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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疯狂、毁灭的！”
南宫威又一次重新打量柯柔，这是一个如何的女孩子？
柯柔笑道：“其实，目前壮况的确不错，可是，他们都不快乐！少傲冷漠得让人心痛，段长风相思得让人肠断，湘竹哀怨得让人神伤，程翩执着得让人心碎。为什么不让他们快乐？他们快乐，爱他们的人才会快乐。”
南宫威冷哼道：“他们自作自受，我们又能怎么样？”
柯柔温婉道：“他们是孩子呀，他们做错了事，把局面搞得一塌糊涂，如今他们不知所措，他们需要你这位好爷爷帮忙收拾残局呀。“
南宫威感动得看向柯柔：“你为什么如此热心？你与这些事无关呀，你本该不闻不问，无忧无虑的呀，何必搅进这一池浑水。“
柯柔调皮得眨眨眼：“好人难做，我心很软的，看不得别人伤心。”
不知为什么，一股怒气腾然升起，南宫威怒道：“心软？他们呢？他们可心如铁石，你连夜奔波，又有谁为你心痛？他们太过分了！每一个人都以自己为中心，自私得令人心寒，包括狄秋和齐天阳，他们竟然置身世外，这个残局本该是他们来收拾的。”
“爷爷，不要指责他们，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柯柔淡淡道：“你没有过错吗？不要把过失全推给别人，我们都是俗人。”
南宫威沉喝道：“你在指责我吗？我有什么过失？”
“爷爷，如果你不迫少傲成亲，我又怎么会被牵扯进来，自始至终，我都是受害者。”柯柔眉间一抹轻愁，“也许，最终，我还是最凄伤的一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离去，我希望离去时，不会有人骂我、恨我、怨我，于我来说，足矣。”
南宫威不由心烦意乱道：“离开？你为什么离开？你尽可不必理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柯柔不由苦笑道：“留下来？我会快乐吗？我总该求些心安理得，明知别人有难而不坐视，那不是我的性子。或许，我只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但我有我做人的原则。”
南宫威沉声道：“少傲是你拜过堂的丈夫，你离开，世人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看我们南宫世家？”
“像我这种女孩子，总该有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来真心呵护，”柯柔目光中又现灵动顽皮，“是真心呵护，而不是一个冷静得不近人情的男人来相敬如宾。我更适应不了你们世家名门那繁冗复杂的家规、礼仪。”
“你不怕名节有损？”南宫威沉声道，“那我们南宫世家的名节呢？”
柯柔一阵目眩，她的体力超支太多了，她定定神，勉强笑道：“柯柔不受世俗约束，如果两者选一，我宁可独担，你们尽可以宣扬我犯上忤逆，不守妇节，善妒波悍，然后一纸休书了之。我得自由，你们全名节。”
南宫威不可思议地看向柯柔，他对这个女孩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他重重哼一声道：“我南宫威像是如此抵毁他人的屑小之辈吗？”
柯柔浑身发冷，头重如石坠，她勉强道：“爷爷，你何必在乎小节，事关这么多人的幸福，舍我一人又如何？”
南宫威这才发现柯柔满脸红晕，红得异常，他发怒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上前一触柯柔的额头，果然，这小丫头额头滚烫烙手，而她的手却冰凉沁骨，脉虚软得若有若无。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而现在正在发烧。
南宫威低吼道：“你如此不要命地赶来告诉我这一切，只求心安吗？”
柯柔虚弱道：“一世为人，但求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内无傀于心。爷爷，你不要为难他们了，难道世俗的礼节可以扼杀你对他们的爱吗？”
南宫威从未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居然如此为他人舍命，他沉声道：“你不是俗人。”
“来人！”整个南宫世家都震荡着南宫至尊的吼声。
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静寂。
第47章
南宫威毕竟是南宫至尊，趁柯柔神智不清毫不防范时诱出了狄秋和齐天阳的藏身之地——“残梦轩”。名满天下的两位大侠居然全都欺世盗名，他不可能装做毫不知情！更何况，正因着这两人，南宫世家陷入了空前未有的困境！
南宫威只身一人赶往苏州“残梦轩”！他要证实柯柔所说的一切。江湖中人最重声名，诋毁死者清名最令人不齿，事关重大，身为南宫世家当家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成全他们？如何成全？南宫威不由为柯柔的话心惊胆战！成全程翩和少傲？不！绝不可能！七子南宫坚会愤而出走或以死相胁的，即使灵慧和少游宽容程翩，为程翩直接或间接而害死的子弟呢？他们的亡灵难安，他们的妻儿老少又做何反应？弄不好，会引起南宫世家家族内讧，少傲敢冒如此大的险吗？他不敢！他宁死也不敢！更何况，他对程翩还有情吗？十二年，程翩所作所为，是否早已令他心寒？隐约的，南宫威感觉到，众多弟子中想杀程翩的行为，或多或少受于少傲的暗示或纵容，否则，他们无人撑腰，如何敢违令不遵？即使有人刺杀程翩不成，少傲也不会责怪。他的心，无人看透。
成全段长风和楚湘竹？如何成全？不问罪已经是情之所尽了，怎么可能玉成他们？谷青平和**更不可能了，一个无情，一个失节，凭他们的身份牵扯到一起，南宫世家和青城会声名扫地！如此一来，只有让楚湘竹委身做妾了。楚湘竹愿意吗？段长风同意吗？**接受吗？即使三人全部委曲求全，**能开心吗？段长风还能对**依旧温柔体贴吗？
南宫威心乱如麻，这哪里叫成全？柯柔，你可千万别胡来，否则，咱们一起抹脖子算了！
当南宫威叩开“残梦轩”的大门时，出来一个老仆，南宫威立即道：“南宫威求见狄秋、齐天阳，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老仆当下怔了怔，立即道：“是柔儿告诉你的？”
老仆的话证实了柯柔所言，狄秋和齐天阳尚苟活于世间，南宫威冷哼道：“柯柔是我的孙媳，她已生命垂危，你最好现在立刻带我去见那两个老混蛋！”
老仆一愣间，南宫威直闯而入。
残梦轩的“西风阁”苍虬古松，劲柏傲立，在小轩内，一位黑衣老者、一位白衣老者正在对弈。
“有人闯进来了。”黑衣老者叹口气，“柔丫头一定出了事。”
白衣老者一惊，手中的棋子失手落地。
南宫威如鹏鸟一般直掠过来，衣袂带风，劲风飒然有声，他带着一腔怒火直入，一见到那两位老者，不由勃然大怒道：“好！很好！好一个侠风义骨、剑胆琴心，好一个仁义满天下；好一个剑啸西风，你们好有雅兴！你们种孽因让别人代过，当真是侠义中人，旷世豪杰！”
白衣老者听了这话立即满面羞惭愧悔之色，他痛苦得低下头去，他若不是自知罪过太重，又怎会如此？他不辩解，只因为他的确有太多过失，这个人难道就是当年傲视群雄的大侠齐天阳吗？
黑衣老者面无愧色，他劈头就问：“你把柔丫头怎么了？？”
“哼！”南宫威冷哼道：“你们竟然还有脸问她怎么了？你们两个教出了一群混蛋弟子害得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黑衣老者目锐如电：“少傲是你长孙，你是如何教导他的？”
“我的确没有教导好他，让他跟着乱七八糟的人学得忤逆长者，居然跟别人串谋欺上瞒下！”南宫威冷冷道：“狄秋，你明知他的身份还收他为徒，你是成心与老夫过不去是不是？”
狄秋脸一沉：“我教他剑术，那是你们南宫世家的荣幸！”
南宫威怒道：“你剑术再好也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
狄秋沉声道：“南宫威！你是来找老夫打架的吗？”
南宫威冷哼道：“你若不怕，我们可以请江湖各路豪杰来评评理，你若以武迫人，老夫也未必怕了你！”
狄秋脸色更沉，白衣老者突然抬头，他痛苦道：“南宫兄，一切过错在我，你若怪我，我无话可说。你若动手，我也绝不会还手，请不要与师兄争执，免得伤了和气。”
南宫威冷笑道：“和气？我和你们有什么和气？齐天阳，你欺世盗名，奸通友妻，杀人逃罪，诈死遁世！果然是一代豪侠！”
“南宫威，你全知道了？”狄秋目中已有杀气。
南宫威是老江湖了，说出这些话的后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毫无惧色，依旧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