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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恰恰归-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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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厚道,也不曾签下条契明款,摆名车驾,信他夫妻二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饶是如此,雇工待客出资,家中银钱日渐见底,何栖再沉稳都忍不住心慌,拿笔列了明细,阿堵物阿堵物,果然是堵心之物啊。多时不嫌多,少时愈嫌少,忙忙碌碌,殚精竭虑皆为它奔忙。

    何栖盘算着今年的秋衣便不再做新,只沈计抽条长个,不过,自己陪嫁的布匹白放着也放着,拿出来可以添制两身衣裳。

    又掰着手指算了算通渠的时日,算到一半,又悻悻往下,好赖还不知晓呢。桃溪富户擅钻营的,闻得风声,再不会错过水运这条财路,制船雇人,分一杯羹去。他们又有人脉,又是做熟的,倒比他们更占地利人和。

    何栖轻笑:事不曾成,先患得患失起来,真临到头,岂不是慌了手脚,反倒误事?

    遂想着何时抽空,拜访拜访牛二娘子,取取经。

    东想西想一通,只觉得脚下条条是路,转头又感举步维艰。叹息一声,掩上账册锁了箱笼。如箭在弦,多思无益,还待河通进船再议。

    沈拓歇了一两日,重又开始奔忙,日日天微亮起身出门,待到日落霞染天边才将将归家。

    何栖心疼不过,挖空心思做了些吃食与他送去。她心疼他,他又反过来心疼起她来,炎炎烈日当空,黑着你斥责了何栖一通。

    何栖哪会怕他,接过阿娣挎着的篮子,揭开盖布,里面一撂薄饼,一碗粉汤,亲手拿箸勺给他,笑道:“吃罢,倒似黑脸金刚。”

    沈拓无奈接过,仍旧道:“天上下火一般,当心中了暑气。”

    何栖托腮笑道:“有阿娣陪我呢。”

    沈拓道:“阿娣多大?能顶什么用?”

    何栖与阿娣道:“你家郎主不识好人心肠,只不领情。”

    阿娣藏在好身拿手捣嘴闷笑,又掂脚看河道挥汉如雨挖泥的役夫,吐吐舌头道:“比田中的劳作还要辛苦。”

    沈拓将薄饼分与送何栖过来的差役,道:“再劳烦小哥照旧送我娘子归转。”

    兵差忙接了饼回礼道:“都头放心,定不让娘子受到惊扰。”

    何栖见他担心,不好与他相左,只偷偷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隔几日又送了汤饮过来。

    沈拓拿她无法,接了吃食,在一株老树下坐下,又分汤饮让何栖先吃。阿娣见何栖鬓角细汗,懊悔道:“我真是个蠢笨,忘了带扇子出来。”

    何栖笑道:“我们又不是游玩赏景,带什么扇子。”

    沈拓道:“索性不出来才好。”

    三人正说笑,一个满身污泥的农妇拎着一个桶,衣角还缀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远远朝他们望过来,待到片刻,似是认定了什么,扔下桶,撇下男童,奔上前来,唤道:“前面可是阿娣?可是我囡囡阿娣?”

    阿娣正拿袖子与何栖扇风,听到唤声,陡然色变,立起身来一个踉跄。何栖与沈拓对视一眼,双双都微感诧异。

    须臾间,妇人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看到阿娣,又哭又笑:“真个是阿娣,唉约,你个杀千刀没良心的,连个话都不寄去家里,不像卖掉,倒似死了。白养你这么大,却来摘我的心

    肝。”她似是气不过,伸手给了阿娣几下,又推又搡,又要将她搂进怀中。

    阿娣直愣愣立在那,全不像往日的鲜活,竟似一截木头,张了张嘴:“阿娘不是将我卖了,卖了便不是家里的人了。”

    妇人听了这话,一愣之下,嚎啕大哭,揪胸拍腿道:“要不是过不下去,谁个会把亲骨肉卖人的,儿是做娘心头的肉,生生剜了一刀去。”

    阿娣任由她捶了几下,抬眼道:“阿娘怎就卖了我?”

    这一问,妇人更是顿足跌脚:“你在外边坏了心肠,倒问出这等没良心的话来?”她反问道,“你要我卖哪个?要卖哪个才合意?你们哪个不是我生我养的?我哪个不疼哪个舍得?啊,你倒来说,你倒来说。”

    阿娣呆呆道:“在家时,阿娘没见得疼我。”

    妇人一噎,呼天抢地:“你们一窝的崽,嗷嗷叫着要吃要喝,满嘴的尖牙,只啃着我的血骨长大,挨了打骂,倒记在心里?我是打不得还是骂不得?你没良心,一件一件记在心里,我是白养了你,白费一世的心啊。你这个死丫头,牙尖嘴利,句句挖心挖肝,是不让我活啊。”

    阿娣又直着眼问道:“我做错了,阿娘自然打得,我洗衣做饭,割草拾柴,阿娘为何也要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存活,哈哈哈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午后的风夹带着泥土的腥气;万物败落枯死沉腐消弥于地底,余下不甘的腐臭;萦萦绕于鼻间;留下那些虚渺的痕迹。

    阿娣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好似要哭,脸上却没有半滴的眼泪。她枯黄的头发变得黑密了些;虽然仍旧稀少细软,梳了双髻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揪揪;消瘦干黑的脸丰盈了些,脸颊微鼓;透着淡淡的红;如同一枚不起眼的野果,虽不打眼;却鲜落落地挂在那。

    妇人答不上话;收起悲声;立起一双小眼将阿娣从头到脚看个仔细;连发髻上绑的两条翠色丝带都没有放过。衣裳也是好的,没有贴着补丁,两只手的也是干净的;指甲缝没有一点的黑泥。

    阿娣木着脸;局促地藏起了手;将它们背到了身后。

    妇人掏过蟹的手全是泥;这说话的功夫结成了硬壳,她搓搓手,泥粒簌簌往下掉;手上倒是干净了些。

    她无奈长叹一气,悲悲戚戚地擦着泪,低泣道:“阿娣,你岁小,不知家道的艰难,吃了这顿没得下顿,家中几只手挣饭,几张嘴等食?你阿姊阿妹,连身整衣都没。你怨阿娘偏心,实是活不下去,真个要等着饿死?你是个犟的,心又硬,揣在肚里十个月,生下来倒热乎,大了凭得狠心!你只怨阿娘卖你,也不看看在大户人家好衣好饭,你阿姊她们饭都扒拉不进嘴哩。”

    阿娣满脸的木然,像是一片在枝头摇摇欲坠的败叶,悬悬地挂在那。

    妇人硬是上前将阿娣的手从背后拉出来,包在手里,狠狠地抽了抽鼻子,将哭出的眼泪和鼻涕都抽了回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来:“阿娣,你有阿弟了,唉哟,生得粉粉团的,小鼻子小眼睛,喜人的狠,你做阿姊了。”

    阿娣迷茫地抽回手,道:“阿娘糊涂了,我早做阿姊了,家里还有小的姊妹呢。”

    妇人笑道:“这如何相比?你的阿姊阿妹将来嫁了人,便是别家人了,阿弟才是你的依靠呢。”

    阿娣又道:“阿娘又说糊话,我是做奴婢的,怎的又靠阿弟?”

    妇人拍腿道:“打小便是这般直不楞的不懂拐弯儿,卖是卖了,还能赎身出来,仍旧好好嫁人匹配。”

    阿娣嗖地抬起双眸,张口结舌:“阿娘要为我赎身?阿娘有银钱?”明明是喜信,可阿娣却像笼在沉沉的雾里,更加迷茫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要离开沈家,离开娘子?归转家里?

    她愣愣地回过身,愣愣地看着何栖,愣愣地地唤了声:“娘子?”

    未待何栖应声,妇人堆着笑丢开阿娣,趋上前来,行了一个礼,打量了何栖一番,夸赞道:“好俊秀的娘子,十里八村也找不出这样的美人来。”她边说边伸手要去拉何栖的手。

    沈拓阴着脸,拿刀往前一隔,道:“这位大嫂,若是有事,说便是,动甚的手脚?”

    妇人被吓了一大跳,连连退后,瞪着沈拓手中的长刀抖如筛糠,道:“官差恕罪,不是有意冲突,饶我一趟。”

    何栖袖手站在一侧,道:“大嫂受惊,拙夫粗人不懂迂回,却不是伤人性命的恶人。大嫂有事,只管说来听听,你可是要为阿娣赎身?”

    妇人抖了抖,虽是轻纱挡面,却难掩何栖秀美风姿,又见她待阿娣和善,便当她是柔软的性子。谁知,一说话,却不是好说话的模样。听何栖动问,小声道:“儿女都是做娘的心头肉,心尖血,哪有不疼的,当初卖阿娣,实是无法可想,拿她吊了全家的命。眼下家里略好了些,自己骨肉在外做牛做马,如何忍心,便想将她赎买回来,只求娘子开恩,给个恩典。”

    何栖细察她的神色,缓声道:“大嫂卖阿娣时得了十贯的钱,赎回却不是先前的价,而是二十贯,不知大嫂可备了银?”

    妇人了一惊,竖起眉毛破口而出:“怎的翻了倍?倒似落寇劫家呢!”

    沈拓怒道:“大嫂慎言,我娘子好说话,我可不是好欺的,贼寇什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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