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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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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舒畅忐忑的心缓缓宁静,说服自己那只不过是个小插曲时,她又看见欧陆飞驰了。这天,没有雨,温度很适宜。迷人的秋色渲染着滨江的每个角角落落,轻轻一嗅,鼻息间都是收获的味道。

    欧陆飞驰里亮着灯,灯下,裴迪文埋首于一堆卷宗中,边看边揉着额头。舒畅很想视而不见,但是这个时刻正是下班高峰,几分钟后,同事们将会络绎不绝地从大楼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她明天必然是话题的主角。

    情绪还没管理好,裴迪文抢先开了口:“一个小时后,我在滨江大学要和设计师们开个研讨会,还有几个数据我要核对下。”他移到副驾驶座,把位置让给了舒畅。然后,他就没有再抬起头。

    不过是僵硬了五秒,舒畅发动了车。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水笔在纸上勾勾划划的轻响,再有,就是两人浅浅的呼吸,这样的氛围很奇妙,却又无法具体描绘。

    滨江大学扩招后,在郊区兴建了新校区。舒畅不太熟悉路,开开看看,到达时离一小时还差五分钟。裴迪文的电话响个不停,他走得急匆匆的。没说一会我们一块吃个晚饭,没说等会我送你回家,没说舒畅凝望着深远的星空,幽幽叹了口气。她走了一刻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大概是快午夜时,裴迪文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会议结束了。累!

    舒畅没有回,但后半夜,差不多就没睡。翻出宁致送的戒指,呆呆地看着。第二天起床,脸色就不太好。涂了点bb霜,才敢出门。

    报社要出国庆特刊,每个部门都非常忙。舒畅在资料室呆了半天,记录做了半本,感觉手像没知觉了。下午时,接到4s店打来的电话,让明天去取车。下一刻,心情一松,再下一刻,不知是失望,还是失落,整个人萎萎的。

    下班前半小时,心就不太平静,像是被某种诡异的预感左右着。走出电梯,暮色中,站在欧陆飞驰旁的裴迪文朝她微笑着。不讶异,不激动,不气愤,舒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夜风送来浓重的酒气,呛鼻得很。

    “你喝酒了?”舒畅脱口问道。

    裴迪文接过她的电脑包,放进后座。”设计图纸初稿出来,大家中午一块庆祝了下。”

    中午?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酒味还这么重,他到底喝了多少?“那你还开车?”舒畅气得没办法好好说话。

    裴迪文忙摆手:“我找人开车送我过来的。”

    舒畅愤怒的神情僵在半空中,好一会脑子无法自如地运转,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舒畅?”裴迪文像是察觉了什么,担忧地唤了一声。

    舒畅抿紧唇,沉默地坐上驾驶座。裴迪文从另一侧上了车。不需要刻意,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谁都不能好好呼吸。

    傍晚时分的堵车,像是城市四季外的另一景,没什么大惊小怪。车如蜗牛般爬行,停下来时,木然地打量着街景。故事就是这样走入转折的,闹市口新开了一家大品牌的童装店,找了十多个周岁大小的孩子来捧场。那些如天使般的小模样,或哭,或笑,无不萌化了路人的心。围观的人很多,车经过,都情不自禁又慢了几拍。

    舒畅也在看,双眼发直。裴迪文神情倏地紧绷,他握住舒畅的手,五指冰凉,指尖颤栗。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紧紧握着,轻抚她僵直的后背。

    这一次,舒畅把车开到了华兴酒店的停车场。她没有立刻下车。

    “我们”

    “都是你。”舒畅终于发作了,她愤怒地打断裴迪文,一开口,泪如泉涌。”不然,他也会有这么大那么乖,那么可爱,会喊妈妈,会咬指头,会逗我笑可是,什么都没了。你是杀人犯,你是刽子手,你是恶霸,你是”她先是捶打他的胸膛,然后用头撞,最后哭倒在他的怀里。”在最后一刻,我后悔了,我想留下他。有他陪伴,我的人生不会孤单。但他还是走了”那些日子,走到哪儿,天空都像在下雨。下雨的天空那么清亮,清亮到让她看清自己凄怆的面容。

    裴迪文何尝不难受,他不能说“对不起”,那太轻薄,太苍白。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孩子离开舒畅那一刻时巨大的痛楚。他只能紧紧抱着舒畅,抱着他挚爱的女子,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弥补这一切。

    好不容易,舒畅平息下来了。

    “不要逼我。”哭过之后,鼻音很重。”我早过了冲动年纪,早忘了任性、无理取闹是什么样子。可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随便把自己给嫁了。我是个守旧传统的人,一旦结婚,不管爱与不爱,只要他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认真地和他到老。”

    她不是刘胡兰,心中没有坚定的信念,没办法做到威武不屈,宠辱不惊。她会动摇,会叛变,会投降,她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这不是拉锯战,她也不是输不起,她只是想珍爱自己、呵护自己。

    “那个人不能是我吗?”裴迪文哑声问,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除了你,谁都可以。”因为她爱他,而爱,太疼,疼得她不得不舍弃。

    “好!”许久,裴迪文简短地回了个字。他和她一块下车,陪着她走到酒店外,拦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北城区。

    “我不下车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努力笑了笑,“其实世界没那么黑暗,开心点。”

    舒畅低下眼帘,遮住里面夺眶的泪。

    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没说再见,只悲痛地对视了一眼。

    “两口子吵架了?”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裴迪文沉郁的面容,忍不住问了一句。

    裴迪文没有答话。挫败的感觉像高山般,快把他压垮了。做任何事,他总是有方向,有目标,有计划,谈不上胜券在握,至少可以掌控局面。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除了恳求上天的仁慈,他不知还能做什么。

    酒店大堂里,宋颖已经等他多时。

    “我们谈一谈。”

    裴迪文沉吟了下,“好!”他领先朝酒吧走去。

    宋颖笑:“你现在完全不当我是个女人了。”裴迪文接受的是法式教育,为人处事很是绅士。他从来不带女伴去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那是他的尊重和周到。自从正式对外公布了离婚消息之后,两个人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恒宇和荣发协商贷款的会议上,没有憎恨,也没有排斥,纯粹是应酬式的礼貌,公事公办的疏离。

    裴迪文嘴角一挑:“这很奇怪吗?你喝什么?”

    宋颖挨着他坐下:“想不到你这么健忘。算了,不谈这些。你不好奇我怎么会在滨江?”

    “我这个人向来没有好奇心。”裴迪文要了杯黑啤。

    宋颖讥诮道:“别讲得那么绝情,我们有过婚姻,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要在我面前提婚姻这两个字。”裴迪文声音一下彻寒如冰。

    宋颖冷哼一声:“你没资格说我的。这份婚姻的失败,你没有责任吗?我们结婚的两年,你总是把我独自扔在香港,去开发欧洲市场,一走就是一年,想想,你陪过我几次?送过我几件礼物?我的生日在哪一天,你记得吗?就是你回香港来,我们又有几次同床共枕过?你总是在忙,总是在开会,我给你打电话,有一大半是你特助接的。你这样的老公,不要也罢。”

    裴迪文冷漠地扬扬眉梢,眉宇间闪过一点儿不耐:“有些真相都已尘封,你一定要掀开回看吗?”

    宋颖突然瞪大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结婚后,爷爷让我去欧州开发市场,二弟去大陆。就在出发的前几天,二弟找我喝酒,他醉了,哭着对我说,我抢了他的女人。隔天早晨,我头晕晕的去恒宇上班,到了办公室,才忘记带上公文包,那里面有一份重要的合约,我回家去拿,刚踏进花园的前门,就看到你和二弟在花房的角落中相拥着亲吻,我转身走开。后来,我去了欧洲,我一直都在等待你主动向我开口,要求结束婚姻关系。”

    宋颖的脸立时火烧火燎般发烫,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了。

    “你就没有试图挽回过我?”她也觉得这句问话有些恬不知耻,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个答案。其实裴迪声与她之间的那个吻,只不过是一个告别之吻。后来裴迪声就严格和她划清了界限。而裴迪文一踏上欧洲,就好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裴迪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丝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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