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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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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欠我的,这一刻都了结了。从今往后,您我二人之间再无半分的牵扯。”

宁致远心一沉,就在这一刻,他又看见了赵长安眼中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众人为让他振作而演的“戏”,虽激发了他的侠义心肠,令他暂时“振作”了一下,可他心魔未除,现在又堕入到不能自拔的沮丧、痛苦和绝望中去了。这可怎么办?

正当他忧心如焚时,这边,章强东殷殷邀请华南山加入四海会。法空问:“为什么?”章强东踌躇了一下:“今晚你把什么都说了,老夫只怕以后那些人不会饶过你!”

不只是他,其余人也都这样想。他助皇帝挑动武林中人自相残杀,虽然毒计才起了个头,他就将邪火烧到了赵长安身上,使得这场灾难没有二十七年前的那次惨烈,但毕竟也还是死了不少的人。且世上人谁愿意被耍猴一样的欺骗玩弄?想那些武林中人一旦得知,原来那块使自己神魂颠倒、利令智昏的传世玉章竟是一场骗局时,愤怒之余,一干山野草民奈何不了高高在上的至尊天子,莫非还不能来找华南山泄恨出气吗?虽他现已改恶从善,但江湖中睚眦必报的人多得是,今夜他离开这里,只怕不出三天就会有噩讯传来。章强东现邀他加入四海会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以后宁致远头疼的事可就要多了。

宁致远也点头同意:“章伯伯的法子好。华老前辈,您就留在四海会吧!正好,我们护会的堂主还差一个,由您来充任,再合适不过了。”

华南山微笑摇头:“阿弥陀佛,盟主和众檀越的好意,老衲心领了。不过,众檀越请看,”他除下僧帽,露出了头顶的九个香疤,“老衲早已皈依佛门,现在是少林寺达摩堂的弟子,法号仍为法空,不敢再入他门。”

“啊?”宁致远等人大出意料。

法空闭眼叹道:“装了半世的假大师,终究做了真和尚。西湖一役后,老衲已由弘慧大师剃度,做了他的座下弟子,从此一心向佛,不问凡尘中事。那些恩恩怨怨,于老衲而言,已全都是过眼云烟。”宁致远等人肃然起敬,忙恭敬合十为礼:“大师既有去处,在下不敢再留大师,就让在下的兄弟们送大师一程好吗?”

法空微笑,澄净慈祥的目光转向面色灰败、瞳仁暗淡的赵长安:“老衲今天本是为除恶因而来,现恶果虽去,恶因未除,怎能离开?世子殿下,你曾说你心难安,一直在寻可安心的不二法门,现在,就由老衲来为你安心如何?”

赵长安浑身一震,转头,凝注他,眼中渐渐有了亮光:“心怎样安?”

“你把心拿来,老衲自会为你安!”

赵长安当时就怔住了,良久,方喃喃自语:“我的心在哪里?我找不到我自己的心!”

“老衲为你找!”

“你知道它在哪儿?”

“知道!”

“它在哪儿?”

“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喏!”法空一指寺外,“请殿下随老衲来,老衲自会将你的心找来,为你安心!”

不用人扶,赵长安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动作之快,力气之大,令围簇在他身周的人全吓了一跳。才一站直,他身形一晃,又要摔倒,法空一把托住了他:“走!”然后,两人相携出门。

看赵长安步履不稳,晏荷影想赶过去搀扶,却被游凡凤拉住了衣袖。她回头一看,他轻轻摇头,示意留步。但见二人出了寺门,还往前走,她终是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却见二人就在一株亭亭如盖的苍劲古松下席地而坐。法空眉目飞舞,口说指划,但离得远了,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见赵长安神情专注地听着,双眼越来越明亮,唇边也渐渐现出了笑意,还时不时地与法空争上两句,两人的争论渐趋激烈。一次争得狠了,法空腾地跳起身来,跺足大吼,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好像马上就会掉头离去,但在地上转了两圈之后,却又愤愤坐下,继续与赵长安理论。

宁致远等人也出了寺门,遥望二人参禅论道,不敢上前打扰。就这样过了竟有三个多时辰,天快亮了,二人却仍神采奕奕,无丝毫倦意。宁致远正想,要不要送点水去,突见法空双掌一拍:“此心即安!”

赵长安一怔,沉思片刻,然后猛地抬头,哈哈大笑,笑声豪迈狂放、纵情无羁,在晏荷影、宁致远、游凡凤等人的印象里,他虽然时时都在笑,但像这样舒畅开怀、无拘无束的笑声,众人都还是头一次听到。

法空微笑,凝视笑声渐渐低歇下来的对方,轻轻一拍他肩膀:“此心既安,现在可以先好好睡上一觉了!”赵长安立觉一股柔和绵长的力道从肩膀传遍了全身,感觉就好像自己幼时躺在乳母温暖丰腴的怀中一般,无比自在舒适。他顿觉眼皮涩重,倦不可当,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就躺在了草丛里,头才着地,已有轻轻的鼾声响起。

俯首笑视睡得婴儿般香甜的赵长安,法空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都摄六根学势至,返闻自性奉观音。此真我佛兴方便,向上一机莫漫寻。”然后起身,也不与伫立寺门外的宁致远、游凡凤等人道别,一拂袍袖,翩然而去。

这一觉睡得酣畅舒服极了,直到次日午后,赵长安才醒。他一睁眼,就见一人盘膝坐在他身旁,擎一把油纸伞,只为了怕他会被炎夏的烈日晒伤,'。。'替他撑起了一片荫凉。像这样手臂悬空,仅凭腕力保持一个姿势,连撑几个时辰,就是一个会武的强壮男子也决计吃不消,何况是娇弱如荷花般的晏荷影?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良久,还是晏荷影先开了口:“尹郎……”只唤了这一声便哽咽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滚落。这声呼唤虽轻,却似一柄大锤,重重砸在了赵长安心上。他五内震动,霎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五月间的望郎浦,似乎又只有自己二人,在那海滩上、树影下,同看潮生,同赏日落……

眼望他形销骨立、憔悴枯槁的样子,晏荷影深深自责:虽然他从未因为她对他的误会和伤害而责备过她,但此刻,她又怎能因他的宽容就心安理得了呢?

她不禁嚎啕失声。寺内的宁致远、游凡凤等人乍听到哭声,吃了一惊,疾奔出来,却见赵长安正扶住她,亦不虚言安慰,只用宁致远覆在自己身上的一袭长衫为她拭泪。众人俱舒了一口气,听着那饱含自责、愧疚、懊悔、悲伤还有重逢的喜悦的哭声,众人眼眶也发潮了。游凡凤低头,一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却见章强东亦正在用手背猛揉眼睛,边揉边骂:“他娘的,他奶奶的,格老子,这贼娘日的该死虫子,哪不好飞,偏往老夫的眼睛里来?”

半月后,众人回到泰山。赵长安经过这半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调理,沐浴更衣,请医开药,治好了浑身的烂疮,左膝下的那处伤也已收口结疤。吃得好,更重要是睡得好,十几天下来,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只是,除了瘦之外,整个人跟以前相比还是有了一些变化:更安详,更沉静,也更耐看了,是那种饱经风霜和苦难之后才会有的一种成熟和从容。

才到中天门,还没下车,远远地就见一个花苞般的小女孩儿飞迎了上来:“爹!爹!爹回来了,安儿想你!”宁致远赶快从车上跳下,一把抱起她,先狠狠地亲了两口:“爹也想你!”这才笑对赵长安,“这是安儿!那年西湖之会后生的。”

腹部高高隆起的昭阳也扶着两个小丫环的肩,步履蹒跚地来了,还离着老远,已在急切地呼唤:“延年哥哥,延年哥哥!”一望见赵长安,忽背转身,“哇”的一声就哭了。

“哎呀,你真是,三弟才回来,大伙高兴都还嫌来不及,你倒一见面就哭!”宁致远忙放下女儿,低声安抚她。赵长安也跳下车,笑道:“昭阳妹妹一见我就哭,是不是怕我嘴巴搭在锅沿上,来白吃白喝?既然女主人厌烦,那我这个混饭的可就要逃之天天了。”

“扑哧!”昭阳忍俊不禁:“还敢逃?先砍断你的两只脚!让你一逃就是三年!”

“对!”后面车中下来的晏荷影煽风点火,“也省得让大家伙急急慌慌地四处乱找。”

众人说说笑笑地进门,到中堂坐下。昭阳一把拉过安儿,指着赵长安:“这就是娘常跟你说起的三叔叔,快,快叫三叔叔!”安儿怕生,拗着不肯。昭阳哄她:“快叫,叫了三叔叔有好东西给你!”

“昭阳,”宁致远忙拦,“你又这样教她!”安儿一听有“好东西”可得,赶紧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三叔叔!”这个称呼入耳,赵长安颇有新奇之感:“没想到,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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