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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言,在墙前留影。
任勤勤熟门熟路地走到墙的最左侧,找到了那三个熟悉的中文。
“我愛你”。
繁体的爱字,里面有一颗小小的心。
任勤勤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仿佛通过这个举动,能得到什么不可说的幸运和力量。
刚刚念完,手机振动,沈铎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这也……太灵了吧?
沈铎:“在哪里?”
一看这口气,任勤勤就知道,这男人应当离自己不远。
“在高地。一会儿在教堂台阶上见。”
*
洁白的大教堂高耸在蓝天之下。碧空无云,只有喷气式飞机的尾气留下笔直的白烟,在高空错落交织。
任勤勤坐在长阶上。沈铎拾阶而上,朝她走来。
白色衬衫,灰色牛仔裤,一双帆布鞋。高挑英挺,如玉树临风。
这男人清爽起来真要命,晃眼一看仿佛还是个学生,吃了返老还童丹都没这特效。
“喏,午饭。”沈铎把一个大袋子丢进任勤勤的怀里。
里面是两份热腾腾的土耳其烤肉。
鲜美多汁的烤肉,浇着浓稠的芥末蛋黄酱,和蔬菜一起用薄饼卷起来,配上现炸好的薯条和洋葱圈,热量突破天际,却又美味得让人咬舌头。
两人坐在大教堂前的长阶上,吃得满嘴流油,也不管烈日把他们的脸颊和肩膀晒得发烫。
“跟沈媛吵过架了?”任勤勤问。
“单方面指责,不叫吵架。”沈铎纠正,“她现在大概正在收拾行李,并且把公寓里的花瓶给砸了。”
任勤勤噗哧笑:“千万别砸错了。书房里那一对象首瓶可是真货,杜巴利夫人用过的,价值千万呢。”
女子卷发蓬松,烘托得脸庞白皙小巧,像一朵开在枝叶间的白色月季花。
沈铎忽然朝任勤勤的脸伸出了手。
任勤勤眉尾一颤,身子下意识向后仰去。
“躲什么?”沈铎倾身过去,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在她的嘴角一抹,“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得一脸都是。”
男子的指腹带着有着薄茧,在嘴角柔嫩的肌肤上擦过,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微微发麻的粗糙感。
沈铎的指尖上,有一小块蛋黄酱。
“你脸上还有。”沈铎伸手去摸餐巾纸。
任勤勤却是伸出了舌头,灵巧而迅速地在嘴边一舔,就将剩余的那一抹蛋黄酱卷进了嘴里。
沈铎的喉结用力地滑动,就像一头受了刺激的雄兽,肩背的肌肉紧紧绷了起来。
可考验还没有完。
那张雪白的面孔倏然凑近,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如拷问的射灯。波多菲诺的清甜如一缕牵着魂的丝线。
“沈铎,”任勤勤提醒,“沈铎?走什么神呢?是你的手机在振动吗?”
沈铎猛地收回了目光,起身接通了电话。
他听了片刻,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那让他好好休息……是的,我亲自过去一趟。”
他挂了电话,迎着任勤勤询问的目光。
“K国那个项目,负责项目的张经理突发阑尾炎住院了。大后天在K国有一场项目说明会,是投标前最后一场了。我打算亲自带队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
“基金会在K国的很多援助项目都由你负责,你去听听也好。”沈铎说,“再说小杨有事,我需要一个临时助理。”
“说白了,只是缺一个拎包的。”任勤勤哂笑。
“来吗?”沈铎伸出了手。
任勤勤望着男人背着光的脸,同那双清亮如月海的眼睛对视。
她握住了那一只稳健温暖的手。
第64章
他们当天就动身,搭乘沈铎那一架六人座的私人飞机,前往K国首都。
任勤勤对东非并不陌生。
“鲲鹏”的基金会在当地常年都有援助项目,建学校,开诊所,凿水井,给当地的年轻人做职业培训……
在进入基金会前,任勤勤也曾随沈铎来过两趟,勘察现场。
而本科毕业那年暑假,为了庆祝她考上了牛津,沈铎也特意抽空,带任勤勤去坦桑尼亚游猎。
九月,大草原上的动物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迁徙。他们搭乘小飞机掠过塞伦盖蒂大草原。狮子在捕食,上千匹角马疯狂奔跑,踩得大地轰隆如雷鸣,烟尘滚滚。
夜晚,他们睡在酒店里,却能听到草原深处传来阵阵野兽的吼叫。
这个男人在内心的地牢深处,也关押着一头猛兽。在南洋遇险那一次,他曾把它释放出来,震慑了四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还能再领略一回那种凛然狂放的风采。
*
项目副经理带着团队和沈铎他们在政府会议大楼汇合,一行人被请进了会议室里。
还没走进门,就听邓祖光油腻腻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沈铎和任勤勤交换了一道目光。
会议室里已有不少人在,都是竞争对手。拜邓祖光张扬的社交风格所赐,“航世”的人最为引人注目。
邓祖光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段窈窕的秀美女子,闻声转过头了,朝来人露出一个惊喜而又带着腼腆的笑。
“沈铎?你怎么亲自来了?”
邓熙丹。
邓熙丹也从不像沈铎接触过的其他女人那样,会主动忽略任勤勤。
“勤勤,好久没见了,你又变漂亮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任勤勤也笑吟吟地向邓家兄妹问了一声好,将场面上的礼节做了个十成足。
邓熙丹和沈铎暧昧了六年多,关系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蒋宜相看了那么多姑娘,依旧对邓熙丹最满意,至今还一个劲撮合她和沈铎。
邓家公司之前在一个海外项目上闹了个大丑闻,公司受了重挫,眼看夺标无望。于是邓家把注意力放在了联姻上,希望借一借沈家的东风。
邓熙丹本身就是沈铎的头号爱慕者,被这男人吊了六年多的胃口,依旧痴心不变,苦苦等着沈铎回头。
任勤勤都不可思议。邓家也是富甲一方的豪门,邓熙丹饱读诗书,留学归来,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优秀男儿接触不到,何苦吊死在沈铎这棵歪脖子树上?
任勤勤自己看沈铎是有光环的,可是把光环关了再瞅沈铎,也觉得这男人除了长得好看又有钱外,脾气古怪,傲慢无礼,怎么值得邓熙丹这样的千金小姐念念不忘。
可见爱情真能让人耳聋眼瞎,脑子进水。
*
“沈铎,这次又给你抢了头筹!”邓祖光道,“今天连国际版面都刊登了你捐赠国宝的新闻。真是既出了风头,又占了好处。”
“哥,你怎么说话的?”邓熙丹忙道,“这一举动高尚又无私,我只恨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反正是服了。”邓祖光笑,“我们来这说明会,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个标,十有□□是归你们‘鲲鹏’了。”
他嗓门极大,嚷得满会议室的人都听见了。
与会的中方企业并不少,虽然都是陪跑的,可也忍不住露出复杂的神色来。
这个邓祖光,虽然在自己的队伍里算是个猪队友,但是帮对手拉怪,倒有一手好本事。
就在项目副经理忙着打圆场的时候,甲方的人也终于到场。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各自入座。
也不知是哪个天才安排的座位,邓沈两家做了邻居。
“‘启东’的人怎么还没来?”邓熙丹忽然咦了一声。
任勤勤的眉毛轻轻一抽。她对这个公司也有几分熟。
“放弃了?”邓祖光不以为然,“他们家也是老牌建筑公司了,信誉和资历那是没话说,就是规模不够,没几个钱。估计是懒得陪跑,主动弃权了……”
台上的K国官员开始说话,众人安静了下来。
任勤勤心不在焉地低头翻着手里的册子。因为基金会的工作,她和当地好些高层很熟。一会儿散会后,还得有一番应酬。
正思索着怎么邀请和摆宴,会议室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大门打开,一群亚洲面孔鱼贯而入。
打头的中年男子有几分眼熟,正是“启东”的项目负责人。原来他们并没放弃,只是来迟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雪白的衬衫,深灰色西装,高挑劲瘦,如一棵笔挺的青松。他大步流星走来,掀起一道轻风。
任勤勤看清了那张脸,脑中嗡地一声。
“很抱歉我们来迟了。”年轻男子朝甲方官员和在座的同行略一欠身,温文儒雅,“打断了会议,我们深表歉意。还请继续。”
他们在听众席的一角入座。
官员重新开始讲话。
沈铎的目光里飘着浮冰,望了一眼那个青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