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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说完这些大大的舒了口气，即使这些事过去了十几年，却仿佛如昨日发生的一半，每每提起，心里也会隐隐作痛。亦然听得有些恍惚，原来父亲和母亲竟然是因为这样才结合的，而父亲所爱的人并不是母亲，而是水盈秀。可是父亲又为何会死呢，伏天也没说到，还有玄天老怪到底是何人。
“你还没说我爹是如何死的，玄天老怪是何人？”亦然淡淡的问道，内心却是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伏天摇摇头，“玄天老怪是个奇怪的人，生性孤僻而傲慢，而且杀人不眨眼。却对武学典籍极为热衷，听说他为了寻访各大名家名派的武学典籍杀了不少人。少林，武当，峨眉，甚至落剑山庄他也去过，不为别的，只为借阅这些名家典籍。张梵音曝光了离剑剑法，这引起了玄天老怪的注意，玄天老怪便是冲着这离剑剑法而来的。”
亦然眉头一皱，“这玄天老怪的武功很高？爹也打不过他吗？”
伏天也有些疑惑，“照理说，以你爹的武功就算不能打赢，也决计不会败在玄天老怪的手上。不过当年听说有不少人看到你爹满身鲜血被玄天老怪追杀，而且俨然已经半条命了。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不过这么多人，也决计不会看错。”
亦然更是有些疑惑，玄天老怪是为了离剑剑法而来，当时父亲身上应该是没有离剑剑法，上半部在莫剑飞那里，下半部在水盈秀那里。可是既然没有找到离剑剑法，玄天老怪为何要赶尽杀绝呢，父亲萧劲又为何会连连溃败，难道当中另有隐情？
亦然带着重重谜团回到小朵的房间，进房之后才发现小朵已经睡着了，脸色虽然不像中毒的时候那样苍白得如一张白纸，但也显得憔悴和虚弱。亦然叹了口气，怜惜的抚上小朵的脸颊。从伏天口中得知的那些事让亦然诧异到不行，原来父亲当年还有这一段跌宕起伏的感情。可是如今自己的感情呢，亦然有些茫然，想着从见到小朵开始，她便有些冷冷淡淡的，她还喜欢自己吗？自己这些年来所坚持的到底还存在吗？
“她虽然余毒清了，可人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梦妍的声音从亦然背后传来。亦然没有回头，淡淡的答道：“我知道。”
梦妍绕过亦然来到小朵床前，查看了小朵的病情，仔细的大量起小朵的眉眼。莫小朵，两年不见，你越发的美丽了，眼睛张开了些，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浓密漆黑。嘴唇饱满而微嘟，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皮肤比以前黑了些，却还是光滑而富有弹性。这样一个冰雕玉琢出的人儿，难怪眼前这根木头对你念念不忘呢。
“如今你打算怎么做，是答应师父去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梦妍越看小朵心里越是难受，只好转了个话题问亦然道。
亦然没有说话，似乎也有些为难，眉头微皱，面色也凝重了一些，半晌，他看着小朵的目光没有挪开，这才缓缓道：“也许吧，不过这要等朵儿身体好些了再说。她这样虚弱我粉不开心神去做其他事。”
梦妍低着头掩去心中的酸涩，再抬头时，脸上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也是，她身体不好，可不能就这样跟着你东奔西走的。你们就先在这里放心住下，等朵儿身体好了再说其他的不迟。”
梦妍一惊，“你要离开？”亦然沉默，对梦妍的疑问没有否认。梦妍心里一急，连忙说道：“你不必如此着急，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的。”梦妍多想亦然能留下来，这样即使他总是冷冷冰冰的，可总能时常看到他，这样也就可以了。
亦然摇摇头，“我身为昆仑掌门，长期住在魔教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此次我们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诛杀魔教，若是我一直住在魔教的消息传了出去，我的名声是小，昆仑的百年基业是大。”魔教其实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地方，可是江湖中人怎么想，亦然不想做这个昆仑掌门，更不想因为自己是昆仑掌门而为昆仑派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梦妍暗暗苦笑，原来他顾及的是这个呀。原来在他心里，魔教终究只是邪门歪道。而自己永远也入不了他的眼。“那好吧，你爱如何便如何。”还能说什么，说再多也是徒劳，不如不说。梦妍独自走出房间，忽然想到一些事，回头对亦然说道：“刚刚师父说的那些要你娶我之内的话，你不必担心，我从没这样想过。”从没想过，自己相信自己吗？亦然相信吗？
“我知道。”亦然头也不回，自始至终只看着小朵。梦妍眼睛有些酸涩，冲冲的跑了出去。他知道，他说他知道。他是知道是师父伏天要他娶的她，还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娶她。在那一瞬间，梦妍好希望亦然说，他知道，她喜欢他。可这毕竟是希望，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也许还是会装作不知吧，付出不了干脆装做不知道得好。
小朵醒来的时候迷糊间发现有人在床边看着她，待清醒过来才发现那个人是亦然，小朵有些不好意思。
“亦然。”她想唤他，才发现喉咙干涩沙哑，亦然连忙倒了一杯水放在小朵唇边。小朵抿了一口，湿润的感觉溢满了口腔，小朵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出奇，两个人就这样相对坐着有些尴尬，亦然自然不会开口说话，小朵也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半天，小朵想起了离剑剑法，便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那本离剑剑法，你可以给我了吗？”
亦然心里一颤，原来她一直惦记的不过是一本剑法而已，便忍不住问道：“那本剑法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小朵心说道，重要，很重要。爹心心念念的便是它了，我也得尽快带回去才行。可这话也只是在肚子里过了过，没有说出来。
第113章 大毛和二毛1（）
第113章 大毛和二毛1
亦然忧郁的看着小朵，“我给你离剑剑法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带着它离开了？”亦然这才想起小朵本就是为了离剑剑法而来，而非来找自己的。若是真给了她离剑剑法，她会带着离剑剑法离开他吗？小朵也想过这个问题，可一直没有想出个头绪就暂时放在了一边，这一刻经亦然这么一问，又一次觉得困扰起来。其实若真的拿到了剑法之后，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回京城嘛。些年在皇宫的生活，小朵对于宫廷生活也没有以前那样排斥了，可是如今林思睿已经登基了，是当今的皇帝，自己回京之后该如何面对他呢，是跟着他进宫，还是怎么做呢？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林思睿，可是也不想再跟着萧亦然，父亲莫剑飞的死始终是横在她和亦然之间的一道坎，永远也跨不过的坎，而且如今的她对亦然的感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强烈，只是偶尔想起幼时的温馨才会有一点点儿心动的感觉。
小朵把自己和亦然的感情定义为初恋，虽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恋爱，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便是亦然，这是她重生之后的第一段恋情。她想自己和亦然的感情像个青苹果，带着微微的酸，微微的甜，可是吃下去之后，那微甜与微酸也就吞到肚子里去了，唯一留下的也不过是口腔中的一缕感觉罢了。
小朵点点头，不去看亦然忧郁的眼睛，“自然是回京城的。”
亦然没有想到小朵回答得如此决绝和简单，心里如针扎般疼痛，想要问问小朵可还对他有情，却终究没有问出来，他怕小朵真的会说出他不愿意听到的。这些年来，亦然每做的一件事无不想着如何能带着小朵离开京城，离开皇宫，无不想着该怎么样保护她，该给她怎样的生活。他想在她十六岁之前逃出皇宫，逃出皇后的头衔，逃出林思睿的怀抱。亦然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向往，在一个不起眼儿的面摊前，李大叔手脚麻利的跟着馄饨面皮儿，乐呵呵的说着，‘我家老太婆身体不好，我多卖几碗馄饨给老太婆挣几个药钱。’而不远处，李大婶提着食篮走了过来，李大叔乐呵呵的接过李大婶的食篮，月光下，两个佝偻的背影互相重叠，仿佛本就是一体，从没有分开过一般。
那样的情景也曾经是亦然的向往，他曾经觉得若是自己和小朵也能这样平静的生活变知足了，可是如今他没有变，可是小朵呢，小朵还是这样想的吗？亦然努力压住心里的苦涩，理了理小朵鬓角略显凌乱的青丝，“你想要离剑剑法吗？那也得等你身体好些了才能给你。我们明天便离开这里，暂且不去管什么江湖纷争，一切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小朵定定的看着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