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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八极知道疯和尚，他也知道，那是证了佛果的禅宗大德，与天子和尚天歌都是平起平坐的，举世而望，能给他当弟子，何等荣耀？
一番算计，死了柳琴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虽让张武和聂八极翻脸，可老八却因祸得福，不但没有变颓废，反而靠上疯和尚，这天下还有谁能动他？
“嘎吱”房门开启，提醒聂有人进门，可他却感应不到来人，一时间毛骨悚然。
转身一看，汗如雨下，丞相老爹，定知道了自己暗害老八之事。
“你做得很好！”
“啊？”聂傻眼。
“下不为例！”说完转身就走。
丞相不但没有批判他，反而说做得好，聂搞不懂。
自此战战兢兢，心性收敛了很多，苦心钻研拳术，敬兄爱弟，少有斗争之举。
而在苍州，尚天歌正在小院里走转，观摩天道，洞彻真理，呼吸之间春秋变化，吐纳之下花开花谢，迈步之距阴阳交汇，偶尔自言自语，似在沟通鬼神。
“好好好，疯和尚，你终于收徒了，这才有意思，赶快把他培养起来，也好让我试试手，这拳头许久不打架，都快痒死了！”
跟着疯和尚回到法藏寺的聂八极，突然打了个激灵，心灵感应之下，一股莫名之气将自己罩住，起了不详预感。
高人之间，任何念头都不是空穴来风，往往一念升起，不离十。
“不必理会！”疯和尚有感，使聂八极阴霾尽去，心境恢复平和。
而在金銮殿之中，批阅奏章的天子有感，突然吩咐道：“将太子叫进来！”
“父皇，您找我？”太子看着像个十岁的孩子，其实已四十多岁，眼睛很是灵动，清澈透明，纯真无邪。
这孩子早有感应，行事莫测，不用天子传唤，他就已在门前等候，能够预知未来事。
“拳术练得如何了？”天子眼帘低垂，如同不看众生的大菩萨，因为一抬头，入眼尽是众生疾苦。
“还好吧，我只喜欢修道打坐，神通只是外道，何必做无谓之争呢？”太子天真烂漫，如转世灵童，看开一切。
“这江山，唯有刀兵杀伐才能保证世间安宁，唯有武力，才能保证家族安危，如果你不想兄弟姐妹受人欺负，不想父亲被辱，那就好好练拳，法藏寺的疯和尚曾被尚天歌扇了几个耳光，如果有人这么辱你，怎么办？”
“打他！”
“好得很，这才是我的孩子！”天子挥手，示意太子退下，临了不忘吩咐：“你转世带来的那些瞧签看病、预知时事之术少用，下场会很惨！”
太子顿足，回身倾听教诲。
“北方人流行睡土炕，炕上要铺席子，这些席子都是藤条、芦苇、蒲草制成，瞧签算命多了，人死之时会有报应，他们自己不觉，死前会吃这个席子，吃下去不消化，而是从身体里面向外刺出来，全身扎破，然后咽气。道行高的人虽然能够控制自己不吃席子，但他会随着本能拆蒿草，然后扎自己，疯和尚的第一位弟子，就是这么死的！”
“父皇，我懂得了”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出殿。
二人虽是父子相称，却没有那种父亲与孩子之间的融洽，更像师徒在论道。
……
向官府缴纳了大批修缮道路的费用，张武才回家。
聂八极打烂街道，黑锅得他来背，武人破坏力强大，经常把一地打成废土，谁留下谁掏钱，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经过与聂八极一战，见识到疯和尚的气象，张武领悟出一些东西，与天地更近，功力更弱，心灵却变得伟大，能对后事有奇妙预感，晓得明天下午聂九宫会来找自己。
韩小蕾下学回家，听闻柳琴和聂八极的事情，默然不语，又听到张武说要去征缴大军，姑娘更舍不得了。
与情郎凝视，闻着他的气息，感受到随着他的拳术增长，两人天人之隔更甚，韩小蕾目不转睛说道：“我想习武，这样才能离你近一些！”
“好！”张武微微一笑，不废话，开始传武。
“现世所有拳术都有站桩之法，入门必站三年桩，一千天来脱胎换骨，行走坐卧有了武人的姿态，但在史前的民国，尚云祥他们练功是不站桩的，因为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所以才开辟出站桩之法，从最基本的学起。”
“你和我在一起，身体素质已得到改善，有根基就好办，真正的武学，教具体动作属下乘，因为人和人的想法、身体素质都不一样，你的东西只适合你，未必适合徒弟，而且用话语教学，总是少了那么一丝韵味。”
“最上乘的武学，要有金刚上师来为你灌顶，以心传心，秘授其技，心灵之道，神意如天意，我也是见识到疯和尚度聂八极，才悟出这种方法。”
“小蕾，你盘坐在地，放开身心，把一切教给我！”张武两眼放光，盘坐于密室中，韩小蕾则坐在太极图的中间位置，庄严郑重，有道韵。
和张武相恋几年，韩小蕾爱这个男人无以加复，甚至愿意为他抛弃一切。
这份爱，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她早把一切都给了张武。
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他，韩小蕾迷了。
只觉有温润的手掌盖住自己脑顶，甘露撒须弥，身心舒坦，男女相互吸引，阴阳交汇，不知不觉中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第185章 天庭
一觉醒来，睡与不睡之间的界限变淡，身体稍微一晃，有飘飘欲仙的感慨，韩小蕾感叹“难道我也成仙了？”
“小蕾，你没有成仙，只是身心得到净化，我为你点亮心灵之灯，只要时常感悟拳理，勤修丹道武学，搬运气血，练气养身，神形机圆，自能斩赤龙，永远保持现在的相貌，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老”张武气息有些微弱，可见消耗之大，但他的精神却更加伟岸，连讲话都有了一种天人的味道。
他在模仿疯和尚，在体味那种道韵。
人的本能就是模仿，小孩子模仿大人，徒弟模仿师傅，雏鹰模仿雄鹰。
拳术的创造，都是见到野兽的动作，看见天地之景而创造。
什么白鹤拳，通背拳，形意十二形，鹰爪手，都是模仿动物而成的拳术，取长补短，学习动物的长处，弥补人的不足，甚至把动物的能力练到身上，这就是万物之灵的智慧。
拳术练到高级境界，都是参悟天地之理，模仿风水大地之脉络，时刻调整身心状态，使自己契合山川日月，玩味神化不测之功用。
“你要走了么？”韩小蕾楚楚可怜，很是舍不得，她已习惯了张武在身边的日子，闻着他身上的异香才能入眠，每次离开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恍惚，心里不痛快，身体更不痛快，就像被割掉了什么。
“我去几天就来，你好好读书，等过段时间，咱们一起去苍州看我师傅，参加形意门大会。”
“我也可以么？”姑娘瞪大眼睛。
“你是我徒弟，当然可以！”张武失笑，笑得猥琐，想到歪处，再也憋不住那股气象，装不住高深莫测的样子，坏了道韵，一时间跌落凡尘。
“讨厌啊你！”韩小蕾娇羞，轻轻锤了情郎胸口一下，挠痒痒一般，含情脉脉，焉能不知这个坏种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张武脑中有灵光闪过，脱口而出：“聂九宫来了。”
此刻的聂九宫离四合院还有几百米距离，刚刚走到巷口，也是灵机一动，有气机感应，暗道：“厉害！怎么才几天不见，这人的精神就到了如此程度？”
漫步来到四合院前，张武已在等候，聂九宫看见他就是一愣，眉头皱起，这人的身体有一股腐朽味道，元气大伤，功力十不存一，可他的精神却多了神秘道韵，伟岸如大海，眼光通灵，奇妙不可言。
“你还能打么？”聂九宫发问，征缴大军没那么好进，即使她是丞相的女儿，又亲自写了推荐信，但加入之前要经过考核才行，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占多大的资源，就有多高的地位。
“试试吧”很谦虚。
“死在军中不要怪我！”聂九宫哼了一声，不看好他。
现在的张武就是方天开，顶多比他强那么一点，真打斗起来，谁有时间和你玩心理战？
一拳打死拉倒！
征缴大军就是这么彪悍，不然怎么能镇压太渊无数大教。
与聂九宫走在一起，两人都是超凡脱俗的仙人，真有点金童玉女的意思，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却没人敢上来打扰。
“你是不是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