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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容貌,虽说在宫外,也不是不可能遇不到原先宫里的人,易容还是要的。本来慕容馨自己稍加更改也不是难事,那扶香却帮自己打点好了,如今镜子里的自己当然不是原先的样子。
眼下她在等着的,是扶香提到的医馆里她们的人,往后便是跟着她一切行事听其安排了
这么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暖阳携着早开的蔷薇香气扑进屋子来。
慕容馨抬头就愣住了,生生将“白藏”二字咽了回去。
白藏一如当初见到时的样子,清清冷冷。
看见慕容馨,她似是端详了一阵才道:“你就是,知风?”
慕容馨觉得心里头混沌一片,随口道:“正是”
白藏的目光落在她握紧的拳上,是那个人无意中会做的动作,手握成拳却将拇指藏在中间。
她又重新细细看了面前女子的容貌,“既然是新来的,该有的规矩需记清楚,往后除了我让你做的,多一步也不可多走”
慕容馨心如乱麻,从始至终她都一直相信白藏,甚至依赖她。那过去的那些时日,是不是反倒是自己害了长姐和自己
“知风?”白藏又唤了她一声,面上显出淡淡愠色。
慕容馨急忙起身,恭敬道:“一切单凭白大人吩咐。”
白藏领着她入了管事的院子,领了腰牌,在院子里略略走了一圈。慕容馨一路瞧着没有眼熟的面孔,心里略安了安。
白藏心细如发,自己已十分小心地遮掩,也不知有没有被她瞧出端倪。这么想着,就到了居所。
比起御书房,这里是极清静的一处。屋子里素净简朴,倒是很合慕容馨的胃口。那些亮的晃眼的金器玉盏,让人看了就眼晕。
白藏离开前,目光又落在她的面上,“原该是有另一个女医与你同住一室,她去外县采办,明日方能回来,你自己先收拾收拾。有什么事,我回来找你。”
慕容馨乖巧地点头,恭敬地将白藏送到门口。
白藏前脚方离开,慕容馨已在榻上躺成了大字。这许多时日,都未曾好好睡过一觉,此时不偷懒更待何时。
然而眼睛还没闭上,已有人啪啪地拍响了木门,“起了起了起了!”
慕容馨还未来得及爬起身,那人已到了榻前,“这个时辰还不去干活,又想挨板子么咦?”
那人看到从榻上慢吞吞坐起来的人,总算停了下来,“你谁啊?”
慕容馨揉了揉眼睛,面前的人离自己实在太近,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
年纪与自己相仿,样子倒是不错,不过面上几道灰印子,嘴边和下巴上犹沾着饭粒。衣衫的襟口脏兮兮的,袖子高高卷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衣衫的边角,一些草屑凌乱地卷在里面。
慕容馨这么看着觉得脖子累,站起身,发现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干脆垂着眼不看他,“我是新来的,知风。”
“切!”头上一声嗤笑,“”肯定是宫里头阴阳怪气的那几个给起的名字,知风?还求雨呢。”
慕容馨越过他,打算去案上喝口水,“你找的人不在,明日才能回来。”
她的手臂猛地被捉住,牵扯的力气让她背上的伤几乎裂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话没说完呢,你去哪儿?”那人瞪着眼睛。
慕容馨龇牙咧嘴地挣脱开,“你找的人不在,你可以出去了。”
那人似乎听到很不可思议的事,“出去?你赶我出去?你可知道我是谁?”
慕容馨一盏水灌下去才道:“管膳食物料,间或在药料房搭把手”
那人转到她身边坐下,“有意思啊,小丫头看着丑丑的,我一个手就能捏碎了,眼力不错”
他瞧她埋头一杯一杯的喝水,并不搭理自己,倒也没生气,兀自倒了一杯也喝起来。“从哪儿来的?怎么进了这里?”
慕容馨浑身酸痛,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似乎很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只不过仍连不起来,乱七八糟堆着。
这么想着,下巴被人捏住,转了过去,正对着那人的脸。
“你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慕容馨心下火气燎起来,却并不能发作,转而绽了一个笑容,“我的耳朵和脑子都不好,这位大人若是没其它事情,门在你后面。”
那人瞧着她莫名展开的这个笑容,仿佛一片荒地上兀地盛放了一片花朵。就好比幼时最爱的那个河滩,白鸟与乱石的中间,总会有好看的水芙蓉成片绽放
他愣了愣,这么普通甚至有些难看的样貌,怎会让自己有了如此的想法。不觉捏着她的下巴,又仔细看了几回,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她的后半句话。
慕容馨瞧着他愣怔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手,不自觉揉了揉下巴。
他忽地起身就往外走,迈出门的时候丢了一句话,“我叫鱼七,住在东北角的那溜斋房里,有事可以找我。”
慕容馨瞧着他的背影,心中思量,这里头不比宫中,鱼龙混杂,只怕当需更加小心才是。
第35章 哑口无声()
转眼慕容馨在这院子里头已住了好些日子,原本说第二日就会回来的同屋女子,却一直没有回来,白藏也再没露过面。
每日会有人领着她去偏院里挑拣晾晒药材,院子里人似乎不多,即使遇见了也不说话,甚至连招呼都不打。
而在偏院里劳作的人,大多是年龄偏大的女子,皆埋头做事,并不出声。四下只有药材被翻捡的声音,和零星的鸟叫虫鸣。
照理不在宫中,这里的人应是更加悠闲,慕容馨却觉得人人都绷着,似乎在惧怕着什么。然而几天下来,她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令人害怕的。
再转念想到那日遇到的鱼七,大大咧咧倒似乎与她们很是不同。
有些人一惦念就出现了,慕容馨忙了一天,天黑才回自己的屋子。还没推开门,有人自身后揪着她的领子,拖到了他的面前。
“我让你有事来找我,你咋不来?”鱼七垂头瞅着她,松了手。
慕容馨没好气道:“我没事去找你干嘛?”
鱼七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回,“没事?怎么会没事?没人欺负你?”
“欺负我?”慕容馨眉梢一挑,“我这些天还第一次开口说话,干嘛欺负我?”
鱼七靠在门上,“说话?不是每个人想说就说得出来的。”
慕容馨觉得头皮一麻,“她们都不会说话?”
“原先是会的”鱼七凉凉地看着她。
慕容馨下意识地闭了嘴,使劲地抿了抿。
鱼七的嘴角溢出笑意,“怕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最好机灵些,别哪天连话都说不出了。”
慕容馨眼珠转了转,本也是想套套他的话,看有没有法子能溜出去,这么看来还是少说两句好。面前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一时还看不出。
她转身就要进屋,鱼七却转到眼前挡住了路,“你是不是想问怎么出去?”
慕容馨很诚恳地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安安静静,外面太呱噪了。当然,你如果不在这儿,那就更好了。”
鱼七朝她走近了两步,“你觉得这儿挺好的是吧,往后若是遇上麻烦,可别求我”
瞧着她低头不语,又道:“你可知你的同屋去哪儿了?”
“去外县采办啊”慕容馨随口道。
鱼七冷哼一声,“外县?还采办?若是有一天有人说你去外县采办了,估计这世上就找不到你的一根头发了。”
慕容馨的眉头拧了拧,这地方确实处处透着古怪,并不似面上的风平浪静。原以为白藏会很快出现,她也可顺着查一查。如此这般,倒真是毫无头绪了。她抬眼瞄了瞄鱼七,或许眼前这个人,当真能帮到自己
鱼七看着她神情恍惚,露出得色,“知道怕就对了,虽说你长得这么难看不大引人注意,不过也不好说被谁看上了随手就捏碎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人在管着?”慕容馨忽然道。
鱼七顿了顿才道:“不是宫里头的,却比宫里头的更难缠。你最好别急着打听,安安分分做你的事。”
慕容馨问不出什么,神情间有些落落,垂着脑袋忽然就想到萧景云。自己被抓走到现在,不知他有没有去寻自己想到此处又不免摇头,自己与他其实也不过几面之缘,他原本也没道理如此帮衬,只怕今后也不会相见。想到此处愣了愣,缘何会有这般想法,甚是不像以往的自己。
鱼七瞧着她面上神情明明灭灭,也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