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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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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亮,绿野莽莽,一头善知人性的肥壮青牛亮起眼睛,十分精神地驮着一位大哲往西走着,向着略略西北的方向走着。
此时老聃先生已经九十三岁,胖大而秀气的脸盘饱满丰彩,两个颧骨之下各有几条明显的皱印,除这皱印以及眼泡上的几条微皱之外,其余地方无不光润富丰。他的牙齿已经不存,由于这原因,使得上嘴唇那里有点略往里吸,也是由于这原因,以致使他的圆圆的疙瘩鼻子的鼻头牵得有点下勾。他的目光和善而精明,以致和善得使人看不出那里的精明。他那秀美的雪白胡须比十年前又加长了四寸,此时胡梢儿已经超过心口。修长的白眉弯弯地拖向鬓角,大致看去,仿佛两弯一头带尖的白色月牙。他的头发此时已经出现大的扒顶,从头顶往后披散下去的白发足有半尺多长。头顶上那撮又细又绒的短发,迎风弹动。飘洒自如,活脱脱的宛如洁白雀冠。此时他的新衣裳是在桑楚挎着的包袱里,他身上穿的破衣是他特意才换上去的。
牛前的庚桑楚,蓝衣蓝裙,头顶蓝白扎帕,步子迈得既稳又健。头里牵牛开路的小徐甲更有他的一番风彩,他是一个既象青年又象少年的半大孩儿,长圆型的脸盘儿嫩白红润。秀眉黑眼,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口,略翘的嘴角。黑头发下用蓝色绸带儿拴起,头顶上鼓起一个低低的发髻,发髻之上还另外地高出两个短短的牛角。前额上散下一点儿刘海,后脑勺上散下一缕短发。宽松的蓝布长衫,用黑布镶着领边。蓝衫底下露出半尺红红的裤腿。脚上穿一双麻绳编拧的齐头便鞋。右肩上扛着老聃先生的龙头拐棍。拐棍上用粉红丝绸带儿系着个金黄色的亚腰葫芦。
日头转向正南方向,他们继续往西走着,往略略西北的方向走着;日头已经平西,他们仍然继续往西走着,往略略西北的方向走着。
老聃先生把那段隐去的历史永远地抛在脑后,离它越远,越能减少他心头的痛苦。
傍晚,西天边扯起一缕菊红色的落霞。此时他们已经走了六十六里。饥要餐,渴要饮,晓要行,夜要住。不等太阳落下,就应该找好投宿之处。
这里村庄很稀,再往前走,恐怕走到天黑也不一定再能碰上村子。于是就决定在这里找个村庄住下。
这里有一片方圆二里之大的碧茵茵的平地。平地周遭是一圈低低矮矮的小白土岭,岭上,尽是茂盛的绿柳。圈内的平地上有个村庄,名叫安庄。这安庄柳暗花明,树木葱茏茂密。村前有个南盈北缺的月牙形的大坑塘。坑一圈是白杨绿柳和碧玉般的芦苇。坑水清亮幽深,肥大的藕叶绿得几乎能够滴下水来。有几个藕叶上都蹲着带有黑花的绿蛤蟆。那粉红的和雪白的荷花幽静地开着。上面还落着几只淡紫色和粉蓝色的蜻蜓。水皮上银鱼跳跃。有几处地方还在轻迅悠然地划动着黑色的水拖车(水上小虫)呢。
老聃先生一行三人走进土岭圈里,来到月牙大坑北边的村庄之内。因入稀境,耳目一新,致使老聃先生倏然感到轻松愉快起来。
庚桑楚到一家人家前去联络,请求他们给找个地方住下。
这家主人名叫安沱,是个圆脸、笑眼、须发已经开始花白的、年近七十的老人。这安沱乐善好帮,听说有师徒三人前来求助,一脸悦色,毫不迟疑地对庚桑楚说:“我家东院是个柴禾院,那里有两间东屋是个闲房,里头有一张桌子、两张床,你们就住那吧。”
“行啊老伯,那太好了。”庚桑楚感激地说。
“叫他们来吧,走,我给你们开门。”老人说着,就和庚桑楚一起走出门去。
当庚桑楚招呼老聃先生和徐甲牵青牛来到安沱家东院大门口的时候,安沱已经将那门开开。双方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安沱领老聃师徒三人走进东屋。这里确实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床。
老聃先生他们把牛拴在柴禾垛旁的一棵树上,将行李在屋里床上放好,开始坐下来休息。
那名唤安沱的老者不愿离去似地站在门口,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老聃。大概是由于不好意思,看了几眼之后只好走了。但是,当他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又直截了当地拐回来,走到老聃面前说:“这位老人,我看着咋象有点面熟呢。”
“我,我,我叫……我是从苦县来。”老聃先生不想说出自己的姓名,一时不知说啥才好,就说个“我是从苦县来。”
“您是不是曲仁里的老聃先生?”安沱张大着一双笑眼看着他。
“是啊,是啊!你,你咋知道……”老聃先生惊喜地往安沱走近一步,亲近而恭敬地笑看着他的圆脸,“看着面熟,面熟,我,我一时叫不出……”
“我叫安沱,燕县正(指燕普)时期我在那里当过账房(钱粮师爷),您不认识我,我见过您。”
“噢,噢,是哩,是哩。”
“先生是燕县正的朋友,德高望重,是我心目中最敬慕的人。”安沱说,“您年岁比我大得多,在我面前是我可敬的长辈。先生这样的老长辈,我想请都请不到,今日在我家里能和您不期而遇,俺实在深感荣幸。先生光临敝宅,来,请您转上,受安沱一拜。”说着欲行见面之礼。
“不可,不可,这可不可。”老聃先生慌忙弯腰,伸双手将他的双手托架起来,“咱们同是燕县正的朋友,不可,这样不可。来,快坐下,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老聃先生的突然到来,使安沱异常高兴。他急忙点上油灯。又是慌着喂牛,又是慌着整理床铺。老聃先生安排他,先不要向外人说出他的姓名和身份。安沱点头,表示理解。安沱让儿子搬来桌椅,用陶壶陶碗冲上茶水,并让他们快做饭吃。老聃先生不让他们准备晚餐,说他们三人已经吃过。安沱不信,说吃过了也得做。
饭菜端上来了,虽说不算丰盛。但在较穷苦的安庄来说已算是上等好饭。
盛情难却,老聃他们见无法推辞,就开始就座用餐。饭间,双方互相谈问了各自的一些往事。老聃先生向安沱说明,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如今他已创立了一种天道学说,说明他要以不露身份的方式去秦讲学的打算,并大概阐述了天道学说的内容。然后开始称赞这安庄的幽美和安静。他说,“怪不得这村子起名叫安庄,安宁啊,住在这里安宁啊!”
他不称赞则已,这一称赞,却使安沱不好意思地苦笑起来了,“先生,您不知道,太不安宁了,住在这里太不安宁了。”于是乎,他就开始把村上的情况向老聃先生如实地做了介绍。
这村庄美其名曰“安庄”,事实上一点也不安宁。由于占有欲所致,几十户人家,不是这家跟那家打,就是那家跟这家骂。谁也不跟谁论辈,谁也不跟谁说话。谁的捶头硬实谁是爷字辈,谁的捶头软谁是孙字辈。全村十天里头平均要打三架到五架。你追我,我撵你,一个庄弄得乱哄哄的。村上有个叫安榔头的,学名安宁一,他的捶头最硬实,打架最过种,动不动就用碗砸,用砖头楞,用香炉子投,用抓钩照着人头劈,是全村考第一的打架专家。近来陈国已亡,地已归楚,村上的比长和旧时做过官的成了不光彩的人,村上更没有了揽草腰儿。安榔头单等楚人换掉旧官时他好担任里正,所以气势更盛。他是个红脸人,每逢打架争吵,脸红得更很,恨不能从那里浸出血来,鬓边的血管往外一暴一暴的,叫人一看就先自三分生畏。大概是由于他血气太盛才致使他如此。老聃先生听他说到这里,不禁深深为之感叹:“唉!人哪,太缺天道人德了。安庄呀,太不名符其实了。这一个个自然形成的村落,是周朝天下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一个个村落的不安,是天下不安的基因哪。”
安沱请求老聃先生于晚饭之后在村上传一传他的学说。老聃先生因没打算在近地传道而不想答应他的请求。“讲讲吧,先生,讲讲吧,俺这里太需要您的学说了,需要得真如久旱望雨呀。”安沱向他恳求说。“讲讲吧老师。”庚桑楚恐怕先生到远处讲学他不一定能听得上,也来帮助劝说,“开门大吉,为了以后能使您学说传播得顺,您就在这先做一次试习吧。”“讲讲吧,您的传道,就从俺庄开头吧。”
“好,那就试试。”禁不住几个人的劝说,老聃先生答应了。“不过,”他又加上一句,“这讲学,不宜听众很少,能不能想个法儿多叫来人,能不能也叫土岭圈外村上的人们也来呢?”
“是的,是的,让我们计较一下。”安沱说。接下去,四个人一起寻起法子来。
月亮升起来了,又大又圆,又洁又白,静静地,将柔美的银辉洒在地上,洒在安沱家门前那棵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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