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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学生百科全书-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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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产的名牌琴,据说国内只有八九把,都珍藏在各大乐团和少数名家手里。
“琴是哪儿来的?”我不是凭衣着看人的市侩,但大声的问话还是震动了孩
子的耳膜,他惊恐地抬起头来,两眼委曲地盯着我,没有回答。缓缓的,缓
缓的,孩子又将双手举过头顶,伸到了我的面前,去捧小提琴。那是一双多
么美丽的小手啊!刚柔并兼的线条,匀称地分布在嫩红色的手腕上;丰满而
又细长的手指似乎专为拉琴而生长的;特别有趣的是长得出奇的小指,几乎
超过了无名指的指甲根,仿佛弟兄两个相依在一傍。左手的指尖上起了一层
黄黄的茧,没有多年的苦练,一个孩子的指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为了不使
孩子难堪,我低下头又拿起琴:珍贵的马尼拉弓毛,奇怪的是弓杆折断了,
上面环绕着层层的漆包线;漂亮的虎皮纹背板使我赞叹,但中间致命地裂开
了一道大口子。尤其使人不解的是,价值数百元的高档品竟没有琴盒的保护,
是谁把琴破坏成这副模样?它还能值多少钱呢!犹豫了一会儿,我问道:“你
打算卖多少钱?”孩子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50 元行吗?因为,
因为我爸爸病得快……”“50 元?”尽管琴已损坏到使人痛心的地步,但这
仍是我没有料到的过小数字。“你爸爸是谁?”我关切地问道。“爸爸?!”
孩子失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呆呆的凝视着天花板上一根发锈的铁钉,绞心
地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沿着那痉挛的
手背掉在提琴上。还用问什么呢?我立即从会计那儿拿出 50 元钱,小心地塞
在他上衣口袋里。我想帮他系上扣子,但徒劳了,他衣袋上的扣子全掉了,
衣领上也留下了被撕裂过的痕迹。接到钱,孩子仍然直愣愣地死盯着他那心
爱的提琴,像一尊木偶似的仁立在柜台旁。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从怀里
掏出 10 元钱向孩子手里塞去。但他没有接钱,只是用异常恳切的语调问道:
“等我有了钱,还能把琴赎回来吗?”让我怎么回答呢?这是寄售商店,不
是旧社会的当铺啊!但我没有勇气向孩子那样解释,只得将求援的目光投向
主任。主任向我点了点头,非常温和地对孩子说道:“暂时作为陈列商品处
理,好孩子,回去照顾爸爸要紧,琴一定给你留着。”孩子再也没有说什么,
急急地离开了店堂。
               二
    一个星期过去了,孩子没有来赎他的琴。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
看见他的身影。于是大家产生了怀疑,会计说:“提琴也许是偷来的吧?现
在的孩子,可不能太相信了啊!”我不同意这个看法,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

由,只得保持沉默。慢慢的,我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冷却下来。
    两个月后,从朝阳公社传来一个消息:红星大队有一个从上海被遣送回
乡的“反动权威”,因精神错乱突然自杀了!现在正在卫生院进行抢救。他
的名字叫范汀。“范订在这儿?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大吃一惊。我们音乐
学院请他讲过课,虽然只见过几面,但他严肃认真的教学态度和热情奔放的
音乐家风度,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得马上去看看他。
    消息往往是一份迟到的旧报纸。范汀的遗体前些日子已经火化了。从村
里的一个老头那儿打听到范汀还有个孩子。老头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真是
个怪伢子,老子死了,都哭不出声啦!整天抱着画满豆芽菜黑道道的本子发
呆,他跑在老子坟前一个劲地念叨什么‘爸爸,我对不起你,一定赎回来,
一定赎回来’,他要赎什么呀?这可怜的伢子……”我心里猛然一动。老人
还在絮叨,“白天在镇上拣破烂,晚上顶着月亮还在地里打草。卖了钱全存
在一个铁盒里,天天要数几遍,可一个子儿也舍不得花。天一亮,早饭也不
吃就站在村口的小河旁。左手这么往里一弯,右手老是不停地上下那么一摆
一摆,嘴里还哼着什么怪调门,你说怪不怪?我可怜的伢子,八成发了疯
啦……”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急忙问道:“现在孩子在哪儿?”老头跺了跺
脚说道:“打草割伤了指头,也没让大夫去瞧瞧,天又热,全烂了!唉!被
送进卫生院了……”
    我推开卫生院的病房门,一朵憔悴的童子面茶花映入了我的眼帘:孩子
的脸瘦多了,陷得很深的眼窝里印上了两圈黑晕,灰黄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
光彩。他的左手被纱布裹着,上了好几道绷带。右手虽然还保持着健康,但
已不是我曾见到过的那种模样。手指简直像五根干枯的树枝,开裂的手心上
满是斑痕和硬茧——与两个月前见到的那种茧皮迥然不同,而且从指尖转移
到了手掌……他并没有发觉我进来,右手果真像老头所说的那样上下摆动
着,嘴里不停地哼着一首练习曲开头的乐章。他是那样全神贯注,仿佛真有
一只无形的提琴挟在肩上。“孩子!你看这是什么?”我将提琴送到他的面
前。孩子的眼睛突然变得格外明亮,他一下子把琴抱在怀里,将脸紧紧地贴
在琴面上。“你看!这是发票,我已经买下了,送给你吧!”迟疑了一会儿,
孩子一下子跳下来,扑在我的怀里,“叔叔!”他用右手拉着我的衣襟唱呀,
跳呀,忘情地环绕着我疯狂地转起圈来,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郑重地从
枕边拿出一个纸包,一层又一层地将它打开。当展开第四层的时候,出现了
一个铁盒,铁盒里满满地装了硬币。“这是二十一元八角二分……”见我直
摇头,孩子误解了我的意思:“这钱全是我自己攒〔z3n〕的,真的!剩下的
钱,将来我一定……”“别说了!孩子!”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他拖着我的手奔向阳台。对着那满天星斗,他用琴声倾诉着他那无法抑
制的满心喜悦。左手已无法按弦,他用弓在空弦上奏出几个富有激情的双音,
将受伤的手指轻轻地浮在弦上在中部奏出几个自然泛音。望着孩子优美的身
影,一束希望的火花在我脑海里闪烁:这孩子乐感很强,富有才能,将来的
前途一定无限……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暗示我出去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我慌乱得竟捧着铁盒跟出了房间。护士问道:“你是孩子的什么人?”“舅
舅。”为了不引起麻烦,我这样说了。“请你马上制止孩子的强烈运动。并
且,请原谅,医院需要保持安静。”护士又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说道:“假
如你能负责的话,请在这张手术报告上签个字!”单子上写着:“左手食指、
中指三度腐烂,有败血症迹象,保留治疗无效,建议立刻进行截指手术……”

我愣住了,对一个拉琴的人来说,这不正是一份宣布死刑的判决书吗?“哐
啷”一声,铁盒从我手中掉在地上,大把的硬币撒满了地,一张乐谱从铁盒
里飘了出来,只见乐谱的空白处写着:“孩子,琴是我给你仅存的一份遗产,
你是我的明天,我唯一的希望,你怎么能……”。“能”字只写了一半,下
面留下了一大滩墨迹和斑斑点点的血痕,这是范汀一份没有写完的遗书。
    门外发生的事情,正在拉琴的孩子没有察觉,他太专心了。这时,从阳
台上传出一阵阵充满希望和无限乐观的、没有旋律的琴声……
           三色圆珠笔


               邱勋
                    
    齐娟娟新买了一支三色圆珠笔。一手捉住金黄的笔帽儿,另一只手轻轻
拧动那墨绿色的笔杆儿,“咔”地一声,笔头上跳出个小米粒般大的尖尖,
写出字来是黑色的。再一拧,写出的字变戏法般地成了蓝的。又一拧,跳出
个红红的小豆豆,写出的字火红一片!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有这么一支笔,
也算得上是 80 年代的装备水平啦!
    可是多么糟糕,三色笔今天不见啦!
    她翻了书包搜书桌,再跑到操场上、上学的路上,最后又心急火燎跑回
家,翻江倒海好一顿搜索。可也真怪,那支笔就像施出魔法,钻了天入了地
一般,连个踪影儿也不见。
    小姑娘像失却神奇的宝贝那样悲伤,眼圈儿红了。
    “你什么时候丢的啊?”女同学们同情地围着她,就像自己也失去了最
宝贵的东西一样。
    “昨天放学时还看见的……”齐娟娟说。
    消息很快传开来,班长柳群知道了。
    12 岁的柳群是个很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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