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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当梦做到最后; 竟会挥发出自身的意志; 将过去戛然而止的故事; 无声地继续进行下去。
只有在幻觉里的人生,真实的灵魂; 才会裸露出它本真的所想所愿。
……
而此时; 年轻的、朝气蓬勃的虹村修造; 只是在为自己居然莫名被一个后辈、诱惑到和他接吻,还有稍微相互探知彼此的这件事情; 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自我羞耻。
咲良最后亲了口他的眼睛。
隐烁的绒灰长眸,瞳仁颜色很深,是最正经的黑棕,此刻,里面全是泛起的水光。
咲良一副“味道也不错”的轻松神情,安抚地亲了亲,又拍拍他的脑袋,就提起书包,像没事人那样哼着歌走了。
唯独留下以头捶地的大高个少年,把自己蜷成一团,看似十分懊恼地、坐在无人的更衣室,深深反思。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又做了些什么?
不知道。
不记得了。
借口……
好烦!
把原本整齐的黑发抓得一片凌乱,区区长椅也无法容纳他的身高,最后,虹村只能委屈地抱住脑袋,像出生不久的翻车鱼那般,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扑腾。
今后该怎么办啊啊啊——
被誉为全国中学第一的大前锋,再从前曾是不良少年,本应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部长,却在蒙受突降的双重刺激后,彻底陷入了迷茫。
……
………
咲良一点也不茫然,她感觉部长真是个好人。
所以在被教会了些基础的生理知识后,她回家也试了试。
唔……不太爽。
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喜欢那种唇齿交依的感觉,从前那些小鱼,就是这么相互表示喜爱的。
对青峰大辉种种恶作剧式的表现,咲良总觉得不太舒服,那种明显因性别而泾渭分明的戏耍,好像在无形中告诉她,因为你是男人,我才对你这样——故而,咲良也理所当然做出了反击。
可来自部长的教育,十分温柔。
那是种明明一无所知,却含着珍而重之和小心谨慎的态度。
夜晚躺在床上,咲良尝试着用手指,自己拨弄舌尖的部位,模拟白天的情景,却再没了那种浑身发烫,心发软的感受。
半夜去卫生间,咲良看到胜己叔叔回来了。
他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正犯困地打哈欠。
看到她的时候,就挥手让她快点去睡。
一身浅蓝色睡衣的咲良走了过去,伸手把他的棒棒糖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嘴巴,是水蜜桃味的。
“又睡迷了?!抽屉里明明还有一堆!老子真是……”
服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他翻了个白眼,耳根有些发红。
今天太晚了,下次一定要好好说她一顿!
咲良不顾在背后踹她屁股的胜己叔叔,拿粉色的棒棒糖,又在嘴里捣了捣。
唔。
——还是不太对?
第二天有帝光和福泉中学的比赛,帝光的首发,二年级占了大一半。
被监督信赖的新一批帝光球员,在赛场时英姿勃发,获得了全程的瞩目。当适应了其他人的节奏后,黑子哲也的传球技术也越加熟稔。
大家的表现都十分出色,虽说最后的比分险胜,但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除了第二节 就被换下来的咲良。
她没睡好,吃完糖很兴奋,就打了会游戏。于是整场比赛,都在不停地点头,虽说黄濑还有的磨练,但无奈,教练只好把她暂时撤了下来。
到总结会议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部长,次数太多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肯定又是骂……
“咳,嗯嗯,今天都还不错,几乎没什么失误。”
刚打完球的大男孩,胸膛微微地起伏,他伸出大拇指,朝气蓬发地说:“下次继续努力!”
众人:……???这发展不对吧!
“呃,怎么一个个都表情怪怪的,那我请你们去吃烤肉?”
……还是不对啊!
*
“喂,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部长和咲良有点奇怪?”
“是呢,我也想说这个问题。咲良君好久没被揍了吧,我跟你说,我其实一直偷偷有观察——他的脑袋后面不是有个旋吗,最近塌下去了,所以我怀疑那个是部长拍出来的,都变小了……”
“噗。但说真的,他们到底咋回事啊?我去问咲良,他想了想,就很得意地说自己篮球越打越好,所以部长挑不出错,就不骂他了——可是我看完全不是那回事,他昨天还在球场摔了一跤。”
“那是不小心撞到黑子君了吧。”
“啧,黑子真是防不胜防……”
“我觉得还是黄濑厉害,这才几星期,进步也太恐怖了,他真的是正常人嘛……”
闲话的讨论,最后还是回归到了正经的篮球话题,他们就新成员黄濑凉太的神速提升,讨论了好一会,怎么想,他都使人妒忌。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运动神经发达啦,正常正常。”
最后,其中一个人用这句话,作了话题的了结。
虹村部长不再训人是有理由的。
因为只要他一看到咲良,和她搭话,就如同那些吃了梅子的人,舌头顿时会有种被小鱼缠住的感觉。
它软软滑滑地溜了进来,双臂贴近他的身体,用干燥的唇瓣厮磨他的嘴唇,像一只寄生在珊瑚之上的伴生动物,最后彼此变得密不可分,相互纠缠,难以解开。
尤其是,这几天,他打开从前不太感兴趣、但偶尔也会用一用的小电影时,他硬不起来了。
那些雪白的影像使他无动于衷,但梦里的场景却频频出现,虹村有点慌,可是习惯之后,他反而觉得,平胸……更好。
这是危兆!
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和咲良那家伙说话了!在他理好真正的情绪之前!
不过,为什么——
他倒是一副完全无谓的样子啊,自己对他来说,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黑发部长哀怨的电波,并没有被仍在活蹦乱跳的笨鱼接收到。
……
咲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和他人亲吻的感觉。
就像被胜己叔叔带着上了陆地,才发现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人也是两条腿,一点都不恐怖;被青峰传染过篮球瘾后,从嫌累随便玩玩,到一天不打就心慌——这样的乐趣,又再一次地,被咲良捕捉到了。
她还想和人试一试,她感觉自己有些迷恋,那种心跳加速的时刻。
但是部长太害羞了,现在别说两人私下相处,连周围的路人少了一个,他就会手脚无措地加快语速,把要说的话立刻说完,然后就遁了。
而其他人,尤其是损友,咲良看不上。
可靠又成熟,从不摆部长架子的虹村修造,一直是咲良很憧憬的男人类型,她幻想过好几次,自己继承部长的宝位是何等情景。虽说比起她,全社会大概都更憧憬与她朝夕相处的绿谷和爆豪;但遥远的距离,让他们不知道,那两个人的真实境况,其实很辛苦。
和英雄一起生活的人,除非天生富有正义感,否非是绝对不会向往成为英雄的。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无法超越,镜头里的存在和现实的极端差异,咲良早早就已经知晓了。
胜己叔叔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证明。
咲良虽然很喜欢和他唠叨每天发生的事,但也只是把有趣又无脑的挑出来说,逗他开心;她很明白,有些事情是要靠自己解决的。
比如胞衣,比如性别,还比如,找一个合适的人,再一次体会到那种心跳的快感。
……
所以当黄濑凉太的女朋友,在部活结束后特意等到她,拉着她的胳膊,害羞地表示有话要说时,咲良破天荒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拒绝,而是跟了过去。
这个年龄的少女,情感泛滥是常见现象,况且女人总是善变的。
咲良看着她逐渐凑近的脸,微微张口的红唇,心想,再亲一下好了,试试看我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然后在确认的那刻,就把这件事告诉黄濑凉太。
对方是明艳大胆的类型,认为自己把她和黄濑交往的事隐藏的很好,但就咲良个人而言,她不太喜欢玩电视里那些被劈腿的游戏。
“你们在做什么?!”
……
有人形容篮球部部长的性格,是宽厚又活泼的朗气少年,但也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认知。
可他的声音,却与此差别很多,男中音偏低的声线,带着些许高傲华美的丝绒质感,属于冷色调。
——特别是生气的时候。
“你为什么就站在那里,由她亲?!!”虹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