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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扬完全呆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阿努比斯原来是个疯子。
一棵小草，居然能抹平人间帝都？一只蝴蝶，居然能瞬杀千万人？开尼玛的什么玩笑？
阿努比斯根本不管他有没有理解，只管继续道：“你身边的通幽者应该告诉过你，人的意志与精神的关系，意志就是一种规则，精神就是力量，意志驾驭精神，规则驾驭力量，那么，我所谓的灵魂也就不难理解，它就是一种规则与力量的融合体，东方域有种说法叫元神，和我所说的灵魂含义比较接近，不过，元神是加入了其他规则约束的强大存在，它很难消散，而且强大无比，但灵魂就不一样了，脱离躯体的盛载，灵魂会很快消散，飘向两界海，成为弱水的一股。”
最后，阿努比斯总结似的笑道：“现在你弄清楚灵魂的含义了吧？真没想到，作为前辈，我居然要想你灌输这些最浅显的东西。”
第609章 领袖之谜（二）（）
阿努比斯的话终于让沈扬稍微有些明白了，他不明白的是，阿努比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收集灵魂和你之前所谓的守护家园有什么关系吗？”
阿努比斯的笑声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你终于想知道关键部分了。想要知道它们的关系，话题又回到了之前，家是什么？”
他不等沈扬回答，自顾自叹道：“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明白，我可以毫不犹豫告诉你，对领袖者而言，家，就是你脚下这片球形的世界，囊括天地万物，涵盖亿万众生，这些东西合在一起，就是我们所要守护的家园。”
大义凛然的话并未引起沈扬共鸣，相反，他颇为无奈地道：“好吧，听起来很让人鼓舞，但有些事情你可能没搞清，我不是圣人，对所谓守护天下苍生可没什么兴趣，我只在乎视线所及的身边人，他们才是我要守护的一切，其余的……呵呵，抱歉，只能说我能力不够。”
“视线所及？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视线看到了哪里？”
沈扬一愣，瞬间沉默下来。
从他突然能看清整个帝都发生的一切起，事情就已经改变了，他现在所能看到的地方甚至都远远超出了史书所记载的范围，无论是走遍天下的沈敖，还是那位五国小队的队长沈括，都没法与现在的沈扬相比。
阿努比斯声调拔高：“你的沉默，代表你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没错，这就是身为守护者的职责，你的一切力量都是来源于这片世界，离开这片世界的支持，你什么也不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别无选择，唯有用尽全力守护它！”
这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沈扬并未反驳。种种迹象表明，洞悉之眼绝对不是任何一位武者应该拥有的能力，哪怕登仙五步的皇道强者，只要不是领袖者，都绝不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但一介白身的沈扬偏偏就有了。
沈扬很不喜欢承认自己的东西是别人赐予，哪怕这个“别人”是一个宽泛意义上的世界，可除了这个解释，他也想不到还能怎样解释洞悉之眼的存在。
阿努比斯仿佛看出了沈扬的彷徨，他的声音放低了些：“你和我最初了解到这些事情时的表现很像，不过我相信，你终究会想明白，既然赋予了你超卓的能力，就必须承担超卓的责任。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收集灵魂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讲讲包括我在内你之前的四位领袖者的故事。”
沈扬依旧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他的确非常想了解那些人，如果能从对方的故事中发现什么，也许会有所启发。
“首先我必须说明，所谓第一位领袖者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因为在我之前从来没有人给我提示什么，一切都是我在漫长的时间里『摸』索出来，不排除在我前面还有别的领袖者，谁也不知道万灵纪元是何时破灭的，也没人知道人族纪元是何时开始的，但我相信，人族领袖者的传承就是从我开始。”
“我真正知晓自己是领袖者的时间和你差不多，也是不周风刚刚吹遍全世界，当我明白自己的职责后，我立刻找到我最好的朋友，安努，开始商量后续的计划。”
沈扬突然打断他：“等一下，你的朋友，叫安努？”
“就是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他比我出名的多，就是你们口中站在人族之巅的太阳皇、金字塔之主。”阿努比斯淡然自语，“安努是我最看重的朋友之一，不仅仅因为他的实力，还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他给我提出了很多建议，几乎为我后来的一切行动铺平了道路，但你必须明白，领袖者才是一切强者的领袖，无论安努还是当时的其他同伴，他们都是以我为首，领袖者具有绝对决策权。”
“我们一开始的做法你现在应该能想到。保护家园，需要强大的力量，需要惊人的资源，需要许多值得信赖的伙伴，这些都不是问题。无论缺乏什么，都可以通过不断扩张和掠夺获得，穿越沙漠，横渡大河，我们从最初的一个个部落开始，扩张成部落联盟，再到建立城邦，而后开辟王国，最终组建成了一个横跨两大世界域的庞大帝国，占据了当时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我们的缺少的东西就从这些普通人身上获得。”
“千万不要小看普通人的力量，他们之中不仅可以诞生超级强者，还可以集合众人的力量办成难以想象的大事，仿造金字塔、修建运河等等都是普通人的杰作。在扩张过程中遇到愿意合作的就拉拢，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会成为未来值得信赖的伙伴，但遇到反抗或者投降的全部杀死，无情地掠夺一切属于他们的物资，粮食、牲畜、器具，甚至女人。我们当时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守护这片世界，而散『乱』和对抗只会导致内部的削弱，既然如此，不如彻底清除。”
“五年后，帝国的版图已经基本形成，当我们打算更进一步扩张到遥远的东方域和海洋上时，那座山出现了，随它一起出现的，还有金字塔大秘境。激烈的争夺立刻开始，由于当时闭塞的环境和人口稀少等因素，我们并不觉得会遇到什么强大的竞争对手，可现实却让我们大吃一惊，一座座从未听说过的秘境出现了，从里面冲出一个个强大的身影，他们之中有人族，也有灵族，还有一些不知从哪个纪元隐藏到现在的遗族，我们从未想过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之多的强者。以我们当时的能力看来，这些竞争对手都实在太强大了，我甚至见到了一支全部由王道强者组成的灵族队伍，要知道当时我身边最强的安努也只是刚刚踏足登仙，根本无法与之竞争。”
“我当时很绝望，连一座大秘境都夺不下来，谈何守护世界？可能是领袖者的绝望起了某种特殊作用，也可能是那支王者队伍的残暴太过触目惊心，他们屠杀了一切遇到的对手，总之，就当我打算放弃时，不周风再次吹起，它给大秘境的争夺设置了一个条件，位列仙班者不得参与争夺！位列仙班就是登仙二步，也就是说，参与争夺者最高只能是登仙一步的境界，超过的话，会被大秘境隔离，强行闯入只会激发大秘境的反制措施，如果你知道这种反制措施的话，就会明白，这是一种连皇道强者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可怕禁制！”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既然只允许登仙一步及其以下的强者参与，我和同伴们就有的是机会，当时，我把所有极绝境的人召集一起，以安努和卡米拉为首，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军团，有两位登仙境带队，我们的路途畅通许多，几乎一路以碾压的姿势冲破了所有对手的阻拦，最终成功冲入大金字塔的核心，并由安努获得了那枚宝贵的秘境之心。”
“你或许要问，我为什么不占据秘境之心，首先，我不需要它，有没有这颗秘境之心，我都是大家的领袖，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秘境之心必须由真正的强者掌控，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发挥它全部的功能。我们当时虽然夺取了秘境之心，但敌人依然很多，不周风只是规定那些王道、帝道的强者不准参与争夺，却没规定秘境争夺结束后他们不能硬抢，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人站出来，解决这些麻烦。安努是在我的授意下融合那颗秘境之心的，他成功了，并且在短短数年时间从登仙一步直冲皇道，你没听错，就是皇道，在世人眼中艰难无比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