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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长吸了口气，低声道：“不知道怎么说，但我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话的时候，高扬举着枪，通过瞄准镜看了看尚在四百米之外的敌人没有异动，甚至没人敢离开车辆的掩护时，他随即坐进了车里。
雅列宾开着车走了起来，然后他笑道：“你的枪不错，非常不错，我很久没开过枪了。但这把枪让我很顺利的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你自己改的，还是买的？”
高扬笑道：“朋友定做的，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把了。因为枪管不同。”
雅列宾开车转了个弯，伸出一只手来摇晃着笑道：“尤其是夜视仪不错，真的很不错，我开始感受到现代科技的威力了。”
高扬笑了笑，然后大声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呢？现在就去把尸体挂起来。 ·还是等明天白天？”
雅列宾想了想，点头道：“明天吧，现在人太少，不够震撼，现在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把尸体挂起来，然后去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再打个电话。如果阿尔谢尼没有给你打电话的话，不过我估计他会主动给你打电话的，然后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能继续进行下一步了。”
高扬微笑道：“安排的好紧凑啊，下一步，是继续攻击德约的人吗？”
雅列宾摇头道：“不，攻击的事情先放一放，你该安抚自己人了。”
高扬疑惑的道：“安抚？”
雅列宾笑道：“当然，内鬼清楚了，但是痛下杀手自然会让你的人心生恐慌。或者产生其他不该有的情绪，毕竟来自内部的清洗总是容易让人害怕的，所以你得安抚他们一下，我们白天就安抚你得手下。有错的已经罚了，那么有功的，没错的，自然就该赏了，明天白天就做这件事。”
高扬点头道：“好的，那么。从哪里开始做起呢，我打电话一个个约人见面吗？”
雅列宾笑道：“先从最重要的开始做起，那个被杀的人，叫什么，格尔亚诺夫，去看看他的家人，给他们钱，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明天先做这件事。”
高扬点了点头，道：“好的，明白了。”
很顺利的回到了家，尸体就扔在车里，几个黑魔鬼卸下了身上的装备就要去睡觉，但高扬却不想就这么睡觉，他还很兴奋，站在客厅里，对着几个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的人大声道：“伙计们，关于刚才的战斗，你们就没什么想法吗？你们就不想聊点儿什么吗？”
塔尔塔笑道：“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一切都很正常，我们该有什么想法？睡觉去吧，明天的事儿多着呢。”
列别捷夫看着高扬一脸平静的道：“你是不是很激动，有很多想法？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跟我们在一起你会习惯的，如果你真的很想倾诉，和瓦西里聊聊吧，他当年和你一样话多。”
瓦西里对着高扬耸了下肩，笑道：“很抱歉，我也得去睡觉了，我理解你的感受，当年我第一次和他们一起行动时比你还激动，不过你很快就会习惯了，你今天的激动也会变成习以为常的平淡。”
瓦西里想要走，但是他走出几步后，又返了回来，拍了拍高扬的肩膀，笑道：“你今天是不是对战斗有了新的理解？这是很可贵的，以后可能不会有人能带你进行这种战斗了，所以你最好还是把今天的感觉忘掉，因为你可能没机会和我们一起战斗了，我们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谁知道哪天就死完了呢，你得接受现实，黑魔鬼已经没了，我们是残存者，但很快也就没了，我们都这么老了，这是什么，这是历史的绝响，所以你要把今天的感觉当成所有人都该有的表现，你会很失望，而且会很危险。”
再次拍了拍高扬的肩膀后，瓦西里转身走了，只剩下了迷茫的高扬和雅列宾。
雅列宾叹了口气，低声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瓦西里说的没错，除了和黑魔鬼一起，你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再打一次同样的战斗，除非，你能再次建立一个苏联，然后再建立一个新的黑魔鬼，否则的话，就把今天的感觉忘了吧。”
高扬刚刚得到了升华，却立刻又被打回了现实，短时间内，他还想把撒旦也提升到黑魔鬼的程度，可只是想了想，他就立刻抛掉了这个念头，因为那真的不可能。
看着有些失落的高扬，雅列宾低声道：“如果是对你个人的战斗力有所提升的经验和感觉，比如能让你的枪法更好，能让你的时机选择更加合理，那就把这样的经验记住，其他的，你无法复制和实现的感觉，忘了吧，好了，现在去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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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吹牛者
高扬躺在了床上，但他却睡不着。
一次彻底震撼到了灵魂的战斗，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那种普天之下无敌手的感觉，太美妙了，怎么可能会忘记。
黑魔鬼的人都老了，他们就算还能战斗，又能打几年，等黑魔鬼最后一个人死了，甚至不用等黑魔鬼的人死完，只要雅列宾死了，黑魔鬼也就完了，就像有没有雅列宾的黑魔鬼判若两人一样，即使雅列宾并没有亲自参战，但雅列宾的存在，就是黑魔鬼的信仰所在，雅列宾死了，这个队伍的灵魂也就没了，躯壳还在，又有什么用。
躺在了床上，高扬的泪突然就从眼里流了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黑魔鬼真的已成绝响。
高扬不怀念苏联，他也知道苏联要是还在，那他就永无可能和黑魔鬼有并肩作战的机会，但他忍不住落泪，是因为他知道以后再也不可能有黑魔鬼这样一个队伍，可以让他品尝到无敌的滋味了。
说白了，就是刚刚品尝到在云端的滋味后却立刻被打回了凡尘，这感觉让高扬有些黯然神伤罢了，对于一个把战斗当做职业的人来说，这很难接受。
黯然神伤的时候，高扬想起了他的兄弟们，撒旦的战友们，然后他的泪水就慢慢的止住了，因为他想起和他一同出生如死的兄弟时，他也回归了现实，接受了他一直都是个凡人的事实。
和黑魔鬼一起的战斗就像被一群神带着，让高扬这个凡人接触到了神的领域，可是，撒旦的那些人才是高扬的兄弟，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黑魔鬼的人再强再好，那也是黑魔鬼，撒旦的人永无可能达到黑魔鬼的高度，可是，他们却才是高扬的兄弟。高扬的手足，高扬的命。
想到了自己的兄弟们，高扬才终于从黑魔鬼带给他的震撼与不舍中慢慢摆脱出来，回想起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一个个瞬间。高扬时而微笑，时而愤怒，也让他终于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的根。
高扬从没有因为接触到黑魔鬼之后，开始嫌弃自己的兄弟们技不如人，就像瓦西里说的那样。他只是因为第一次真正参与到了黑魔鬼的战斗中之后，被彻底震撼到了而已。
高扬失眠了，脑子里乱哄哄的，让他很晚才睡着，所以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等高扬大惊失色，急哄哄的跑到楼下去的时候，才发现雅列宾一个人正在客厅里喝咖啡。
“他们人呢？”
雅列宾看了看手表，慢条斯理的道：“他们啊，去把人挂在了路灯上。没办法，旗杆还是不好挂，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吧。”
高扬一脸的失望，因为他本来想和几个黑魔鬼一起去把人挂在路灯上的，但因为他的失眠而后贪睡，他错失了这个机会。
雅列宾叹了口气，对着高扬道：“希望你想通了一些事，另外，阿尔谢尼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高扬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雅列宾挥了下手。大声道：“那就只好给他打电话了，昨晚发生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该知道了，尸体挂上去也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没给你打电话。那就说明他还在思想斗争之中，所以，打电话吧，给他再施加点儿压力。”
高扬拿出了电话，然后在拨号的时候，大声道：“还要吹牛对吗？”
雅列宾笑道：“现在也不算吹牛了吧。毕竟经过这么一系列的铺垫，你做出的任何威胁都不算吹牛了，没人还敢怀疑你的话，当然，其他方面，适当的吹牛还是有必要的。”
高扬很是自信的拨出了电话，然后等电话被人接通，阿尔谢尼满是疲惫和紧张的喂了一声后，高扬用低沉的语调，缓缓的道：“年轻人，看来