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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重明的声音沉沉的，如若是这寂静的皎月一般，“我就在你身边，不要怕。”
云栖看着那光辉透过了窗纱，落在他的眸里，苦笑了一声：“重明，你不要生气。”
“不会。”
“虽然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可是重明，我……我还是很害怕，我怕以后，那种在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走着的感觉，就像是不知道前面的哪一步会踏进虚空里一样……”
重明沉默着，静静的听着，轻轻的抱紧了云栖。
“我不敢走了，停在这里好像就是最好的。”云栖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酸楚的感觉又一次的泛涌起来，哽咽着，“重明，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未来没有未来，还不知从来没有过……”
“傻丫头，道什么歉？”重明柔柔的声音就像是光一样，他抱紧了云栖，轻轻的揉着她的发梢，“云栖，相信我，看着我，我就真真实实的在你身边，还是觉得不安吗？”
“可是如果哪一天看不到了呢？”
重明怔了怔，他知道的，那些虚空的承诺只会让云栖更加的惶恐不安。
“你也不知道吗？”云栖失落无奈的轻轻的问了一句。
重明抚着她的长发：“不，云栖。生离死别上，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可是在那之前，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一起走，相信我，哪怕有一天你看不见我，我还是在你身边的。”
云栖沉默着，不是重明不值得信任，只是她做不到，就这样凭借一句话就相信。
重明抓住了云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云栖，我在，所以不要怕。”
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他的声音。
他是否，就是不安的答案？
第119章 残雪的山（）
清晨微微冷的风慢慢的落来，透着好闻的气味。
云栖揉着惺忪眼睛慢慢醒过来，昨夜这样的说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在重明的怀里睡着了。她在恍惚间向旁边探出手来，可是却是扑了个空，她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空了一下，惊醒过来。云栖怔怔的望着身旁，果然他还是不在吗，昨日发生的这么多，难道不过是一场空幻的梦？
她轻轻的握紧拳头，闭着眼睛把自己蜷缩起来，说不出的失落。
她还在晃神的时候，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的压近，柔柔的吻落在她轻皱的眉间。
“又来了。”他沉沉的声音里藏着无奈，柔柔的宠溺着落下来，“自顾自的想多，难过。”
云栖转过头来，看着他在风里微微的笑。她忍不住的堵着小嘴，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脖子，抱着他坐起来。
“我还以为……”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带着撒娇般的羞嗔。
重明轻轻的笑着，抚着她的长发：“云栖，你是不是傻？”
“重明，你的味道好好闻。”
“要咬一口吗？”
云栖轻皱着眉，却忍俊不禁：“怎么咬？”
重明轻轻的捧起云栖的脸来，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微微低下头来：“这样……”
小院落在半山上，如今正是近春的时节，山林的气息落得旷远。风带着一半的柔，一半的凉意，与着微微的湿润的气味，安静的落来。
重明和云栖慢慢的走在小镇的窄街上，拿着一杯暖暖的咖啡，悠悠然的走着。云栖的手被某个人轻轻的握紧，放在了他的口袋里。小镇的街上没有什么人，偶尔的只是有孩童嬉闹着跑过，左面是沉寂着的山林，残冬的雪还没散尽，远远的覆着薄薄的白。
相隔不远总会有几家的店铺，他们在一家小店里吃到了这里的牛舌，将近新春的时节，店家还送给他们恰恰好做好的年糕汤。重明微微的笑着夹着年糕，要喂给云栖吃，云栖眨着小眼睛，刚刚要张开嘴去咬，可是重明却往后缩了一下，看着云栖扑了个空，还要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云栖气鼓鼓的嘟着小嘴，抱着自己的那碗年糕转过身去，还故意的‘哼’了一声，更加的逗笑了重明。他把云栖转回来，忍住笑又夹起另一块年糕，一脸认真的保证这次不逗她了，看着她的小嘴轻轻的咬住，可是重明却没有放手，用筷子把年糕拉长了另一头放进自己嘴里。还要得意一般的向着云栖挑了挑眉，示意她快点吃。
云栖随手拿起点单的纸笔：“你你你怎么这样幼稚！”
“不吃吗？”重明无奈的咬着那一段的年糕，“那只好我吃了。”
云栖羞红了脸，看着他窃窃和坏笑着慢慢靠近，想要逃开可是又因为不能浪费粮食不可以逃。慌慌张张的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温热的气息落下来。可是快要吃完的时候，重明却停了下来，他看着云栖的柳眉，似乎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自己也会克制不住。云栖的额头忽然一凉，慢慢的睁开眼睛来，看着他转过脸去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失落，嘟着小嘴。
重明伸出一只手来揉乱云栖的长发，微微的翘着嘴角：“小家伙在期待什么？”
“才没有！”真是让人气鼓鼓的！
这个家伙，连吃东西都这样贪玩。
沿着小镇上的小路一直的走下去，穿过一段鸟居，那是镇子上的神社。重明和云栖走到的时候，似乎看护神社的人并不在这里。云栖挣脱开重明的手，走上前去，一脸欢喜的摇了摇那个铃铛，学着当地人的样子拍了拍手来许愿。
重明宠溺看着她的样子，轻声的呢喃着：“愿你希望的都会成真。”
风微微的落在落在她的发梢，重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叹息，希望你有这样的一天，活得不这么的责难自己，放松一些，任性一点，不要处处的顾及，希望我可以好好的握紧你的双手，尽我所能护佑左右，希望你可以此生无忧。
重明握着云栖的手，慢慢的走下阶梯：“许了什么愿？”
“不可以说，不然就不会实现了。”云栖看着重明，微微的笑起来。
风清清冷冷，落在远山的残雪上，轻轻的融下来，润湿了尘泥。
小镇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家旧书店，大抵是这里唯一的一家书店罢。
云栖习惯性的走进去，指尖划过书架上面的每一本书，那些书有的落了些许的灰显得古旧。重明隔着书架，就像是从前悄悄看着她一样看着，她微低的眼眸，沾着书上灰尘的指尖，看到喜欢的书的时候轻佻的眉。
重明忍不住的轻轻笑了，绕过来轻轻的揉着她的长发：“你还真是从来都这样？”
“从来？”云栖疑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她在图书馆几近每一本书的后面都跟着某个人的名字，“你还好意思说，我到底关注我多久了？”
“很久很久。”重明侧过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从书架里翻出一本书来，递到云栖的手里。
云栖接过来，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就像是前世今生，都一直一直看着一样。
风落在云深的地方，慢慢的远归。
云栖跟在重明的身后，轻轻的微笑着，或许吧，很久以前，更久以前。
傍晚的时候，云栖独自的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出神，重明抬起头来，看着月上映着的她，微微的皱着眉。他转身取了件外套，轻轻的披在了云栖的身上。
“云栖，不要着凉。”重明坐在了云栖的身边，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无奈，“记得啊，那日睡在地上，这么冷，之后有没有吃点药。”
“没事。”云栖靠在身旁的栏杆上，半眯着眼看着他。
重明轻轻的笑了笑：“你总是这样，这样的话，我就总是舍不得。”
风带着夜深的微寒，山林沉寂着。
云栖看着重明的侧脸，映着淡淡的月影，莫名的想要蜷缩在他的身旁，不安在消减，就如同漫山的残雪。
“我们现在……”云栖迟疑着，“算是什么关系？”
重明怔了怔，似乎并没有想到云栖会这样的问：“你想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云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叹息着。
“云栖，不要想这些，没有这些虚名的禁锢不好吗？”重明微微的翘起嘴角，“只要是在一起的，怎样都好。”
“这样……”云栖苦笑了一声。
她本以为，他会在意这个问题的。暧昧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即使他是在她的心里的，她还是放不开许多。所以听到这样说，反而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掺着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