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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柠轩你们可以随时带走，只要你们觉得你们出的去，至于聚灵石，只怕你暂时动不了。”
“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夜墨兴致缺缺的瞪着他手中的动作，并不急着问为什么聚灵石的消息。
“我？”水无痕那如水般淡然的脸上乍然浮现一抹苦笑，“走与不走有什么分别？”
“没差别？”夜墨皱眉，劈手多下他手中的东西，让他专心和她聊天，“你放下齐枫了？”
听到她再次提到齐枫，一直默默看戏的楚柠轩似乎明白了什么，诧异之色一闪而逝，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水无痕脸上的苦笑越发明显：“放不放下又有什么分别，出去了，不过是给他徒增麻烦而已。”
“唔。”不清不楚的哼了一声，见他如此模样，夜墨也大概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他手中的手环，转向云瑾。
“既然他这么说，那么我们也不便强求，为了断了齐枫的念头，我们直接跟她说水无痕死了算了，哎不过，要是他要殉情，你和若雪倾城可得使武力压着点。”
“对了，还有你啊楚柠轩。”声音不大，却足够几人听的清楚，“倒时候你也帮忙看着点，人家都说没有了生存意志的人，会比任何人都有办法，回去得把刀枪毒药什么的都收起来。”
“你乱说什么！”水无痕忍不住呵斥她，听到那人死不死的，虽然知道她有可能是在唬他，但是还是忍不住心慌。
“哦？你反正不要他，还管他死活？”挑衅的瞪他一眼，夜墨依旧不疾不徐的猜测齐枫可能会采用的“殉情”方式。
“你懂什么。”水无痕颓然的叹口气，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
三年多没有人跟他提起，此时从一个陌生女子的口气听到亲密的“齐枫”两个字，那种感觉，陌生的让他心痛。
哪怕知道她跟他不会有什么关系。
“你是谁？怎么能够下来的？”不想自己想太多，水无痕随口转移话题。
夜墨轻巧的笑：“你是冥月岛的人，难道不知道谁有能力靠近这里？”
“圣女？”水无痕经她提醒，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做起身子，迟疑的看向轩辕云瑾，“那他······”
“我男人，轩辕云瑾。”夜墨笑眯眯的坦然回答。
“可南宫若雪······”
“他们知道啊，那又如何？”眉眼一转，夜墨已有所指，“我们都可以，你们怎么就不可以？我可是跟齐枫说好了，出去之后一起成亲的，你要是真不走，我可就帮他另觅佳人了。”
“你！”
很满意的看到他脸上淡如水的面具被打破，夜墨心底染上一丝欣喜，嘴上却依旧不肯罢休。
“我秦夜墨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不信我们，我无话可说，如今我只要知道聚灵石在哪里，这一点你应该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吧？”
水无痕眉眼间闪过一丝疲惫，并没有接她的话，仿佛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半晌，他方抬起头，满脸迷茫的看向夜墨：“如果我不出去，他真的会认为我不在了，然后另找他人么？你说他会找个女孩子好好过吗？”
夜墨微微蹙了下眉，他这种态度的转变好不正常，刚才不是还义愤填膺的么？刚刚被挑起的情绪，就这么片刻间就消失殆尽了？
暗自对着云瑾和柠轩做了个手势，她，眉目不动的试探：“若是呢？”
“若是······”水无痕的语气有些低沉，又有一种万念俱灰，或者看破红尘的超然，“若是，就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吧，然后给她介绍个好姑娘，不对，他应该已经有好姑娘了的······”
他怎么忘了，当初齐枫就是来冥月岛挑新娘子的，端木世家的千金，美貌与才情并重······
“不爱了？”
爱？不爱？
听到夜墨的询问，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不知道，但是忽然不确定这一切值不值得。”
“为了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他被家族压迫，甚至追杀，被千万人唾沫，不屑，而我，放弃了家族，放弃了师门，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最后也不过是落在这里·······若我们没有相识，若他娶了合适的女子······”
一开始茫然已经渐渐的退去，只剩下淡漠的几乎没有感情的平静。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夜墨心思一动，具齐枫说，水无痕之前对阵势的研究很有造诣，那么——
“你师父是？”
“上官肆月，但是自我六岁之后，师父就消失了。”虽然不知她是何意，水无痕还是照实回答。
这是，这个答案，让云瑾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真是缘分无处不在。
夜墨轻笑一声，转过石桌，做到他的身边坐下：“师兄你好，我也是上官肆月的徒儿。”
不顾他的诧异，她兀自的打开话匣：“师父喜欢的是女人，不照样没有得到好结果？重要的不行对方的性别，而是你喜欢的是谁。而你，你敢说，你到了这里，不是因祸得福？”
自她看来，这深渊的阵势，可是无人能及的。
“或者说，难道你后悔了？”
－－－－－－题外话－－－－－－
☆、第175章
“怎么可能。”想也没想，水无痕干脆的反对，“他这样的人，我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
“呵呵。”清脆的笑声从夜墨的口中溢出，如花笑颜在傍晚青黑色的天空下，分外的明媚。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她伸手戳戳他的胸口，缓缓的开口：“你这里不是很清楚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师兄，这件事上你就听师妹我的，算作是见面礼。”
在水无痕反驳之前，夜墨直接拍板定案，伸手扯起云瑾，往偏房拽去，“明天记得告诉我聚灵石在哪里，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
“哎······”出口的话在触及他们身上的伤口时蓦然顿住，水无痕转回头，愣怔的坐在石凳上，神情有些飘忽。
“她一向都这样吗？”
不用指明，楚柠轩也明白他是指的谁，唇角的笑意加深，却更夹杂了一丝苦涩的无奈。
“是啊，她一直这样，从来不会沮丧，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她的掌握之中。”
“看的出来。”水无痕也笑，“连这里也敢闯，她还真适合圣女的位置······”
“不，你错了。”不等他说完，楚柠轩便干脆的打断，“她并不是圣女，甚至有些淡漠，她只是重情重义，真正让她下来这里的，是你和我，而不是那聚灵石。”
水无痕一愣，既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禁勾起了唇角。
是他想当然，其实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多关于询问聚灵石的下落。
一夜无言，这干净平和的纯天然环境中，果然一夜酣眠。
当晨光照进放进内的第一眼，夜墨幽幽的砖醒，金灿灿的朝阳，有些晃眼，却也让人感觉精神振奋。
轻笑着转眸，却正望进云瑾墨色的眼眸中。
“走吧，将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真的能够逍遥去了。”薄唇微勾，云瑾抚着她的长发，拉她起床。
“好，去找聚灵石。”
不大的院落中，袅袅的茶香四处逸散，楚柠轩和水无痕已经在了。
两人走过去，才发现，哪里是茶，而是粥，只是里面的颗粒物，他们还真没见过。
“这是·······”
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楚柠轩笑着解释：“这是这里才有的食物，味道还不错。”
接过他们递来的碗抿了一口，夜墨蓦然睁大了眼睛。
清冽的香气溢满所有的味觉，那种难言的清爽简直是从未有过的美味。
“无痕，你真是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水无痕清淡的笑笑，转入正题：“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聚灵石也尚且法带出去。我这三年来，自从找到了聚灵石，就一直在研究聚灵阵势，还有几日，就能完成了。”
“啊！”夜墨惊叹的围着他转了两圈，“这都能？我发现我真的捡了个万能师兄。”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有了着落，夜墨也有了心思开玩笑。
一晃就是三天，三人顺着水无痕的指引，来到后山，在最深的山谷中，一个蒙着一层雾气的阵势赫然而现。
阵势最中间，则是一个火红色的拳头大宝石，晶莹剔透的仿佛可以低下血来。
“那就是聚灵石？”夜墨扯了一下水无痕，悄声询问。
空灵宁静的气氛下，仿佛大声喧哗都是一种罪过。
“是，而且，阵势马上就要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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