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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板几更深-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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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玉早已心乱如麻,这些年二人也从未提过当年念灯诗的事情,不知他从哪里想起来,又不知他为何想起来,直说记不起,又怕他伤心,只得说道,“你先起个头,我就念。”

他却直截了当地识破了她的心机,骂道,“笨蛋,就是‘庐山烟雨浙江潮’那一首,可见当时你心里根本没我。”

她慌忙点头,“对,是那首”,于是静静念道,“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他忽然想起,那座富贵荣华的城,如花美眷的妻,都曾属于他,此刻皆浮在他的头顶上,像轰然远去的一场梦,只留给他一面幽森闭锁的洞窗。四十之年,把该看的景致看过,该享的清福享过,也算值了,只是想起之前种种险恶行迹,怕遭轮回业报,也让人着实胆战心惊。再开口时,不光声音嘶哑了,心中也悲伤得话也说不动了,哽咽半晌方哽咽嗫嚅道,“瑞玉,我走以后,你好好念经,给咱们积积福德,一定等着我……我一准儿回来。”

那头没了声,也不知她听没听真,恰恰雁庭拿来谕折,稳妥放在一个云锦荷包里交给瑞玉,瑞玉寻思这轻生东西得拿个有分量的称着,才好丢出去,放眼四顾,偏生在墙角下破蛐蛐罐边上找到一个旧鸡毛毽子,那上面的翎羽已经破损,只栓的那个金铃还在暗中闪着光亮,她顾不得许多,便捆在荷包的系带上,冲墙外吆喝一声,隔墙扔了出去。

那一刻日头方从云层外探出头来,金铃铛像被日光射了一箭,洒下叮铃铃一串悦耳的声音,晃过他们的眼睛,仿佛拉动记忆的绳索,他们在刹那间记起,那些年,那些事,无论情语痴嗔,或者磕绊赌气,都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金铃毽的典故,由于创作周期过于漫长,需要拿出来重温一下:

第二部 未到千般恨不消 第二回 戴柳叶蓑相嘘寒暖 耍金铃毽自知炎凉:

胤禵一脚抄起毽子,踢给宝琪:“大格格,再来一个!”

“不来了。”宝琪一伸脚尖把毽子磕回去,那毽子长了眼似的直奔胤禩而来。

“你不来我来!”胤禟叫着,中间横出一脚,毽子转了个方向直栽向西北墙角,叮铃铃砸着了蛐蛐罐倒扣着的瓦盖子。

“你这臭脚!”瑞玉撑着肚子笑骂道,“快给我们捡回来。”

胤禟亦乐不可支,“捡什么,再拿个新的不就是了。”此刻整场的人,只有他俩笑得开心,别人的心里,或负气或羞赧或愧疚,都被心事压住了。

第三部 无限人间失箸人 第四回 喟谁人分袂棠棣舟 数几家欢喜几家愁:

她望着他的背影,痴痴说道,“胤禟,放不下你那颗急功近利的心,我们永不会回到从前的。”初冬天气,她也顾不得多穿件衣裳,就那么呆呆立在院子里,双手露在外面,已经冻木了。雁庭领红丫儿进院子,忙给瑞玉找了件雪青妆花缎夹棉斗篷来,为她披上说道,“刚才陪四格格去后园子来着,四格格从后墙瓦罐旮旯里捡到一个破毽子,我觉得眼熟,仔细一瞅,您当是什么?还是当年您和八福晋、十福晋踢的那个,上边捆金铃的,被爷一脚踢到缝里去,只当找不见了。”

瑞玉失魂落魄道,“猴年马月的事,谁还记得。”

雁庭笑道,“怎么不记得?三位主子走得近,可踢毛毽儿就那么一回。况且三位阿哥爷还观战来着。”

瑞玉收回目光来,淡扫一眼,却仿佛怨恨一般说道,“哪儿来的,放哪儿去吧。”

37

37、五 。。。

油浥出来了,渐渐汇聚成圆润的珠子,宛如一滴倒映世界的浑浊泪,刺啦一声,砸到炭块上,那炭被激红了,升腾起一缕白烟,瞬间又复归冰冷的霜色。

“尘归尘,土归土,将相王侯终作古!”三屯营副将李如柏已喝得半醉,借酒劲聊发感慨,兀自干下一口烧刀。

师爷林子虔附和地一笑,“李大人久驻皇陵,想必对功名利禄也看得淡了。”

李如柏行伍出身,却是弓眉凤眼的文官相,那一字胡的人中拉横了,别有一番意味地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笑话我。”他起身踱到窗边,一把推开槅子窗,深深呼吸,想把那许久未晴的天空一把戳破了去,可它却是那么高,那么阔。他向天叹道,“眼下朝中谁不知道,我被皇上派了个费力又不得好的差事,天高皇帝远,鸡毛令箭官,皇上多半已将我忘了去。一边还得天天冲东跨院装孙子,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啊。”

林子虔一听,不自觉地将眼神向窗外瞟,低声问道,“怎么,东跨院那位?”

李如柏叹道,“唉,你是不知道,人家可是圣祖爷的皇子,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先朝的钦命大将军王,而今窝在这么个地方,心里能痛快么。整个一刺儿头,瞅谁都不顺眼,整天喊打喊杀的,你瞅瞅那院子里的奴才们,谁没挨过他的当头拳窝心脚,一个不顺意,连带我祖宗八代都骂了。这又不敢得罪了他,谁知道皇上哪天回心转意,不会把他复诏回朝?关上门,人家才是一家子。我也只能是由着他,面上和气,还要诸事照应,自下忍气吞声。这差事,难当啊。”说罢看一眼明间,吩咐道:“那鹿肉烤好了,就给十四爷端过去。”

林子虔看那劈啪作响的炭盆,若有所思道,“如果大人是为此事烦扰,不才倒认为大可不必。其一,圣眷朝云暮雨,自然说不清楚,可是十四爷,他可是因为触怒龙颜被罚至此的呀,见他这般毫无不知悔过之心,不才看也难有还朝的一天。再说,李大人怎会不闻朝中之事。先皇在世时,储位虚悬已久,十四爷在西北屡建军功,呼声可是很高的,到头来承继大统的却是当今皇上,皇上即使顾念手足之情,也不得不为大局设想,只有压住十四爷,才能稳住阵脚啊。”

李如柏静静听着,下人将烤好的鹿肉端上来,他细细看着,却并不发话,继续对林子虔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即便如此,人家也是我等得罪不起的尊贵人呐。”

林子虔笑道,“大人久经官场,那些伏低做小的事情,还怵什么的,只是,您小事上容忍着他,大事上可得打定主意,不要任他欺了去。您手中的差事看似不大,只是看守一个落魄的皇子,实则非同小可。”

37、五 。。。

他断了断,看李如柏挑了其中的一块鹿肉,示意奴才端给允禵,待奴才出去了,又继续道,“新君即位,多少大事临头等着,又有多少不安分的枝节斜刺里生出来,如今帝位不稳,就算十四爷自己有心无力,那万一贼人有个逼宫篡政的,那起事者多半是要扶十四爷不可的。”

李如柏听得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我该何去何从,还请先生赐教。”

林子虔将那叉子在鹿肉上划来划去,声音低沉而坚定,“那有何难?这只是一种猜测,咱们的皇上可是从夺嫡的博弈中冲杀而出的,自然懂得防患于未然,大人您不就是他老人家的防患之策吗?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有那么一天,您是皇上的亲信,皇上才交办了这个天大的差事与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您听皇上的,兢兢业业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就永远都不会有错。我见大人方才说出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话,只怕您却不知道,您的宠辱沉浮,皆系在这个职责上呢。这差事不需要多大的胆魄,却需要格外的小心,凡事三思而行,若真是遇见合宜的契机,我量大人的功劳必定闻达于皇上。”

这话说得太虚空,李如柏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只一直看着那块滴血的鹿肉,忽然冲外面嚷道,“后鞧不好嚼,还是给十四爷拿这块排骨去。”

林子虔见他如此逡巡谨慎,朗声笑道,“大人,我看十四爷虚火亢盛,这种补益之食,还是少劝进的好。”

李如柏一愣,却哈哈一笑,带出一股猥琐的意味,“也是也是,那就罢了吧。”他故作惆怅地长叹一声,却更像是在吆喝,“皇陵寂寞,我倒盼着十四爷有内眷陪伴,省得把火气都撒在咱们身上……”

守门的奴才进来禀报:“宫里来了俩公公,紧着要见大人呢。”李如柏连忙辞了林子虔,赶着出来拜见,原来是太后病笃,皇上急召允禵入宫,李如柏不敢怠慢,忙请出允禵说明缘由,收拾停当即刻启程。送走了允禵,自下回来再会林子虔,心下却有些惴惴,便将方才放允禵回京之事与林子虔讲了,林子虔自然觉得真假难辨,放归允禵却过于草率了。李如柏一时权衡,越发觉得可疑,索性带亲信追允禵而去。

待李如柏赶上允禵,已经是到了汤泉。他已顾不得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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