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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雅芙轻轻应了声，明显有些不想讲话的感觉。
“那个，雅芙，你，最近有没有跟陈燕联系？”兰海军犹豫了半天，还是主动提起陈燕的事情。
“没有，怎么了？”秦雅芙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实话，本来就对这件事情很有意见，总觉得肖童再过份，她的上司兰海军更有监督的责任，怎么可以放任她如此胡作非为呢？
“你，你不知道？”兰海军被秦雅芙的反问弄得愣住，“陈燕没跟你说？”
“生什么事了？她要说什么？难道她又惹祸了？”秦雅芙故意将错就错地问道。
“没有，她没有惹祸。”兰海军倒是很公正，坦白道，“半个月前，肖童跟我说，美容院的纪律有些松散，士气也不高，需要拿几个典型开刀，既然她是那里的负责人，我当然得信任她，鼓励她放手去做，可是……唉！过了几天后，我才知道，她第一个针对的人竟是陈燕。”
“说起来我对陈燕的印象很不错，并不完全因为她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包括她身上自有一股坚韧不拔的劲头，很用心，很卖力的一个人。
当然，我知道她有些小脾气，估计就是因为这些，跟肖童格格不入吧，以至于她主动提出离职。”兰海军痛心地说，“真是想不到，她会这么决绝地离开，都不曾来跟我打个招呼。”
“你是总经理，她一个普通的美容师离职，哪里就轮到你操心了？”秦雅芙冷笑，她还是无法释怀兰海军纵容肖童的行为。
“不要这么说，陈燕辞职，肯定跟肖童有直接关系，而我，是她的上级，自然要负连带责任。”兰海军老实承认自己的问题，“都怪我，还是采取你在时的管理模式，一切都由着她自己做取舍，放任得太多了……唉！她终究不是你。”
“一个部门，你交给人家，自然得有最起码的信任，至于人事变动，或者其他什么改革，就是你们之间的沟通问题了，走一个陈燕没什么，影响不会太大，人才肯定不止她一个，兰总多虑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秦雅芙既然已经交接出去了，她现在跟‘金色丽人’可以说毫无干系，并不想说太多。
“是，你说的对，是我对她的了解不够，让她钻了空子，我最近也是太忙，抽空得跟她好好谈谈，这份工作让她做成这样，令人很不满意！”
兰海军的语气颇为烦恼，他听得出秦雅芙的反感，却又没办法收回肖童所犯的错误，自是心里不舒服。
“兰总也不要着急，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太激进的情绪就没办法解决问题了，你这一天日理万机，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总得理清楚了头绪再去实施才好。”
秦雅芙理解他的烦恼，想想当初自己急着走，明明兰海军对肖童不满意，其实还是她逼迫他做出任用肖童的决定呢。
说起来，秦雅芙毕竟也有些责任，便温言劝解，既然事情已经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她希望他可以心平气和地处理好肖童的问题，也算让自己安心吧。
“好，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舒服了许多，雅芙，在我心烦的时候，只有听到你的建议，才能够让我的理智回归，谢谢你！”
兰海军的话里带着诸多的依赖，这让秦雅芙的心里不安，他总是这样，貌似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爱在自己身上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其实最懂你的人是晓莲姐……”
“有些心灵上的沟通和理解并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可以替代的，这是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很奇妙！呵呵，雅芙，我这么说，你会怨我胡言乱语吧？真的，我真的……”
“真的该跟晓莲姐好好聊聊了，我现在不工作了，带着孩子，身心疲惫，真的关心不过来。”秦雅芙打断兰海军还待继续的言论。
“我倒是感觉晓莲姐现在眼里只有家庭和孩子，比较无聊，你们试着聊聊天，把彼此的烦恼都说一说，没准儿会收获意外之喜呢。”
秦雅芙一向知道兰海军舍不得自己这个工作搭档，可是，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总不能一味地做他的心理咨询师吧。
“雅芙，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生活了？”兰海军听出秦雅芙话里的不耐，有些挫败感，“咱们至少是朋友吧？难得志趣相投，所以我才会遇事总想跟你分享，不论好的坏的，这是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你也知道。
我……唉！我们是相同背景和环境下长大的人，我一直觉得，说什么都最是无所顾忌的，从什么时候起，咱们之间变得这么陌生了呢？”
“不是陌生，而是都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爱人……”
“那就不能够再继续曾经的友情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身边人都变得这么势利？没钱，没权，没本事，就被所有人看不起？”兰海军问得很急，根本不容秦雅芙把话说完。
“你怎么了？在喝酒吗？”秦雅芙终于意识到兰海军今天的态度不对头，忙问道。
第九百二十二章 鱼和熊掌（）
“我，我在咱们去年刚回省城时，”兰海军知道瞒不过秦雅芙，干脆直说，“最近跟董事长的意见相左，各部门的问题也不少，唉！上上下下都不安生！”
兰海军长长叹了口气，他最近特别不顺心。
秦雅芙听了他的抱怨，皱着眉头，半晌才说话：“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你一个人跑去喝酒，万一公司有事怎么办？”
“随便吧，一个人奋斗本就没意思……”
秦雅芙听到兰海军的话说了一半，又往嘴里灌酒的声音，有些气恼：“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遇到点儿挫折就怨天尤人吗？怎么可以这么消极？你一向是所有人学习的楷模，若是被大家看到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工作……”
“嘘……别说我，烦着呢，你让我喝会儿，再喝一会儿就好，雅芙，我不要求你别的，跟我说说话吧，最近咱们都没时间好好说话了。”
兰海军借酒说出心里话：“你是我妹妹，这是在你结婚后，我告诉自己的话，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没……”
“好了，别胡言乱语了，你老实待在那里。”秦雅芙没注意他最后说了什么，而是当机立断挂断了电话，她不能任由着他留在酒吧里，终究是不安全的，万一他酒后出点儿什么意外，既然她早已知情，却没有及时通知其家人，难免会内疚。
于是，秦雅芙迅拨通了唐晓莲的手机。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唐晓莲声音很小地接听：“雅芙，我刚刚把孩子哄睡……”
“晓莲姐，我……刚刚子航告诉我说，看见兰总在‘新月’酒吧里喝酒呢，子航劝不动他，你看，你是不是得亲自过去一趟啊？”秦雅芙的话到嘴边，还是更改了一下说辞，有些事，她还是不想让唐晓莲多心。
“哦，这样啊，我，我尽快赶过去……可是，可是……”
“怎么了？”秦雅芙听出唐晓莲有为难的意思。
“我……我婆婆出去买菜了，她，她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上她……”
“那就等一会儿吧，”秦雅芙快打断唐晓莲的话，“不差这么一会儿时间，相信他也等得了。”
唐晓莲本有心思请秦雅芙过来帮忙，结果却被堵住了后话。
两个女人一时间都没了话说。
“晓莲姐，我还有事，先挂了？”秦雅芙不给唐晓莲开口的机会，径直做出决定。
“好。”唐晓莲终是憋住后面的话，不情愿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秦雅芙其实心里不是很好受，若不是怕“避嫌”二字，她真想去帮帮唐晓莲，她很希望今天的事能够圆满解决，可是——
唉！
秦雅芙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兰海军，你何苦让我为难呢？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秦雅芙靠坐在床边，望着不停闪烁的屏幕，有些犹豫，她不想去帮忙，却又不安心。
犹豫半晌，手机铃声不断，由不得秦雅芙不去接听，她不情愿地取过手机，却现来电显示竟是林子航，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好，她正难以取舍，听听他的意见也不错。
“雅芙，干嘛撒谎说我在酒吧里？”林子航劈头问道。
“啊？我……”
“哼，胆子越来越大！”林子航的声音好冷，让秦雅芙越难受，却也想明白其中问题，她忙说，“我这么讲是有原因的，兰海军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