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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呃,咳咳。”琳琅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装作被口水呛到,清了清嗓,“先生莫慌,王妃会理解您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在这誉王府里,看似王妃和邵二爷对傻子的要求都挺高,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希望傻子能尽量做好一件事而已。
做不好自然也不会勉强。
狄先生是被请来的第十二个教琴先生,若不是因为工钱优厚,他断不会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听见琳琅安慰。他也没有轻松多少,毕竟在他而言,傻世子所弹实在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属于那种出了门他就想说自己从未进过誉王府的。
琳琅大致理解他的心情,并没有多劝。而是悄然收好了书契,然后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做起了吉祥物。
夜里,傻子蜷缩在琳琅身侧,委屈巴巴的噘着嘴问:“琳琅,我弹琴是不是特别难听啊?”
琳琅想了想,反问:“世子觉得呢?”
傻子摇头:“不好听。”
琳琅又问:“那世子想要弹出好听的曲子吗?”
傻子干瞅着她,没回答。
琳琅再问:“琳琅想听世子弹一曲好听的曲子,世子能答应我吗?”
这次傻子却是低了头,双指对在一起:“想听故事……”
“好。”琳琅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把一只手搭在了傻子的肩头,笑意温暖。
“那,今天就给你讲一个,‘不喜音律之人。却与人赌气习琴,最后反成一代琴师’的故事吧……”
现编故事的好处就是,待到听的人不想听了,这个故事就可以戛然而止。然而这夜不知怎么的,傻子竟津津有味的听了许久也没困倦。倒是琳琅,讲得口干舌燥,意识混沌,半晌便累的先睡了过去。
等到夜里,猛然惊醒时,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化身饿狼,扑在她身上撕咬不止。
“世子……”琳琅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您不困吗?早些休息吧,明日又是二爷授课……啊!”
胸前的一处突然被咬住,随后又化为了用力的吮吸,好像带着多少怒气似的,力道之大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世子……”她伸出手,努力想把人推开。
对方偏生越靠越近,将嘴唇凑近了她的耳畔,似说悄悄话一般轻声道:“叫我夫君。”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床笫之间和她言语。声音沙哑,又刻意放轻,说是模糊,但那四个字却是异常清晰的灌入了她的耳中。
琳琅听得浑身一震,瞬时间冲上一股力量使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然而在手指即将碰到烛台旁的火折子时,大掌又把她拉回了床上,强行压制在软被里。
“你是谁!”
琳琅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点燃烛火。
可是没有半点机会,她就又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往日里,身子虽然会有本能的感应,但却因为在她对傻子没有多余的感情,承受时也显得敷衍无趣了些,只有疲惫劳累。
对方反倒技艺逐渐精湛。
然而今天闹了这么一下子,对方好像也失了些兴致,草草结束之后便躺回了她身边。
琳琅问:“你是世子吗?”
他没有答应。
琳琅又问:“那咱们能不能说说话?”
对方直接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
夜里,琳琅几次想要悄悄下地点灯,都被对方有所察觉的一巴掌扯了回去。等到她再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
傻子一手搭在她的腰腹之间,一条腿压着她的大腿,在睡梦里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额头上全是冷汗,表情也很凝重。
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琳琅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为此她还特意向平阳打听了一下。
“你们世子从前梦游过吗?”
平阳听得莫名:“世子妃为何这么问?”随即,他一脸震惊的往屋内看了一眼。
“难不成世子昨夜梦游了!?”
琳琅扶额。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问及满春,满春也是一头雾水:“梦游?”
琳琅苦恼:“反正世子昨夜真的主动与我说话了,而且语气特正常,那绝对不是我在做梦!”
满春惊喜的站了起来:“难不成世子恢复了?”
琳琅将她按回凳子上道:“应该不会,其实这种苗头已经不是第一次现了,除非……”
声音一顿,琳琅又改了口道:“自然,我也在期望着世子能恢复正常。”
毕竟满春身出誉王府,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怀疑有人暗中潜入齐物居,夜夜顶替世子和她洞房吧?
且不说王府守卫森严,齐物居外也有人把守。她这么疑神疑鬼,闹出乱子就不好了。
琳琅记得,水疹的潜伏期大概是一到两天。满春碰过玉珠,只能暂且留在西院观察。而琳琅的身边,则是暂且换了个丫鬟,叫冬青。
冬青柔柔软软的,没有满春活泼机灵有主见,但胜在心细又服帖,她吩咐什么,冬青就照着做什么,几乎一丝不苟。
唯独傻子不买账。
“我不要!不要她陪!我要琳琅!”
因为只要没有人陪着一起,傻子就没有动力去做事。而平阳小伙子又太耿直,将事情办的太好反倒会令傻子消极怠工。由此就只能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陪着傻子。
偏偏往日乖巧听话的傻子发起脾气来又不依不饶的。
琳琅还没忘记他上次发火时丢盘子的模样,只得无奈的看一眼烈日,按了按手腕:“我来吧。”
“主子,您这是?”冬青看着她的架势,有点懵。
琳琅抚摸着自己清晰显露指骨棱角的拳头,慢条斯理的道:“陪世子打拳啊。”
而后她又指向一处树荫下:“你去那边站着,有情况我会叫你。”
冬青想说自己要站在旁边看着,可这时教打拳的邵煜白却道:“冬青,过去。”
语气不容置喙。
“是。”冬青不再犹豫的退了下去。
琳琅似笑非笑:“这府里,二爷说话真好使。”
自主忽略掉语气里那一丝嘲讽的意味,邵煜白道:“最好使的还是我大哥,但他不爱说话。”
通常旁人说话时,只要没叫到自己,傻子就不会有什么反应。此时也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拿手指戳着铁架子上挂着的沙包,一下一下,戳得打个转都能咧嘴笑一阵。
琳琅看着傻子的模样,目光都要柔和一些。但转眼再看邵煜白,柔光又迅速冷漠了下去。
“没想到我这个蹲过大牢的弱女子,也能有幸师承邵大将军。”
邵煜白眼神中分明有着不悦的情绪,却只是看着她,没有批评半句。
不得不说,这种憋屈许久之后,忽然有了底气可以和人怼两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琳琅心底清楚,惹怒面前这人绝不是明智的选择,但不知怎么的,和他走得越近,她就愈发忍不住想要动一动嘴皮子。
就好像对方是一个她可以随意开玩笑、随意吐槽的老熟人一样。
可事实呢,这人是不是老熟人还不确定,拿话怼他的后果琳琅是知道了。
“伸拳时,手臂要用力。”
“伸的太直了,肘部稍稍弯曲。”
从打拳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在针对她挑毛病!
话音刚落,邵煜白就又抬手在她的臂弯下方敲了一记:“太低了。”
分明是被他敲上去的吧,他又给压了回来:“太高了!”
当她是人偶摆弄呢?琳琅不高兴的道:“您就不关注一下世子的姿势?我只是个陪练!”
邵煜白道:“他做得,比你的规范。”
琳琅一阵无语,翻了个白眼,哼唧两声过后还真就观察起傻子打拳的姿势。
还真挺规范的。
看得出他以前该是个很优秀的少年吧。
然而想到自己前夜被按在床上,死活爬不起来的模样,琳琅撇了撇嘴:“世子的病,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吧,就没一个大夫能让他好起来?”
邵煜白摇头:“若每个大夫都能把攻克杂症当做毕生追求,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寻找苏太医的下落了。”
琳琅也清楚,在这个朝代,医术已经算是到达了一个小巅峰,很多大夫医术精通,却只是在现有的领域循规蹈矩,不愿再开阔视野。
因此当遇见水疹之症,几乎无人愿意去研究解决的方法,而是顺从天意的选择火烧处理。
毕竟,创新是个吃力未必能讨好的事情。
心情别扭的转身回去,继续打起了自己的沙包。几拳之后,琳琅稳住了沙包,转头犹犹豫豫的看着邵煜白,几经斟酌的说出了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