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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雷冷笑一下,就这么快步走了上去,准备把管阔毫无面子地拖回来。
可是,一个懒洋洋,但是像是有着魔力的声音透过他的耳膜,就这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令他的脚步一瞬间就凝固住了。
“他的对手是阮单,你叫阮单?”
铁山无大多数时候都在漫不经心地,可是,他只需要瞄一眼,就能够知道可雷想揍管阔。
管阔的对手是阮单,不是你可雷。
那个声音很轻和,但可雷却像是受到了极为严厉,几乎可以把他压垮的训斥,脸色一片红白交错,乖乖地退了回来。
而其他人,就因为铁山无的这一句话,非常诡异地都停止了大骂声。
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知道,铁山无快生气了,这就是铁山无生气的样子。
对面的那名队官看到这一边的动作,略感震惊,他不明白这是怎样的实力,能够把那帮人带得这么服服帖帖的。
管阔听到了铁山无的那句话,也听到了瞬间的安静,于是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带着笑意走向阮单,道:“好了,现在,你的对手,只能是我了。”
他阳光下的笑容,以及穿着盔甲的样子,真的不难看,甚至在此时此刻,还挺好看的。
阮单就有过那么一瞬间的那种感觉。
随后,他摆了摆手,道:“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还是换人吧。”
铁山无那边安静了,可是对面却不如此,顿时传来了无数声哈哈大笑:
“老阮说得对,你还是下去吧,到时候输了你们的队官又要训斥你们了!”
顶着那些人轻视的言语与大笑,管阔很认真地对着依旧蹲在地上不肯站起来的阮单道:“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我已经是你的对手了。”
阮单看了看铁山无,发现那家伙东张西望着,知道自己想换对手的想法已经不可能成功了,于是猛地盯住管阔的脸,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道:“你不后悔?”
“待会儿我打人可是很痛的,我可不会因为让着你而留手。”
“打人算什么,如果是和突兀人,是要分生死的。”管阔依旧很认真道。
“好!”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阮单瞬间站起,手中已经迅速地拿起了盾牌和枪杆,口中有些阴狠道:“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只知道不到长城非好汉。”管阔咧嘴一笑,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神情特别地舒服。
……
……
秋天的阳光不烈,颜色也不深,但是,照过来,却很舒服,很合适的舒服。
最起码,让所有的景物都灵动了起来。
还有,众人身上的盔甲总是显得透亮。
管阔举着盾牌,紧紧地握着枪杆,似乎把自己置身在了经历过许多次的突兀袭击之中。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阮单觉得特别好笑。
相比管阔,他的神色很轻松,他本来作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甚至都有点忐忑,而今当自己的对手已经确定是管阔的时候,那种感觉全部都消失无踪了。
这真是无趣的一场战斗啊!他想到。
他并不觉得管阔是不堪一击的,但是他很清楚管阔的失败、自己的胜利是毫无悬念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管阔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阮单,眼中几乎没有了其他人。
他并不特意去想应该怎么怎么做,平日里的操练是怎样的、老人教的竹简上是怎样的,现在真正处在了这个位置上,往昔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融入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只需要自己随机应变,作出回应。
阮单握着枪杆的手勾了勾手指,示意管阔过来。
管阔看了看他,并没有动,他的神情全部都放在对方的移位、动作上面,现在他并没有看到对方有什么破绽,所以他不想主动动手。
阮单轻笑了一声,道:“你单哥让着你,叫你先过来砸几下,捞点面子,到时候就是输也不会输得那么惨,你还不领情?”
一边传来一片放肆的哄笑,而另一边,除了铁山无,所有人都越发脸色阴沉,甚至像无用等几个人,已经不去看了,侧站着在交谈着什么。
“你说过不会让着我而留手,我当然也不会。”管阔道。
阮单简直要气笑了,心想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被这小子拿过来羞辱自己,既然你不要面子,那也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神色变得冷起来:“我先和你说一声,我先动手的话,你根本就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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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那数天之后的第一战(上)()
管阔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他知道,这些都是虚的。
当他摇头的瞬间,阮单的神情一变,脚下泥草深深地陷了下去,身体就像是一道风一样扑向了不远处的管阔。
阮单的心中现在的确是不爽,他的对手居然是管阔,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低了一等,故此他想要稍微“让着”对方一些,然后再漂亮地赢一场,那样子他的形象就会光鲜亮丽许多,但是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倔强得不领情,这瞬间就惹毛了他。
管阔严阵以待,他的手将盾牌和枪杆握得很紧,眼睛尽量看清阮单的身形轨迹以及四肢的动作。
那一切,在他的眼中,都被拆分开来,形成了一个个的慢动作。
那是竹简上的方法,眼随心动,进入脑海,那东西,每天练的就是眼力,眼睛很重要,人体的耳朵、触觉同样重要,但是,在打斗的过程当中,最起初要练的,当然就是眼睛,眼见为实这句话虽然不一定正确,却也道明了视觉的重要性。
因为竹简上内容的复杂性,虽然对于人体的各个器官,最终都要利用到,可是他并不想贪多嚼不烂,于是他暂时的重点,还是在眼力之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而后身体猛然一转,手以及手中的盾牌随着身体的转动而动,而双脚已经在同时摆好了最恰当的位置。
这一个动作,能够最合适地尽量抵挡住更多的力量冲击。
“咚!”
一声大响,阮单手中的枪杆就这样狠狠并且迅捷地捅了上来。
在此地的整个军营之中,如果所有士兵分成上、中、下三等,阮单绝对会是在上等的中游,而管阔承受到的那股巨大的力量,更是让他对这一论断得到了证实。
管阔的双脚深深地陷了下去,稍微有些往后移,却好歹是咬着牙扎根住了。
如果仅仅凭借蛮力,这一回,他必定会像可雷面对彪形大汉一样,节节败退,可是,利用竹简上的方法,调整好了姿势,让阮单的力量传导开来,再加上付出全力,他居然顶住了这试探性的一击。
“咦!”
初次交锋,在自己的面前,管阔居然并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劣势,阮单略感诧异。
在他看来,就算管阔确实有些斤两,但是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的这第一击并没有手下留情,可是那家伙竟然抵挡住了,甚至都没有很明显的后退。
对面,那些正准备阮单一上来就吊打管阔的那帮人,强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嘲讽言语吞了下去,显然也对这一情景有些意外。
至于铁山无那一边,同样是觉得这一情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一个人低低地道了一声:“哟,这傻子是怎么做到的,第一下居然不是太惨,没有被一上来就放倒。”
在阮单感觉到意外的这一瞬间,管阔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的眼中,将面前的情景尽收眼底,在迅速分析着一切,他发现在暂时,阮单的姿态还是比较严密,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破绽,可是,以自己目前的力量,以及动手的速度,这么小的破绽,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果然,在他分析好这一破绽,根本还来不及动手的同时,阮单就嘿嘿一笑,手中枪杆擦过他的盾面,进行了第二轮的攻击。
管阔的呼吸尽量平稳,把刚才受到的冲击缓解开来,调整心跳速度,应着对方的动作,同样改变了动作。
他对于平日的操练与竹简上内容的已经体悟了好久,但是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的试炼,那些东西深深地融入在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就需要来几场,把它们付之实践,才能够得到蜕变。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他知道很多的东西,也有很多东西他晓得怎么做,却并不能够很好地做到。
只是,他在努力。
他的脑中,仿佛看到了那些天的夜晚,老人站在高处,迎着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