去，朕现在就派人去找他们。”紧张程度胜过紧张司马晗，不像是装的。
“不必了！”南荣若水搬来一把菱凳，在床边坐下，就是不让他起床，“我相信他们两个暂时都还没死。趁这会工夫，皇上，我们就来个秉烛论天下吧！”
三更半夜，光着个身子在床上与人论天下，对方还是自己的弟媳妇，这种囧迫，古往今来的帝王，他应该是第一人。他很想找人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出去，但是，依他现在的情形，让人看见再传出去，确实有失颜面。
皇上忍住火不发：“你且让我起来，穿好衣服！”
南荣若水死守在床边，如同边关将士在战役中死守一座城池，寸土不让：“古人云：君子坦荡荡。皇上是君主，君子之中的君子，更应该坦荡荡。我不介意。”
他介意。不过好像由不得他。
坦荡荡，她是在暗讽他做事不够光明磊落么？
皇上也不由得一声冷笑：“一个女人，守着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王妃此举成何体统。”
从小到大，南荣若水听过多少闲言闲语？更难听的话，她都能够处变不惊，皇上这几句指责，在她看来，不过是挠挠痒痒而已。“体统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它能救我相公吗？”
皇上认命地躺了回去，将被子捂得更紧，望着床顶上绣的那幅麒麟送子图，没好气地说：“王妃想要与朕说什么？”
第113章 审皇上（2）（）
南荣若水发问了，像一个正在考学生的老夫子：“敢问皇上，做为君主，最该具备的品德是什么？”
皇上扶额：“先皇曾告诫过朕和王弟，无论是谁继承大统，一定要公正、严明、宽仁，勤勉，亲贤臣，远小人，不可偏信偏听。”
南荣若水点点头：“说得好。那再问皇上，太平盛世，应以什么来治理天下？”
皇上揉着眉心：“当然是以仁治天下。”
南荣若水：“何为仁？”
皇上不悦：“王妃这是要考朕的功课么？这种简单的问题，只要是上过学堂的孩子都懂。”
南荣若水见他不答，自己将话题接了下来：“依孔子所言，仁分为孝、悌、忠、恕、礼、知、勇、恭、宽、信、敏、惠等，而孝悌是仁的基本思想，我朝以孝治国，大举孝道，凡事以孝为先。不知道对不对？”
皇上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没错。”
南荣若水：“我朝自太祖打下江山以来，至今已有数十载，其间，抗外敌，平内乱，推仁政，养生息，好不容易才使百姓远离祸乱，安居乐业。古人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皇上自继承大统以来，事事为民所想，减赋税，免徭役，惩贪官，处暴民，百姓们都称赞皇上是位明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这里，皇上心里一阵舒坦。
南荣若水：“请问皇上，帮您做这些事情的臣子当中，谁的功劳最大？”
皇上深思了一会，说：“第一位，当然是令尊南荣将军。这个不用朕多说，相信王妃自己心里也清楚。第二位，是左丞相”他身边的被子动了一下，是左倾人。“这第三位么，是王弟。”
南荣若水：“那他们三个里头，为了完成皇上的使命，谁得罪的人最多？”
皇上想了很久：“还是王弟。他专门负责反腐反贪之事，这几年替朕揪出了不少贪官，替朝廷追回了不少损失。因为他做事不讲情面，得罪了不少人，去年还有人传言，愿出黄金十万两取他项上人头，而他王府也来了好几批刺客，目的都是为了行刺他。”
南荣若水：“他司马晗得罪这么多人，难道那些人除了买凶杀他之外，就不会有人栽赃嫁祸给他吗？”
皇上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是转着弯替你家男人喊冤吗？”
南荣若水笑笑：“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皇上为什么抓司马晗。但必定是有人替皇上吹了什么风。我只是想提醒皇上，既然是以仁治天下，可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则是不悌，令太后忧心，则是不孝，皇上自己早已忘记了孝悌二字，天下人还会相信你所说的仁吗？”
“朕没有抓王弟！”皇上坚持。
南荣若水气势逼人：“赏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