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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牧很快反应过来,“为阿言布下结界的人,是你。”
“是。”忆韶勉强浮出一抹轻笑,“我后来再次见到阿言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阿言身为天界公主,在人界时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仙灵之气。现在,现在”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
自然是没有任何天界的气息的。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修为尽散,神魂被伤,几乎同一个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又怎么会有天界的气息?
“多谢你,忆韶仙君。”云牧突然郑重道,“若不是你发现了阿言,为她布下结界,我和大哥也不会循着你结界的仙气寻去,也就不能那么快找到阿言。”
忆韶怔怔地看着躺在榻上的阿言,心在钝钝地疼,为什么,他总是见到沉睡不醒的阿言?不是受伤,就是受骗。
偏偏还总是因为同一个人。
季寻!
阿言如此对他,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蓦地站起身来,忆韶如同一阵疾风刮了出去,直冲正殿而去;他浑身散发的,都是阴冷的气息,正殿之中,正有几个当值的小仙娥对着沉睡不醒的季寻犯花痴,忆韶这般冲了过去,小仙娥们惊慌失措地散开,然后下一瞬——
忆韶一个飞踢过去,季寻身下的矮榻已经化为粉尘,而季寻,重重地落在了玉砖之上。
“这样一个祸害,”忆韶冷冷地看着季寻,抬脚踩在了季寻身上,季寻似是感受到了窒息,犹未醒转,只是咳嗽了几声,眉头紧锁;忆韶冷冷一笑,又加重了三分力道,“不如直接丢进灭魂河吧。”
云牧跟着出来,看到忆韶如此举止,并未阻拦——他又何尝不想把季寻丢进灭魂河去?每每目光落在季寻身上一丝一毫,他都要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来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丢进灭魂河,也太便宜他了。”忆韶又咬了咬牙,突然,阴测测道,“还是抽了他的魂灵,一下一下地用散魂鞭抽比较好。”
说着,他一手拍在了季寻的额头上,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同他坚决地对抗着,那股力量极为强大,他不占任何优势。
云牧原本静静地看着忆韶,他知道忆韶只是愤怒无处发泄,即使抽出季寻的魂灵,也不会真的立马就拿散魂鞭抽;但很快,他便觉出了不对——忆韶的天赋灵力,三星君都交口称赞,纵然不会很是轻松,但对付沉睡的季寻也不会如此艰难。
“住手。”
云牧刚想上前帮忙,流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回来,下一瞬,他已经出现了忆韶身边,长袖一挥,忆韶的手便弹了回来。
“大哥!”
“殿下。”忆韶愣了愣,沉声道。
流风沉静地盯着季寻,眼眸黑沉得可怕,那里面好似深渊,看不出任何神情。
“千万不要妄动季寻。”红鸢赶了过来,看着明显被踩了的季寻,上下查看了一番,并无发现不妥,这才继续解释道,“‘织梦网’在中术者进入梦境中的那一刻开始,中术者的性命就已经相当于握在施术者手中了;若是施术者出了意外,那梦境便永远醒过不来,施术者和中术者会一起消失。”
忆韶一愣,攥了攥拳头,这是什么?季寻已经害到阿言如此地步,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要费心看管着季寻的身体不受损毁?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邪恶术法!
“‘织梦网’,恶毒之处,便在这里;除非中术者自己醒悟,否则”红鸢顿了顿,已经说不下去。
流风看了季寻一眼,闪身去了内殿,看着熟睡中的阿言,轻轻叹了口气,双手一挥,床榻周围出现了一排引魂灯,被他一一点燃。
忆韶跟了进来,看到引魂灯,眸子倏忽一亮——阿言当初为救季寻用心血点燃引魂灯的记忆犹在脑海,若是引魂灯有用,他愿意!
“不行。”流风只扫了忆韶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沉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轻叹道,“若是引魂灯数量太多,被季寻发现,那”
他实在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只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了榻上的阿言。
又是不行!
怎么都不行!
忆韶的手指越攥越紧,一缕鲜血,从他的拳头中慢慢地蔓延出来。
第163章 与你无关()
三日之内,医仙府里的医仙不知去了多少到福临公主的宫殿。
于是,渐渐地,九重天上盛传,晦气缠身的福临公主终于遭了反噬,严重到天族的两位皇子殿下都丢下了手中事务,昼夜不分地守在公主殿里。
集福宫中。
“怎么可能?”偶然听到这纷纷流言的怀瑜,手中的竹简倏忽落了一地。
云鹤这段时日最是喜欢缠他,见到他这般反应,不由得快要吓哭:“师姐要死了吗?”
“不会的。”怀瑜喃喃道。
怎么会呢?阿言命格最煞、也最硬,怎么会怎么会呢?
“我去看看。”稳了稳心神,怀瑜这才恢复了冷静,他这才惊觉,已经有两日没有在集福宫里看到忆韶了,心中又开始剧烈地不安起来——如果忆韶不在,那那是不是
他不敢想下去。
“我也去。”云鹤紧跟着他。
他回过头来,伸手摸了摸云鹤的圆脑袋,温声道:“师兄先去看看情况,确定阿言师姐没事了,云鹤再去看,好不好?”
云鹤皱着一张小脸,最终才点了点头:“好的。现在师姐要静养,云鹤不去打扰师姐。”
怀瑜几乎要被云鹤的话感动到落下泪来。
在云鹤殷切的目光下,怀瑜急匆匆地出了集福宫的门,便同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采非?”怀瑜定睛一看,却是采非。
采非才被从天无涯放出来,但脸上伤口一直未曾好起来,伤口虽未继续溃烂,但一直不曾愈合,鲜血淋漓的样子,也分外可怖;她一向容颜娇俏,又怎么能够忍受这般受损的容颜?故而,几乎终日待在来禄宫中不出门,唯有怀瑜去探望她时才稍稍见些笑容。
此时,她面上覆了一层白纱,九重天上的清风吹过,飘飘渺渺,倒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清丽。
“听说”采非顿了顿,声音有些激动,却未曾继续说些去。
怀瑜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什么,默然地点了点头。
一阵沉默。
采非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怀瑜:“我陪你去一同看看阿言吧。”
怀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朝福临公主的宫殿而去,一路上,皆是沉默,气氛分外凝滞。
一到正殿外,二人从云朵上下来,望着殿门,反而都停住了脚步。
“你在害怕吗?”采非看了一眼怀瑜,一向温润和煦的怀瑜仙君,此时一定不知道他竟是面色惨白,一双手攥得紧紧的,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的心,在一刹那有些疼。
“害怕?”怀瑜茫然地看了一眼采非,她微微低着头,白纱遮去了她的表情,她不知道她此时有何情绪。
“怎么会?”怀瑜突然微微一笑,“那些传言,必定有误,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说着,他竟有些不敢再将这段对话继续下去,抬眼看了一眼正殿的红漆大门,毅然迈步走进了殿中。
迎面,便是躺倒在地上的季寻。
看样子,很是狼狈。
怀瑜的面色有一丝的怔忡——季寻,那个阿言所倾慕的人,为了他不惜解除二人的婚约,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奇特而又狼狈的样子?
这一切,自然也尽收采非的眼底,她白纱下的面容上浮出一抹惊讶,心情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她曾利用季寻逼着千言恢复那段被抹去的记忆,甚至不惜化身季寻的样子,最终她伸手摸了摸脸,不知是该恨自己还是该恨眼前的季寻,因为他的样子,她,失去了美丽。
这道伤
一想到这里,伤口便如同被唤醒了一般剧烈地痛了起来,采非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采非?”怀瑜蓦地发现采非捂着脸一副痛苦的样子,有些惊慌。
“没没事。”深吸了一口气,采非终于从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
怀瑜看着她,欲言又止。
“怀瑜仙君,采非仙子。”不知何时,流风已站在了二人面前,他一贯的面无表情,眸子深沉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比之从前,又多了几分冰冷。
在这样的目光下,采非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