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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游小真迷迷糊糊和天儿一起睡在里间的屋子里。
“回来了?”
睡梦之间似乎听到了和式门后师娘紫眮的声音,游小真揉揉眼,推开身上的被褥向身旁榻榻米间熟睡的小团子看了一眼——小真蹑手蹑脚的贴到门缝上去了。
“孩子们呢?”
男人摘下身上的黑色大风衣递给妻子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房间。
紫眮伸手接过丈夫的大衣,有些埋怨的看了后者一眼道:
“早都睡下了,这都几点了。”
男人盘坐在案几前给自己添了盏茶,不动声色间悠悠喝了口才道:
“游不凡在管我要老四。”
屋子内扒拉在门缝上的游小真闻言狠狠颤抖了一下。
挂完丈夫大衣的女子闻言挑挑眉,她转回身来坐在了丈夫对面案几的另一面道:
“真儿是游家唯一的少爷,做父亲的担心孩子也是常态,你怎么想?”
苏萧焕的大手中攥着喝光的茶盏,他低着头好一会没说话,片刻才道:
“出于私心,我想把老四留在身边。”
紫眮下意识得皱了皱眉,她瞪了丈夫一眼正色说道:
“你这人……”
话音微顿,紫眮终还是软下了口吻说:
“那是孩子的父亲。”
苏萧焕把玩着茶盏沉默了好一会,继而他慢慢点了点头看向妻子道:
“不错,所以我想让老四自己来抉择。”
房间内贴在门缝上的游小真微微一愣,却听房门外的男人悠悠同妻子说道:
“如果他愿意,我会将他养大成人,至于他十八岁长大成人之后,有些决定再做不迟。”
贴在门缝上的游小真闻言慢慢直起了身子,他将小脑袋轻轻,轻轻靠在了门扉之上,他知道,自己早已忍不住红了眸子。
“游不凡那边呢?”
紫眮看着对面沉寂中的丈夫忍不住又一次提醒:
“那是孩子的父亲。”
苏萧焕好一会没说话,他只是慢慢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中,男人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在桌面上磕了磕,好一会才轻轻说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
男人叹了口气:
“对于老四来说,这个世上终没有人能替代游不凡……”
男人将手中的空茶盏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愿意,我来将他养大成人。”
没有人能替代孩子的父亲,但,从今往后我会做孩子的师父,我来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我来教他处事教他为人,以及……我来将他养大成人。
小真下意识攥紧了小小的拳头,他将小小的脑袋轻轻靠在门扉之上,止不住的泪早已汹涌而出,他不肯哭出声,小身子一时猛烈的颤抖着……
屋外的男人终是被门扉之上轻轻的响动吸引了过去,他一时蹙紧了眉,下意识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他就这样……轻轻将门拉了开来。
……
屋内有些黑。
两三丝透入屋中的月光照在睡的四仰八叉的天儿身上,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他走上前去俯下身子将儿子身上的小被子拉严实,再抬起头,他向儿子身旁用被子裹做的“小山丘”看去。
样似熟睡下的“小山丘”在几乎不可见的颤抖着,男人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他走上前去,慢慢坐在了颤抖中的“小山丘”旁。
许久之后。
“睡不着?”
他问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
细微颤抖中的“小山丘”没有反应。
又是轻轻一叹,男人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颤抖中的“小山丘”道:
“做噩梦了?”
孩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似乎在裹紧的被子中轻轻摇了摇头。
“哪儿不舒服?”
孩子又在严严实实的被褥中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沉默了片刻,根据摇头的动静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道:
“那就是听到师父师娘说话了?”
裹在被子中的小真又一次没有反应了。
男人用大大的手掌轻轻在孩子身上拍了拍,他就这样沉默着坐了好一会,见被褥中的游小真始终没有反应,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道:
“好了,早些睡吧。”
他站起身来,抬步欲往门外行去,骤然!却被一只小手死死攥住了裤腿!
男人下意识的低下头,露在空气中的小脑袋顶着一双红彤彤的小眼睛:
“师父……”
小真的声音小小的,含着八分的哭腔,他说:
“你讲个大灰狼的故事好吗?”
苏萧焕愣了愣,好半天道:
“为师……没听过。”
这回换游小真愣了。
小真楞在被窝里傻傻瞅了男人好一会,突的:
“噗嗤!”
他忍不住破涕为笑,一双凤眸笑起来像只小狐狸般:
“那……和尚挑水喝的故事呢?”
苏萧焕坐下身来挑了挑眉。
“七个小矮人?”
“……”
“龟兔赛跑?”
“……”
游小真:
“……”
继而颇有些无奈道:
“所以说师父你小时候听过什么故事啊?”
苏萧焕闻言认真想了好一会,继而一本正经答:
“孔融让梨。”
片刻:
“还有像孟母三迁这类的,听吗?”
游小真窝在被子里眨了眨眼,好一会严肃道:
“虽然故事都很有教育意义,不过……以师父您现在的身份来看,早教这个东西果然就只是骗小孩……哎呦!”
游小真被男人掴了一巴掌,后者没好气坐在他身边拽严实了他的被褥一指他道:
“睡觉!”
男人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身子刚刚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师父……”
他转过头向被子中的小脸看去,小真在被褥中弯起嘴角轻轻笑笑,他说:
“晚安。”
苏萧焕沉默了片刻,继而:
“晚安。”
房门被拉上了。
游小真一直以为打母亲去世那天起,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流下泪水。
然而……
游小真在被褥中借着月光蹭了蹭红彤彤的小眼睛,他将一双小手轻轻摊开在眼前,片刻:
“师父。”
他轻轻念了一声,又在被窝之中蠕动了一下身子,他就像是捧住了什么宝贝般慢慢,慢慢攥紧了那双小手,就此甜甜的闭上眼睡了。
游小真知道,也许早从相遇起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的泪……其实并没有流干。
执着与倔强的等待,终归都是值得的。
等到这声“师父”,等到了那句——老。四。
……
……
【一、苏醒】()
“账目洗清楚了吗?”
年轻人神情沉重行步匆匆,大理石铺就的走廊中只有墙壁上亮着紧急通道疏散标志。
“先生,这事不好做。”
手抱一只黑色文件夹,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面色十分为难。
“当”的一声,漆黑深夜之中,巨大的钟摆整点报时,午夜十二点!
行步匆匆的年轻人突将身子驻足在了走廊之中大型落地窗前,这座前帝国最高大厦足有八十八层,坐落在帝国最繁华的地段,是帝国五年前最为标志性的商贸大厦。
游小真此刻沉着脸,他无声立在建筑八十七的走廊间凝视灯火辉煌的帝都全景,他慢慢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适才敲过整点的钟楼……
“我知道。”
游小真将微微发热的手放在了冰凉冰凉的玻璃上,蹭亮的玻璃间渐渐多了一只雾气手印:
“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燕大伯的遗产落在他人的手中,明白吗?”
中年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抚在玻璃上的手轻轻攥成了拳,游小真一字一句说道:
“我们有我们的战役,阿掩,这场战役别人也打不了。”
怀抱黑色文件夹的阿掩面上罕见的多了丝无奈,他看着眼前攥紧拳头的年轻人道:
“先生,客观来说,眼下暴露我们的实力怕还为时过早,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您总是明白的,更何况眼下的这位敌人……”
阿掩话说至此,低下头去不再往下说了。
游小真沉默着将拳头抵在了玻璃窗间,他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看着那用霓虹灯织就的万家灯火,许久许久:
“不错。”
他慢悠悠的说着,骤然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