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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点信任么？”
“回文殿下的话，齐儿对您的信任和忠诚，都是建立在您对陛下的忠诚之上的。”齐儿向后退了一步，屈膝向文启言行了半礼，“齐儿希望您能明白一点，您所有的尊贵和荣耀，都是陛下给的，若是您背弃了陛下，那么您现在所有的一切，就都将不再属于您。”
“谢谢你跟我说了实话，虽然有那么些伤人，但总比虚伪的应付要好些。”文启言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扶着书案站起身来，并不吩咐人准备代步的轿子，而是径直向金玉殿的门口走去。
几日来，文启言明显的感觉到了在金玉殿伺候的下人们对自己的敌意、不屑、嘲讽和忤逆，似乎他又回到了那些在金狼族寄人篱下的日子。
“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文启言缓步走出了金玉殿，转身看了看背后的灯火辉煌，见侍卫和侍女们没有一个人跟来，不禁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向妖王殿的方向走去，“陛下会对我说什么呢？自裁？滚？还是再也不想见到我？”
在说起那几种可能的时候，文启言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为什么会这样呢，陛下，我刚刚才发现自己爱上你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要结束了么……
一路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妖王殿的门口，文启言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仰起头看了看妖王殿的牌匾，“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为了让我进去，陛下还改了规矩呢……这一次，恐怕会是我最后一次走进这里了吧……”
“文殿下，陛下在寝殿等您。”灵儿从妖王殿里走了出来，朝着文启言恭敬的行了一礼，礼数周全，丝毫没有半分的敷衍，然后往旁边一让，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寝殿么？”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移步向妖王殿里面走去，低声自言自语道，“为了帮我立威，陛下却是把那群老匹夫都骂了个遍，呵呵，寝殿，真让人怀念啊……”
“文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么？”听着文启言的自言自语，灵儿跟进一步，轻声询问道。
“没，没有。”文启言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快步穿过前殿，向寝殿走去，“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
走的虽快，但到了寝殿的门口，文启言却不知要怎么办了，他伸手碰了碰寝殿的门，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推开它，他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陛下，以后，她，应该就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了……跟那个从小到大梦了无数次的背影一样，变成我永远都碰不到的东西……
“文殿下，您怎么了？”灵儿从后面跟了上来，见文启言一脸的惨淡愁云，不禁一愣，轻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没有。”文启言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推开了寝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寝殿之中，燃着几个火盆，盆中的炭火不时地迸发出几个火星，今年的气候有些诡异，明明已经是晚春了，可天还是迟迟的没有暖起来。
文启言小心翼翼的绕过火盆和屏风，走进了寝殿的内间，却见内间里空荡荡的，哪里有风清水的影子？
“陛下？”见寝殿里面没人，文启言顿时有些慌了，他心急地冲到风清水时常腻着的软榻旁边，又紧张的快步走到床的旁边，没有，也没有，内间一共就这么大的一个屋子，却是哪里都没有风清水的影子。
“为什么不往上看呢？若是往上看的话，一下子就可以找到我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紧接着，风清水纵身从屋梁上跳了下来，轻轻的落在了文启言的背后，伸手抱住了他。
“陛，陛下。”文启言感觉一个软软的身体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虽然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却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呼吸加速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跟那天文如梦所作的事情毫无二致，但今天这个抱住他的身体，却让他生不出一点的排斥，甚至，心里似乎，还有些许期待，“您，您怎么跑到屋梁上去了。”
“我想看看，你若是找不到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风清水浅浅一笑，松开了文启言，绕道了他的面前，“启言，我不想听别人说你如何如何，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天，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如果我说，我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会相信么？”文启言本能的一愣，盯着风清水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相信。”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碰了碰文启言的脸，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只要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启言，我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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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妖王行 第五十章你不是棋子＇
“陛下……”文启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直到风清水松开了他，转身往桌子的方向去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风清水的身后，用力的抱住了她，“不，不要走……”
“嗯，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风清水显然没想到文启言会这么激动，不禁失笑，她停下脚步，向后倚在了文启言的身上，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呢？”
文启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捧住风清水的手，有些生涩的放到唇边印上一吻，然后伸手抓住风清水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鼓足了勇气，吻上了她的唇，说的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陛，陛下，不要离开启言，哪怕只是把启言当成一枚棋子也好，启言一定会好好的做你的棋子，心甘情愿的做你的棋子，不要丢下启言，不要……”
“启言，你不是棋子。”风清水有些讶异的迎合着文启言的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文启言的主动让她突然有些不适应，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吻自己吧？这种感觉，嗯，好舒服。
文启言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的低声唤着风清水，温柔地吻着风清水的耳垂，但是，就在他伸手去解风清水外袍上的带子的时候，文如梦所说的那些话陡然的涌进了他的脑海，“都是她的阴谋”“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我是被逼无奈的”“你怎么就那么幸运”……
只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手里的动作便停滞了下来，文启言有些紧张的推开风清水，低下头去，“对不起，陛下，我做不到。”
“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的。”文启言身上突然出现的变化风清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指了指寝殿里的床，“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从齐儿的态度，我也隐约能猜测出别人的反应了，睡一会儿吧，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还好……”听着风清水体贴的话，想到这些天来受到的白眼和非议，文启言便连眼圈都红了起来，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言不由衷地说道，“陛下放心，启言，一切都还好。”
“一切都还好的话，为什么眼圈都红了呢？”风清水伸手揉了揉文启言的额头，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去睡一会儿吧，用晚膳的时候我叫你起来。”
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辩驳，透过头发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看着风清水，抓着风清水手腕的手却是一点儿也不肯松，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是怕打破现在的情境。
“傻瓜。”盯着文启言看了一会儿，风清水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掰开文启言抓着自己手腕的双手，牵着他的手，引着他到了床边，“睡吧，我不走，就在你这里陪着你。”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工夫，文启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紧紧的抓着风清水的手，蜷缩着身子，哪里还有一点“仙商”幕后主人的样子，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此刻在他身上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找不出来了，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好不容易回到了主人身边的小狗，战战兢兢，生怕一觉醒来，就又什么都找不见了。
“我信任你，你却并不信任我呢……”风清水轻轻的叹了口气，抽出被文启言攥住的手，抹平他拧紧的眉头，“不过没关系，我有很多时间，等你慢慢的信任我……”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风清水知灵儿定是有着急的事情要向自己询问，便索性站起身来，伸手给文启言重新掩了掩被子，起身走出门去。
见风清水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