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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乱了她的发丝，她问他。
“你也知道锁灵境么？”
“你说了，我是神。”
……
他从风凌夜手下救下他们，她谢他，又不免好奇。
“你为什么会知道风凌夜胸口有心蛊？”
“你说过，我是神。”
……
飘在半空的妖灵，在空旷的地上看来显得格外孤寂，镜妖娆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地相信而已，君不苍确实没有撒谎，魔神给她的向来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只是她没发现。
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她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说他是上神，眼下想来魔神那时候心底一定满是嘲弄，他曾经说过，她太容易相信人。
他说对了，她习惯去相信任何人，从谢千灵，到君不苍，到护教，到师父……
只是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
背叛，欺骗，隐瞒，伤害……
“其实你说得也不错，原来我也是上神。”
魔神冷笑，镜妖娆侧眼看他。
“历代妖王和魔神原本都在神位上，只是神仙的眼入不了妖魔，所以把我们除名了。”
“所以……我也算神？！”
她嘲弄道。
“没错，虽说现在我们没了身位，但力量和普通的妖魔是不一样的，到底高人一等……”
“到底……你能在天山来去自如……”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不想见到神仙，用的借口是与帝君吵架了，她早该想到，就算是神，能和仙神反目的也不是什么好料！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
她的心思，魔神听见了。
“我才不会做妖王！”
镜妖娆怒。
“没用的，就算你死在了宿陌尘的神寂之下，三世妖后，下一世也还是，怎么都逃不掉……”
镜妖娆瞪他。
“我就不信没有别的办法！”
“你大可以试试……”
魔神很是笃定。
“哈……”
眼前的灵魂突然笑了起来。
“君不苍……你不是不信命么？！”
斗篷下的黑暗没了声响，镜妖娆看着她，只以为他再也答不上来。
“我不信我自己的命……”
“……”
“其实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魔神道。
“宿陌尘只是仙，他关了天眼就是因为当年他没能改变宫倾城的命。”
“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我可以再修仙灵……”
“你没有仙根。”
“……”
她语塞。
“回去以后我会怎么样？”
“身灵合一，三世重生，妖王之女，一代妖后。”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斗篷下的那张脸看不清晰，在外人跟前他依旧不愿露出他的本貌。
“上一世的记忆会全部回来，妖力俱在，灵躯修复，性情不变……”
镜妖娆略略松下一口气，只要她还是原来那个她就好。
“我的身体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半天。”
“半天……”
漂浮在半空个灵喃喃道，似是在想些什么。
“你要回天山也可以，我可以帮你……”
魔神森然道，那声音听在耳中又是一股寒意。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回去，免得又知道一些你不想知道的……”
第223章 往昔今日【一更（学校刚回来=亲们抱歉）】（）
天山，气氛浓重得有些喘不过气，仙尊失徒，护教又成了妖界的护法，妖王之女与醉流璃皆出自本门，让十二峰上下悉数变得紧张起来。
傅音召齐全派弟子，于长华殿前一一检验仙灵仙魂，再提出关不久的云落凡重为天山首座弟子，严查一切出入人员。
腰佩全部换过，护卫弟子的数目增加了将近一半，郁敬一都列入了巡山弟子的范围，可见掌教之小心。
又一问题出现在了众人跟前，莫白心成妖，大弟子阮清秋不算学成，还没有收徒的资格，一时间白川竟是无人来管，众弟子统成了无主的孤儿……
“师弟，白川如今没了人，我这又是连长华都照顾不下来，你看……”
浮生殿里，泯妖镜依旧静立在那，只是镜子里已没了人，如今真的只能找出人形。
“当日我便说过，我宿陌尘此生再不收徒。”
白衣的身影倒影在微黄的镜子中，似乎彻底没了感情，宿陌尘原先还会对本门弟子有些罩护，只是现在，连门内的忙都不愿意帮了。
“师弟……我也知道你不愿麻烦，但这些好歹也是天山的弟子啊……”
傅音感慨，本想让如今空落下的玄仙带一带没了师父的白川，哪知宿陌尘还没听他说完，就已经生生打断了。
“若是妖魔来犯我自当竭尽全力，收徒之事，还是免了。”
掌教的万语千言，最后只化作一阵摇头，宿陌尘的固执是到死了，就连最最顽固的傅音都认输了。
“你如此这般，莫非是为了那孽障？！”
玄仙的面上动静全无，只走到窗边，看那浮生池边的凤凰林。
“既是孽障，又怎会为了她？”
傅音沉声，看着宿陌尘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我本想让长老回来，只是诸位长老仙各有各的任务……”
掌教又道。
“或是让敬一带？”
碧色落入眼底，不由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敬一……？对……他的修为也有千年了，又是你带出的人，自然可以放心。”
“只可惜了阮清秋……唉……都是千年的修为，到底是被那风凌夜害了……”
浮生殿最热闹的人走了，郁敬一又去了白川，眼下竟只剩下了岩敏和宿陌尘，大半天的也没个声音。
妖王之女方才逃脱，帝君的圣旨便落下了，要求仙界尽全力将镜妖封印回去，以免造成六界之乱。
“仙尊，妖儿怎么了？”
傅音和宿陌尘长谈了一整个晚上，天蒙蒙亮时才终于离开，岩敏在外也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看见玄仙略显孤寂的身影。
素色衣衫的女子依旧是妆扮精心，饶是一夜不睡都看不出半点倦容，宿陌尘正往千级阶下走去，闻言，徐徐回身。
“仙界之事姑娘还是少些过问为好，我正要找你，如今青峦不安全，姑娘若是愿意留下就暂且随敬一去白川吧。”
岩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问得不合时宜，仙尊起来面色极差，但她在是困惑得紧，按理说镜妖娆今日就该回来，却是迟迟没有看见。
“仙尊……我没别的意思……”
站在殿前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羞怯，乌黑的发在柔和的风中吹开云丝三千，宿陌尘的话让岩敏略略愣了愣，不觉又是往前一步。
“镜妖不知何时会回到青峦，恐会牵连姑娘的无辜。”
宿陌尘安慰道，示意并非是岩敏做错了什么，岩敏却摇头，几步便来到他的跟前。
“仙尊……岩敏哪都不去，岩敏跟着您……”
有一瞬的错愕，如见急流穿了沉土，滚石崩落山头。
玄仙的眼前突然映出一个小小孩子的身影。
……
“妖儿求师父不要赶我走，妖儿只想陪着师父，哪里都不想去……”
……
“仙尊！”
蓦地，跟前的人影一闪，素色的身影一如当年小小的影子，岩敏伸手，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
再回天山，原先正大光明来去自如的仙尊弟子此刻却变得仿佛是贼一样。
镜妖娆虚浮着身体，半飘在空中，君不苍跟着她。
因为妖灵的排斥，魔神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镜妖娆原本只想一个人来，偏偏身后的拖油瓶就是要跟着，像是湿手沾了干面粉，甩都甩不掉。
“你就准备这么进去？”
妖灵飞得悠悠荡荡，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更像是鬼魅。
镜妖娆没有回答。
“你知道天山有结界，按照你现在的状态基本就是没戏。”
魔神又道，依旧是没人应他。
“我可以带你进去，虽然我还是不介意你再回去见他……”
镜妖娆仰着头，凡人看来什么都没的虚无之初在她眼中却有一层明光，刻满了咒文。
“如果你不希望宿陌尘看见我，我可以不出现。”
话音再次被无视了，妖灵略略往前倾了倾。
天山的结界又是变过，游荡的妖魂眯着眼睛，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