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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怎么不说话?”呼延觉罗孩子气的直接发问,他看了看自己,“你不习惯对着自己的皇兄吗?龙涎太子死了,你疯的时候就在学他的模样,现在本宫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看着本宫,不高兴吗?”
龙沫尴尬的笑笑:“你……能不能……不用‘本宫’这自称?”
“龙涎太子就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龙涎……”
他捏着自己嫩嫩的脸蛋:“这模样还不是?”
“……”
这滑稽的模样,龙涎是不会做给她看的。
“为什么学龙涎?”这才是她一直想问的,“你是暹国的小皇帝,你可以做你自己。”
他扭着自己小脸的手不禁停住了,瞥她一眼,呼延觉罗说:“朕喜欢,你管我!”
又来了,别扭的脾气。
“你只有龙涎的模样……只是一个空壳子。”
“那你喜不喜欢?”他笑嘻嘻的,这样的快乐笑脸,只笑给龙沫一个人看,“只要公主姐姐喜欢,本宫整个人都是你的——”直白的说,他不在乎做龙涎太子的替身!
“呼延觉罗,你原来的模样呢?”
那个十岁小孩子……
他的笑脸突然从艳阳变成了乌云密布,他哼了哼,身子一叉呈“大”字型躺倒在龙床上,顺带扭了扭:“唔……好困好困,朕累了!”
“呼延觉罗——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尤其……别用龙涎的模样回笼她爱龙涎的那份感情啊!
他一回头,冲她吐舌头扮鬼脸:“不要!这就是朕的模样!你再罗嗦,朕毁了这张脸!”
“为什么你会长大?”
他不答,背对着她闭紧了眼睛——
“你找了药王谷的人把你变成了大人的模样?”龙沫猜测的,呼延觉罗自己也提起了“药王谷”。
他突然翻个身,伸手握上了龙沫的手,答非所问:“不行,要抓着你,不然等朕睡了,你会跑掉!”
好困好困,陪朕睡(2)
他的手心还是很冰,只有一点点的暖意,像是冬天里被冰冻的那份寒冷。龙沫瑟缩了一下,不忍心甩开!
不管她再说什么再问什么,换来的竟是他浅浅的小小鼾声。
在她掌心里的手有了暖意,他睡得很安静——龙涎的容貌正对着她,宫里的烛火没有熄灭,她傻愣愣的坐着,端详皇兄的模样……好奢侈,自己居然还能握着哥哥的手,享受那一份已经逝去的温情……
“龙涎……”情不自禁,心不由己的呼唤,“龙涎……龙涎……”
没有人应她。
他睡着。紧紧握着她的手,依偎在她身旁,睡得很安详……
“龙涎……”她像着了魔,僵硬的抬起右手,摸上他的发,“龙涎……”
她很清楚,可以赏他的容貌,可以唤他的名字——但是不能再重塑那段感情。
呼延觉罗睡着,听不到她的呼唤。
夜里的深宫很安静,龙沫屏住了呼吸,摸在呼延觉罗脸上的手顺着少年的肩胛慢慢的……慢慢的往下去,到他的胸口,来到他的腹部……这下面的裤带,她抽开了……
只想确定……这只是一个十岁小孩子的身体?
只要……手摸进去……
可是,万一……那个……是真的……怎么办?
脸颊不禁烧得烫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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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愠怒到极点的声音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爆发的趋势:“你敢摸进去试试?!”
“……”手停住了——
龙沫不敢动,在她想犯邪恶念头的时候,竟然听到了轩辕夜晓的声音?
她等着他的手伸来,迟迟等不来……
回头看了看,哪里有多余的身影,里里外外只有她坐着,还有身边睡得很沉很沉的少年。
这里,没有轩辕夜晓。
这里,是暹国王宫……他不可能出现的。
坐得累了,她慢慢倾身躺下。
好困好困,陪朕睡(3)
手还被呼延觉罗抓得紧紧的,真应该怀疑他是真睡还是假睡。眨眼盯着床帷,龙沫呼了一口气。
想你了……轩辕。
你从神祈山回来了吗?
圣族的先知有没有告诉你……怎么对付呼延觉罗的傀儡线?
小小的丝线比他们手里的刀剑还可怕。
好矛盾的心思,既想挫败呼延觉罗,又不希望龙涎的容貌就此消失——
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梦里,她好像听到了小时候和龙涎在一起的快乐的欢笑,他蹲在墙上,白衣胜雪,他的手里跑着小石子,一颗一颗的往她身边砸,没有一颗是正中她的,仅是吓唬她而已!
男孩子一撇鼻子,问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个陪着你的小太监呢?”
那个……陪着她的小太监……
远去的马车,远去的尘埃,她想追,她追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抢走了!
孩提时候依偎在老槐树下,他的名字……他怀里的味道……
血光四溅,她居高临下看着逼近云宫的大军,漫天的血光,她冲进人群里砍下了桑平的首级!
耳畔,呼延烈的声音恍恍惚惚的传来……
——夜晓将军真是能匹敌几十万大军这么厉害?孤身一人就能闯进去?该不会……私底下和桑平和安鲁暗中计谋好的,他们把龙涎的尸体给了你,事实上呢,你也是他们那一派的,你见云洲有了公主力挽狂澜,你临时变卦了……转来救云洲的人,背弃了桑平和安鲁!
呼延烈在诋毁轩辕夜晓——他指责轩辕夜晓和桑平私下的勾当!单枪匹马,带着龙涎的尸身完好无缺的出来……若非早有预谋,怎么可能面对千军万马全身而退!
怪异的香味里,她朦胧的看到了……轩辕夜晓的容貌……和另一个男人的脸……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晃着晃着,越来越像!
他手里的九重宝剑在滴血!
是她的血……也是龙涎的血!
好困好困,陪朕睡(4)
她看到了:轩辕夜晓用他手里的剑贯穿了龙涎的身,轩辕夜晓再和桑平握手相拥……她看到了,他用皇兄的尸体换了她的和亲!
有一个声音开始质问她: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承认?
那个名字……他不是“轩辕夜晓”。
那个人失散的儿子,那一场阴谋和圈套,最初的和亲……她的下嫁,是“他们”的预谋!
那个男人毁了龙涎毁了云洲,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儿子的霸业?!
“不……不是的……不是的……”梦魇像一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难以呼吸了!
不能透气了!
梦里不断闪过龙涎的惨死、轩辕夜晓的滴血九重还有……还有……
奇异的香味,龙沫挣扎了片刻,某一瞬间,她冲破噩梦自己惊醒!
窗外微亮的晨曦,暹王的寝宫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一阵淡淡蓝烟气!香味也正是这些奇怪的不明来历的烟!
“唔……不要……不要……”她身旁的少年也在梦中喃喃,眉头紧锁,他抓着自己的衣襟,好像呼吸很困难!他的梦,龙沫看不到,但是呼延觉罗梦中恐惧的东西,她似乎可以听懂!
“不要走……呜呜,我不要做皇帝……我要和母妃睡一起……父王,父王对我最好了……母妃不要杀父王,呜呜呜……父王才是皇帝……我不是,我不是!没有人陪我玩……他们都躲着我,他们都怕母妃……皇兄和皇姐都不陪我玩……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有父王送给我的娃娃才会和我说话……讨厌!母妃我讨厌你……是你把我变成一个人的……呜呜呜……”
真的有泪,自他的眼眶滑下——哭得像个孩子!
龙沫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打破他的噩梦。
“不要!又是这样的药……好苦好苦……身子……好痛啊……不要再拉了……朕好痛啊……”他蜷在床上,纹龙的锦被跟着他的身子卷曲缠绕在一起,抱着自己,他在抖……
迷香,不怕失身么(1)
“朕要痛死了……这样就能长大了……就能把云洲的公主姐姐骗来我身边……呃……给我,我喝……你给多少朕都喝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