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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儿。”南荣若水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点头赞许，“就叫悯儿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南荣漠问。
司马晗已经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也不再向她追问他母后的死因。因为从南荣若水那么紧张左满棠会说出来的样子，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也许是一个对他和他母亲都不利的答案。他终于想起了陆语霜临死前对他所说的话：“我的死和若水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怪她。”
什么才是真相？真相往往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司马晗对南荣若水所做的一切是如此，龙主把对南荣若水所做的一切也是如此。南荣若水对司马晗所做的一切，就应该更是如此了。
“我想回天宫。”南荣若水说。这几天，她抽空在肖嫣然的陪同下，逛了逛边城，边城的变化真大，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副模样，这让她更加思念天宫。“我要把龙主的骨灰送回去，将它跟春扬一叶葬在一起。”她还要替龙主接管好天宫。
“那司马晗呢？”南荣漠问。
南荣若水低头逗弄怀里的悯儿：“他有他的天下。”
一句话道尽彼此的距离。
“爹爹，你也跟我一起去天宫吧！”南荣若水诚意地发出邀请。如今左家的势力已经彻底被瓦解，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只剩下藩南国的单必克，人家的母亲也是东方吟梅的师姐，不方便动手。南荣漠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可以安心养老了。
南荣漠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碰着悯儿的脸，小家伙一把抓住这根手指，怎么也不肯松开。南荣漠微微一笑：“好，我也跟你去天宫！”
第604章 爱情两清（7）（）
转眼就是夏季，天渐渐地热了，可司马晗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翼王府内，只觉得冰凉。
诸葛虹云已在殿下立了很久，司马晗却还没有发现，只见他右手扶额，斜卧在汉白玉榻，双目深邃得，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思念什么。
又等了许久，司马晗依然保持他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动。诸葛虹云终于沉不住气了：“翼王，翼王！”
“哦，你来了！”司马晗终于惊醒过来，可魂魄似乎还没有归位似的。
诸葛虹云见到好友这个样子，有些不忍：“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南荣漠和南荣若水不辞而别之后，司马晗就一直这么消沉着，让人看了好心疼。
司马晗示意好友坐下，依然沉浸在刚刚的回忆之中：“我想起了以前，刚认识她那会，扮成一个小乞丐，灵动，活泼，讨人嫌，更讨人爱。”
诸葛虹云也莞尔：“我可没少吃过她的亏。那时候的翼王也很可爱，总是被她欺负，由着她欺负。”
司马晗一口气叹得老长：“那时候的她，我觉得，她就算心里没有我，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可是现在——那个男人死了，却一定会永远留在她心里吧？”
诸葛虹云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番意思：“翼王，你是在自卑吗？”
司马晗苦笑：“在她的面前，我何时自信过？即便我现在被人尊为王，可是谁又知道，只要我站在她的面前算了，不说了，再说也没有用了。她现在是天宫的女主人，还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是我亲手把他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抱着他的时候，看到他那么小，心里面真的是很疼很疼很疼，很想把他据为己有。”
诸葛虹云：“因为他是若水的孩子。你疼爱若水，所以也会疼爱她的孩子。”
司马晗：“也许吧！我在想，如果那个孩子是我和若水的，该有多好？”
诸葛虹云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好像亲口有对她说过，幸好这个孩子不是你和她的。”
司马晗：“难道我要对她说：幸好这个孩子是你和龙主的吗？”
呃，这两句话好像都不太好听。身为一个男人，诸葛虹云能够理解司马晗当时的感受。自己的女人如果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绝不可能欢天喜地。司马晗能舍九子龙珠保住这个孩子，这种胸怀，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诸葛虹云赶紧汇报正事，好分散司马晗的注意力：“底下的那些大臣和军士们又上书谏言，请翼王发兵攻打藩南国。依我军眼下的力量，不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攻下藩南国的国都，将单氏一族全部拿下。”
“先搁着吧！”司马晗说，他完全没有心思攻打藩南国，“洛夏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闹腾的女人，诸葛虹云笑了：“托翼王之威，她不敢怎样。以前没事老闹腾，被翼王小惩几次之后，如今变乖了，没事就练点棋琴诗画，最近还在学人家唱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了戏的原因，说起话来都温柔多了。”
司马晗点点头：“她难道就没有什么要求吗？”
诸葛虹云：“有，就是不知道翼王答应还是不答应。”
第605章 爱情两清（8）reENs。（）
洛夏的要求很简单——想回藩南国。
司马晗听到这个要求，冷笑：“她这是在我这里受够了，想起单必克和藩南国的好了。她就没有想过，她是假死过来的，就这么回去，难不成还想当藩南国的王妃吗？也不怕被单必克发现，给洛家带来灾难？”
诸葛虹云：“她说，她只想回藩南国做一个普通的女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踏踏实实。”司马晗念叨着这三个字，“如果她真的有这种觉悟，也不枉她在我这里的一段修行。”
诸葛虹云不明白：“翼王的意思是？”
司马晗拿起榻上的一封书信，是单必克写来的：“单布思汗已打算正式传位给单必克。而单必克的意思，只要我不发动战争，毁坏藩南国百姓的家园，他愿意成为我的附属小国。”
诸葛虹云大喜：“那岂不是说，翼王不用再费一兵一卒就能统一天下了？没想到这单必克还真是好说话。”
司马晗：“他不是好说话，而是聪明。漠北国、天朝，都已经灭了，如果他真的要旗帜鲜明地跟我们对着干，不出两个月就会被灭国。如今他提出依附，名义上我已经一统天下，可实际上，藩南国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他手里，他的势力不但不会被灭掉，还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老百姓也不会因为打仗而受苦。而他单氏一族是天底下唯一能东山再起的力量。”
诸葛虹云：“那翼王打算怎么办？是灭了他，还是收了他？”
司马晗将掉在脑门前的长发捋开：“当然是收了他。然后作为道贺，送一份大礼给他——把洛夏送回去。”
诸葛虹云大吃一惊：“翼王，这万万不可啊！你这不是羞辱他吗？”自己的女人，藩南国的太子妃被敌人捉走关了几个月，谁遇到谁都会气愤。
司马晗咧嘴一笑，自信地说：“放心，他会感激我的！你把洛夏换个名字送给他。”
诸葛虹云明白过来。司马晗将洛夏扣在锦州城几个月，与单必克当年扣押南荣若水的这段恩怨就等于两清。并且，洛夏在司马晗这里吃足了苦头，再见单必克时，必定是另一番心情——单必克和司马晗比起来，简直对她呵护太多。最后，洛家对藩南国不忠的这条把柄也就这样被单必克抓在了手上，洛家从此以后，必定小心做人，竭力讨好单必克，这对单必克只有好处。
“高，实在是高。”诸葛虹云夸赞道，“你已经可以升级当月老了。”
只可惜司马月老自己的姻缘太过于坎坷，总是不顺。他环顾着空空的四壁，更觉得自己孤独：“神棍。”
诸葛虹云猛然一听到这称呼，备感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王府两个人抢银票的时光。
“我不想当翼王了。”
“啊？！”诸葛虹云吓到了，“现在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这是多不男人的梦想啊？你居然说不想当了？你要是不当翼王，谁来治理这个天下？”
第606章 爱恨两清（9）Reens。（）
司马晗站起身来，徐徐走到门口，失去龙珠的滋润，原本开得满园的梅花尽数谢去。
“把天下交给轩辕无双吧！”司马晗的这个决定显然不是冲动为之，而是事先考虑了很久，“他无一统天下之力，却有治国之才，把这个天下交给他管理，百姓们会安居乐业的。”
没听说过把天下打下来之后，会拱手让给别人。诸葛虹云对好友的做法表示由衷的钦佩。“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司马晗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